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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么矛盾的人。明明很脆弱,但是比誰都堅強;明明每天都在煎熬,每天睡都睡不好,但是你知道嗎,只要你的雙手放在鍵盤上,你整個人都在發光;明明很渴望溫暖,但是把所有人都拒之門外,看見你笑的樣子有多難,你知道嗎?”夏桐一股腦地說。 她的目光苦惱又深情:“明明是個很討厭,除了長得好外一無是處的人,但是想要不被你吸引有多難,你知道嗎?” 說完,夏桐完全不敢看陸晨風的眼睛。天哪,她怎么能都說出來,她一定是瘋了。 “你喜歡我?”陸晨風困惑的眼神里,一點點升起欣喜,“原來你喜歡我?!彼腥淮笪?。 “我沒這么說?!毕耐┳煊?。 “不,你喜歡我?!毙θ菰陉懗匡L的臉上漾開,只是他的笑容一貫是節制的。他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喜悅有沒有超出他身體能承受的負荷。漫長的成長過程中,他一向克制而理性,沒有干過什么超出掌控的事。 即使是離開父親的羽翼,去追求游戲競技的勝利,在賽事密集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扔下過學業。他能夠獲得社會巨大的肯定,就是因為他的人生履歷無可挑剔。 一路跳級保送本科,連續兩年獲得國家級獎項,最后大學生涯以登頂WCG(WorldCyber Games世界電子競技大賽)畫上句號。后來WCG不再舉辦,縱使別的賽事逐漸隨著電競行業發展而頻繁舉辦,陸晨風當初以不足二十歲的年紀取得的成績,已成絕唱。 毋庸置疑,他就是人們說的“別人家的孩子”。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若不是他有非凡的天賦和驚人的自制力,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 以夏桐“孤陋寡聞”的程度,她直到今天才意識到,陸晨風是她同門的師兄,一個學校,貨真價實的師出同門。 對于陸晨風而言,他看見夏桐的履歷,沒有把它扔進垃圾桶,也沒有直接把她掃地出門,多多少少是看在同門的面子上吧。 但是,現在陸晨風感到失控,對感情的失控。 他曾考慮過,如果此時投入一段感情,對他,對對方,意味著什么。他的未來沒有著落,如一掬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從指縫流走。這副泥與水攪和成的破皮囊,讓他計算不出來,他是不是還有資格愛人,是不是還有資格得到愛? 就在陸晨風腦子里的念頭千回百轉的時候,一個柔軟濕潤的小嘴唇已經印了上來。 夏桐背著雙手,踮起腳,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陸晨風的嘴唇上。她閉上的雙眼霍然睜開,目光清澈:“對,我喜歡你?!?/br> “所以,你要不要喜歡我?”夏桐問。 陸晨風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懸空,距離她的臉頰似乎只有一厘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鄙倥挠赂?,是這一句不假思索的回答。 陸晨風目光深邃,手掌憐惜地落在她的發絲上,眼中的憂郁一閃而過。 “我很想回答你,既然你這么喜歡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喜歡你一下?!?/br> 夏桐雙眼明亮,仰頭望著他。 誰知道,陸晨風輕輕推開她,鄭重地說:“但是……” 夏桐拿小拳頭捶他的胸口:“騙子,你別說了?!?/br> “騙你什么?”陸晨風錯愕。 “沒有但是?!毕耐┍羌夥杭t,“你可要記住你今天是怎么說的,到時候別愛我愛得要死要活,求我跟你在一起,那可就丟人了?!彼雌饋砜炜蘖?。 陸晨風眼角眉梢似冰雪消融,微微翹起的嘴角漾開苦澀。 夏桐倔強地看著他,小手死死拽著他的衣服。陸晨風看著她,好像是個拽著mama的裙擺不肯撒手的小姑娘。 陸晨風抬手,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然后,他低頭,閉上雙眼,隔著手指親吻夏桐。少女的清香撲面而來,他大煞風景地說:“豆芽,別哭?!?/br> 夏桐的睫毛扇動著,黑亮的眼珠如被雨水洗滌過的青山遠黛:“你說什么?為什么是豆芽?” “你哭起來像泡水泡多了的豆芽?!标懗匡L說。 夏桐無語,人與人相處,有時候還是不要這么誠實比較好。她剛想抬手給陸晨風一記粉拳,他就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幸虧她手疾眼快托住了陸晨風的腰。 陸晨風怎么暈了,又產生了劇烈的情緒波動?難道是因為—— 她驚道:“不是吧!陸晨風,你給我醒過來,我后悔了!我要重新考慮一下,你接吻都能暈,那別的事呢?怎么辦?我這個人一點都不喜歡柏拉圖式的感情!” 就這樣,宛如水晶宮的別墅中央,公主穩穩托住了她的睡王子。 只是,她發現她的吻似乎不僅不能吻醒王子,還具有完全相反的功能,這可如何是好? Chapter 07 夏桐的愿望清單 “腿哥,你醒了?!毕耐┱f。 想起夏桐的表白變成事故現場的慘痛回憶,陸晨風臉色鐵青,秉著對夏桐負責的態度,他不想也不能這么快確定戀愛關系,至少要給彼此充分考慮的時間。 戀愛初期,總是戴著粉紅濾鏡看世界,眼里的戀人是毫無缺點的完人,就算發現了對方的缺點,也會因愛而忽視,增加愛的砝碼。但只要是理智尚存的人,都知道最簡單的道理:世界上沒有完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怕日后他這個病人成了夏桐的累贅,她會后悔——不如讓關系停留在最初美麗無害的時光。 這是他從夏桐的角度出發做出的考慮,他的考慮理性周全,確實符合他一貫的思維模式,看似冷酷,其實考慮問題時綜合了方方面面的因素,能夠從對方的角度出發,活得這么不“自私”,這其實是很累的。 但是,夏桐想要的,恐怕不是他的周全。 夏桐把他從床上拽起來,拉開窗簾,陽光灑滿臥室,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老板,搬家公司打電話來問我們什么時候搬家,我約的今天?!?/br> “還有,阿姨聽說我們搬去學區,說她前任雇主家就靠近學區,現在家里頭添了孩子忙不過來,多次請她,希望她去搭把手。阿姨不好意思拒絕,問我能不能兩邊都干,我同意了?!?/br> 夏桐開始計劃未來的二人世界,這是她問了軍師尤琳之后的結果。 陸晨風驚訝地挑眉。 夏桐的改變還要從陸晨風暈倒之后說起。當時,夏桐可謂是輕車熟路地把陸晨風抱上床,之后立馬請來姜醫生。姜醫生看了之后告訴夏桐,陸晨風很快會醒,語氣中還有些欣喜:“他最近的狀態已經比發病初期好了很多,你是不是給他用了什么別的輔助治療方法?” 夏桐驚喜地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