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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對這段婚姻生活早已絕望,可也從來沒動過離婚的念頭。而周圍的人也從沒說過類似的話。 可顧陌城今天的一番話,卻讓她如遭雷擊。 劉美云不想承認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是錯誤的,可她的內心深處卻又不得不承認,也許顧陌城說的才是正確的。 曾經堅不可摧的城墻一旦出現裂縫,就再也阻止不了坍塌的趨勢。 正當劉美云陷入天人交戰之際,顧陌城忽然笑了。 她歪了歪腦袋,如瀑的黑發像黑色的波浪一樣搖晃,帶著陽光折射的光澤,讓人目眩神暈。她的表情還像往常那樣純凈,可眼底卻飛快的劃過一抹惡趣味。 “唉,劉太太,我與你當真一見如故,說一千,道一萬,也還是不忍心看到你難過。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可你真的想要嗎?” 顧陌城緩緩道,一雙墨點水銀丸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劉美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像個引人墮落的惡魔,又好像那種昂貴的手工娃娃,美麗至極卻也帶著幾分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詭異。心中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要拒絕,可是本能卻促使她緩緩的點了點頭:“要?!?/br> “好的?!鳖櫮俺囚尤灰恍?,嘴角露出兩點淺淺的梨旋,卻又說,“那么劉太太,你確定自己不會后悔嗎?假如以后后悔的話,千萬不要來找我呀!” 劉美云用力吞了吞口水,破釜沉舟的點了點頭:“我確定?!?/br> 路邊有灑水車經過,細細的水霧鋪天蓋地,帶來的片刻的沁涼之后卻又因為濕度過大而讓空氣更加憋悶,劉美云的視野一片朦朧,忽然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就有些怕,感到心底似乎有股涼意迅速蔓延,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喉嚨里卻發不出一點聲響。 她不想放棄,她想拼一把。 顧陌城定定的盯著她看了幾分鐘,終于粲然一笑,起身招呼老黑:“走,回家?!?/br> 有些事呀,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有些感情呀,不逼到極致放不下! 哪怕是已經支離破碎的情誼,卻還是死死抱在懷中,不舍得丟棄,正像一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關于之前曾如清一家車禍案件的最新追蹤報道: 肇事司機被判了七年,可還沒等到法官一錘定音,他就在法庭上發了瘋。 短視頻中的男人頭發胡須亂糟糟的糊滿了臉,他死命瞪著兩只猩紅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虛空大喊大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 陪審席上他的母親情況也差不多,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一邊鬼哭狼嚎,最后母子二人都縮在角落里,神色驚恐,如同見鬼一樣…… 網友們的評論已經瘋了,絕大部分人都覺得大快人心,說這是報應,活該的。 原告席上只有曾如清一個人,隔著屏幕,顧陌城都能感受到她瞪著那對母子的眼神是多么的仇恨,又是多么的快意。 只有她自己,以及她袖子上的一朵小白花。 顧陌城久久的看了視頻中的曾如清一眼,終究是關了手機。 雖然是幫她完成心愿,可自己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回到家后的顧陌城習慣性的喊了句師兄,可竟無人回應,還是里頭廚房里的阿姨聽見了才出來幫忙解惑。 “井先生出去了,說是茍局/長找他有事,讓我告訴您不要著急,馬上就回來?!?/br> “茍局/長?”顧陌城有些疑惑的想,案子都結了,他找師兄什么事? 茍局/長確實找井溶有事,見了面就遞上兩份大紅請帖,“下個月初三是我家老爺子的七十五大壽,井大師和顧大師千萬賞臉!” 混到如今的地位,他往來的都是達官顯貴,一句話都能掰扯出幾個意思,暗流洶涌的,就算過生日也不是單純慶祝,想想就覺得十分累人。 素來不耐煩應付這些的井溶本欲推脫,哪知茍局/長直接道:“我就跟您實話實說了吧!這回我確實是有求于您,而且還不是一件事,恐怕也要勞動到您的師妹?!?/br> 且不說他是怎么知道顧陌城的能耐的,見井溶沒有明確反對,當即打開了話匣子。 “您也知道,我媽去的早,如今我就我爸這么一個親人了,哪怕老爺子想讓天上的星星呢,我都能想法試一試!可偏偏他想要的我給不了!您說這不生生割我的rou嗎?” 他上頭原本還有一個哥哥,可是高中時候游泳淹死了,母親也是打那時落下的病根才沒的。如今老爺子年紀大了,人也漸漸糊涂了,這兩年逢年過節就吆喝著要找大兒子,又罵他不孝順,說老不回來看自己云云。 “醫生說這是老年癡呆,人都糊涂了,我之前還請過一個演員假扮我哥哥,誰成想老爺子該糊涂的地方不糊涂,這個倒是精明的很!第一眼就說這不是我哥,非但沒哄好,還把我數落一頓……” “原先我跟他老人家解釋過好多回了,可都管不了三天用,接著鬧得更厲害!眼瞅著老爺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醫生說沒幾年活頭了,我就琢磨著您看能不能,嗨哪怕想法兒騙騙他也好,叫他老人家多活幾年,我也盡盡孝心!” 別看茍局/長野心勃勃,為了向上爬,也頗使了不少手段,其中不乏見不得光的??稍趯ψ约喝说臅r候,他是真護短,也是真孝順。 就好比現在,他也是真心的在懇求井溶幫幫忙,這語氣和眼神做不得假。 托王胖子的福,現下顧陌城在外頭的名聲絲毫不比井溶來的小,一波帶一波,許多人已經給吹的神乎其神,保不齊再過幾年真就有人過來找她要長生不死藥。 到底不是自己的事兒,井溶既不好一口回絕,也不好滿口應下,沉思半晌才道:“這事我做不了主?!?/br> 見他沒直接給自己斷了念想,茍局/長已經喜出望外,哪里還敢再多奢望什么?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就勞您幫忙捎句話,成不成的我都領您的情!” 井溶微微點了頭。 茍局/長此人不過50歲就混到了東城區局長的位置,可見不管是本事還是手段都非等閑,難得又不是尋常貪官污吏,良心還在,留住這條人脈……利大于弊。 見井溶應了,茍局/長又壓低聲音道:“其實除了我父親這件事之外,我還有另一張是要求的大師您的頭上?!?/br> 井溶以眼神示意,“說來聽聽?!?/br> 此人一輩子所熱衷的事情不外乎升官…… 果不其然,就見茍局/長搓了搓手,神情復雜的說道:“我在東城區做局長已經兩年了,按理說也該動一動,前兒我打聽到上頭有個位置空了出來,可跟我有同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那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