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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了?!彼恢诎l什么呆,宋欽輕輕彈了彈她腦頂。又走神了,唐瑜懊惱地咬咬唇,視線重新回到棋盤上,投入其中。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原本旗鼓相當的形勢,在褚風過來打岔后慢慢變了,宋欽神色越來越輕松,唐瑜額頭開始冒出細汗。她終于明白宋欽的自信是哪來的,他謀劃地太遠,起初不顯,到最后才顯山露水,即便看破也為時已晚。 偷偷看他,卻對上他戲謔的目光。 唐瑜心怦怦地跳,就在此時,外面褚風又來了,“公子,飯菜好了,我給您端過來?” 宋欽皺眉,“等……” 唐瑜卻第一次搶了他的話,“端過來吧,放在堂屋?!闭f完低著腦袋,蚊吶般地勸道:“王爺,咱們先用飯吧……”再給她點時間,也許吃飯的時候能想到破解之法。 宋欽幽幽地看著她。 唐瑜扭過頭,心虛地紅了臉。 兩人無聲交流,外面褚風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聽狐貍精的,等了片刻等不到主子的聲音,他想想主子沒有說完的話,似乎是想等等?身為王府侍衛,褚風當然聽主子的,估摸著狐貍精準又想拒絕王爺什么,褚風特別聰明地道:“公子,粥還燙,我先端過來晾著,您可以等會兒再用?!?/br> 這樣狐貍精要怪也是怪他,不能算在王爺頭上。 “你只管端過來?!彼螝J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唐瑜懂了,宋欽是答應了她的休戰請求。 她掃眼棋盤,這才往炕沿那邊挪,宋欽已經彎腰撿起她的鞋子,等著替她穿。唐瑜臉紅紅的,宋欽將她抱到地上,低頭親她的耳朵,“先吃點糖,一會兒胃口好?!?/br> 一吃就吃了好久,吃得唐瑜軟軟地靠著他,細喘微微,耳朵都要麻了。外面褚風擺完飯又退了出去,唐瑜攥住男人捏糖的大手,無力地求他,“王爺,飯要涼了……” “那就先吃飯?!彼螝J戀戀不舍地拿出手。 唐瑜立即轉過去,將衣衫理好。 ~ 呂家家境優渥,吃的是白米粥,還炒了兩碟小菜。 “瑜兒會做菜嗎?”聽著雨聲,宋欽連續吃了兩口菜,忽然問道。 唐瑜眼簾抬起,看到他的飯碗,又放下去,搖搖頭。其實她會做菜,但她一承認,宋欽不定冒出什么主意,唐瑜不想給他做菜,不想……對他好,不想讓他誤會她動了心就會嫁給他,因為她知道,她與宋欽注定沒有結果。 他是攝政王,是皇上的對頭,太后再陰險,皇上都是皇上,沒有合適的理由,宋欽想奪位注定會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她真嫁給宋欽,父親怎么辦?宋欽勝了,肯定會厚賞唐家,然而百官、百姓私底下會怎么說?后世史書會不會給父親冠上叛君的惡名?畢竟父親與太后是親戚。反之宋欽敗了,太后饒不了父親,就算只是貶官罷黜,史書上父親也會臭名昭著。 父親幾番出征英名赫赫,唐瑜不能讓父親因為自己名聲受損。 而且,宋欽提親,父親礙于這些因素未必會答應,他肯定也不會理解女兒為何要放棄表哥改嫁宋欽,一旦讓父親知道內情,讓父親知道宋欽已經占了她身子,唐瑜怕父親會同宋欽那番話一樣,提刀去殺宋欽。 木然地抿口粥,唐瑜視線漸漸模糊。 她不忍傷父親的心,也不忍再在表哥心頭撒鹽。不管太后怎么壞,表哥沒有害過她,表哥對她的心是真的,她已經狠狠傷了他一次,怎么能再嫁給表哥最仇視的人?一邊是曾經的青梅竹馬是親表哥,一邊是…… 唐瑜站在中間,她左右為難,她也沒有勇氣卷入奪位的大事里,所以她寧可當一輩子唐家姑娘,再勸父親明哲保身。表哥她已經傷了,宋欽,他有大事忙,沒有表哥那么兒女情長,就算一時抑郁,很快也能走出來。 她唯一能給他的,就是再陪他幾天。 宋欽并不知道她的想法,還以為她因為不會做飯難為情了,看看她細膩的小手,笑道:“會做我也舍不得讓你做粗活?!彼氖?,就該碰琴棋書畫那等文雅之物,或是碰他。 想到出來前半途而廢的事,宋欽不禁加快了進食速度。 唐瑜沒胃口,吃的少,漱口后就先回內室了。 褚風過來收拾碗筷,宋欽問問他馬車的情況,問完繼續在椅子上坐著,等褚風走了,他過去關門,這才進了內室??焕镱^,小姑娘靜靜地坐在那兒,聚精會神地觀察棋局,嫻靜似水,姣好如畫,宋欽定定地站在門口,忽然不忍打擾她。 唐瑜聽到他進來了,余光里男人久久不動,她遲疑著轉過去,清澈水眸困惑地望著他。 宋欽反手關門,打趣道:“我看看你有沒有偷偷換棋?!?/br> 唐瑜立即轉了回來,她又不是幾歲的孩子,做那等耍賴事。 宋欽笑著坐到她對面,兩人繼續下棋。 陰雨連綿的天,又是傍晚,屋里已經很暗了,宋欽無心下棋,被她破了一陣,他凝眉發愁,然后不著痕跡地放水,漂漂亮亮地輸給了她。 唐瑜松了一大口氣。 宋欽無奈道:“罷了,今晚讓你休息休息?!?/br> 唐瑜嘴角上揚,收拾棋盤。 桌子挪到另一邊炕頭,唐瑜掃眼被團,不想睡覺,雖然他答應了什么都不做。宋欽叫她過來看看他傷口有沒有再出血,唐瑜從炕頭繞到他身后,他脫了外袍,露出圍在胸口的白紗帶,并無血跡。 “那就好?!彼螝J扔了手里外袍,隨即自然無比地將炕頭的被團放了下來,嘴上親昵地問她,“你睡里面還是外面?” 唐瑜瞅瞅已經鋪好的被子,低頭道:“外面?!?/br> 睡在外面,他想使壞,她還能跑出來,在里面一邊是墻一邊是他,逃都逃不了。 宋欽笑笑,鉆進被窩,悉悉索索地脫了褲子,再將他的枕頭也甩了出去,趴下去道:“傷口不能壓著,今晚我這樣睡?!?/br> 唐瑜見他總算記得養傷了,更放松了些,解開外衣,在他旁邊躺下,背對他躺著,就這樣,一半身子也在被褥外面。其實看這被褥的寬窄,好像就是一人一被窩的,宋欽一人躺著都有點不夠寬敞。 她閉著眼睛,心悄悄地提防,他一直沒動,她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慢慢有了困意。 “瑜兒……” 男人低低地喚她,唐瑜頓時警惕,睜開眼睛問:“怎么了?” “趴著睡不著?!?/br> 唐瑜自己側躺著,立即想到了辦法,“你也側躺?!?/br> 宋欽猶豫,“那樣睡著了,半夜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