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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糊以為自己就睡在篝火邊上取暖,醒來卻發現自己蜷縮在宋錦瑜懷里,還流著口水。她有點羞愧,輕手輕腳地離開,假裝伸懶腰時趕緊拭去,卻不知道宋錦瑜早就已經醒來怕驚醒她在假寐,把一切都收進眼里。 第二天早上眾人燒開水灌滿水囊,就著昨天網剩的小魚又煮了魚湯,吃了烙餅。收拾好昨天露宿的行李。沿著蜿蜒的山路大約走了一個早上,來到一片荒草地,雜草太多,三七不得不又拿出開山刀在前面砍草開路,宋暉也交替著,這一段路連續了幾里左右,甚是辛苦。 穿過荒草地,前面是雄偉巍峨的斷裂山谷,有條氣勢磅礴的大峽谷,路非常難走,地上的石頭凹凸不平,遠處還有一片樹林。三七聽到隱隱約約的嘩啦啦的流水聲,大家以為終于又有一條小溪可以補水了。 走到樹林邊上,所有人頓時傻眼,這哪里是什么小溪啊,分明是一條大河,足有二三十米寬,而且河水湍急,像一條奔騰而下的水龍,四周聳立的峽谷,山上郁郁蔥蔥的原始樹木回擋住激流的水聲。宋錦瑜和陳叔還有李榮仔細研究了地圖,發現是方向是偏差了一點,走錯位置了。 于是大家沿著河岸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確的路,或者淺灘,或者是有人搭建的簡易木橋。但是一直走了好幾里,都沒有找到可以渡河的辦法,于是大家決定扎一個竹筏,把行李和顧春衣粉荷放在竹筏上,陳叔和三七會鳧水,拉著其它的馬帶著竹筏,其他人扶著竹筏泅渡過河。這也算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第四十四章 進山途中(二) 三七和宋暉去砍竹子,這大山里因為人跡罕至,所以竹子都長得特別粗大,有些差不多比得上漁民魚排的竹子了。三七他們砍了幾根大竹子,拖了回來,陳叔和李榮把竹子砍成平均一段一米左右,然后用山藤捆扎成一個小竹筏,把行李等輜重物都捆在竹筏上面,做這個竹筏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 顧春衣和粉荷也沒閑著,竹林里竹筍甚多,她和粉荷盡撿些嫩筍挖了幾個,粉荷還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 竹筏做好后,三七先走,先在河岸邊的樹上綁好山藤,然后冒險游過河,在對岸的大樹上綁好山藤,多根山藤接著橫跨兩岸,大家只需要攀著山藤涉渡過河,雖然河水湍流太急,但比單坐在竹筏上和扶著竹筏穩定安全。 顧春衣這才知道原來古代的武功并沒有現代人想像的那么厲害,什么飛檐走壁、什么水上漂的并不現實,爬墻什么的都得借助工具實現,更別想宋錦瑜抱著自己點水飄過去的橋段了。 過了河后,大家檢查了一下行李,幸好原來都用油布包上沒有進到水,而且天色已暗下來了,大家決定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上路。 這條溪水流太急,捉不到魚,但三七和宋暉去摟柴火時,已經捉了幾只山雞,且已殺好褪毛,正眼巴巴地等著顧春衣呢。 對于他們來說,餐風露宿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在野外喝點山泉水啃咯餅就是一餐,沒想到跟著小姐,竟然能把野外過得野餐來。 示意三七將野雞斬成小塊,因為山雞比家雞腥味重,顧春衣焯了兩遍水,宋暉又找來一些野生的小圓蔥,還好自己在船上看他們吃酸菜魚的勁頭,帶了調味料和生姜。她把雞rou全投進去,把過河前挖的竹筍去竹衣切塊,又把蘑菇洗干凈,準備熬一鍋雞湯。等水開后過了一會兒,顧春衣讓粉荷把rou塊撈起來,用小刀把rou剔了出來,再把骨頭扔進瓦罐里,繼續熬煮。 顧春衣把剔出來的雞rou放在另一個瓦罐里封好,用細藤綁好放在河水里冰凍。繼續搗鼓她的那些調料。 等雞湯熬好,顧春衣利索地冰好的雞rou剝下撕成細絲,把它和黑豆醬、辣椒油一起攪拌,又撒上油炸過的花生米碎和洗凈切好的小圓蔥,再加上白芝麻,調好味一陣揉拌,顧春衣心里暗道,這就是改良后的去骨口水雞嘛。 篝火上的瓦罐中雞湯咕嚕咕嚕滾開著,香味飄散,新鮮的春筍和蘑菇吸收了rou湯的精華,味道肥美。隨時打上一碗雞湯,吃幾口烙餅,再喝一口雞湯,吃上幾片春筍和蘑菇,若是感覺味淡了些,這道手撕雞卻是應景的佳品,經過冰鎮之后的野雞rou不復澀味,反倒十分爽滑,雞皮也不再油膩,而是富有彈性和嚼勁。以拌食之法來佐烙餅,當真有提胃口、生**的好處。此時再喝點小酒,去去這兩天在這森林行走時的水汽,整個人不再頭暈發悶、昏昏欲睡。而且腰膝酸痛都感覺好了許多,疲憊一掃而空。 吃得好,心情才好,做啥都甘愿,前世她的嘴巴很挑剔刁鉆,也很會煮菜,但因懶得買、汰、和煮完后的清洗,加上也沒心情和時間,所以很少動手,而現在有這種機會,她極其享受這種大廚待遇。 看到顧春衣每次做飯都要花費一番功夫,宋錦瑜從一開始的想阻止到放任。一來是這丫頭做出來的東西確實十分好味,他口中不說,心里總是對下一頓的伙食滿懷憧憬。有時他也暗自感懷,以自己兩世以來郡守公子之尊,什么珍饈美饌沒嘗過,而現在居然被她慣得對口腹之欲越來越重視;而且喜歡的,都是平時不看在眼里的大眾飯菜,可是在冷風中跋山涉水這么久,最需要的難道不是在這溫暖的篝火邊這碗熱到心里的雞湯嗎?還有這張盈盈一笑的小臉。 酒足飯飽,顧春衣等人圍著篝火聽李榮“mama”講茶雅族的事情。 “茶雅族是女人當家的,一妻多夫制,和我們漢人正好相反?!崩顦s一開口,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呀,大家都抽了一口氣。 李榮看著眾人張開的嘴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樣子,滿意地收回目光,這件事他知道二十幾年,是到現在心里仍然感覺很奇怪。 “她們怎么可以這樣?有違天理呀?!标愂鍝u頭感覺不可思議,男為天女子為地,才是天經地義。他家里雖然只有一妻一妾,但他絕對不能接受老婆或妾室不止有他,還有別的男人。 “為什么不能?誰規定只有男人可以有多個女人,女人不能有多個男人的?”顧春衣反問。 “當然不能了,一個茶壺可以有幾個茶杯,誰見過一個茶杯有幾個茶壺的?”陳叔理直氣壯地說。 “陳叔呀,茶壺茶杯都是相對的,也許有的女人能做茶壺呢,總之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鳖櫞阂抡Z重心長,她也許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她希望能慢慢地改變身邊的人。 這就是她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