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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失笑,他知道艾米麗一直對他忽悠艾瑪捉迷藏騙艾瑪躲柜子的事情耿耿于懷,艾米麗的心思太深沉,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在艾米麗心里找到一點兒自己的影子。 他如她所愿地走過去,拉開柜門將笑意盈盈的她抱起來,原地跳舞似的轉了幾個圈兒,挑眉問她:“那么我尊敬的女王陛下,這次想去哪兒?是月亮門半日游,還是小木屋半日游?” 艾米麗被他逗得直笑,笑完以后,摟著他的脖子,問道:“去你的心里可好?” 杰克嘴里閑適的小調戛然而止,他低頭,錯愕地看著艾米麗,懵逼地眨眨眼睛——艾米麗可不是一個喜歡說情話的人。 卻見艾米麗一臉認真地說道:“杰克,把我放在狂歡之椅上?!?/br> 杰克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回過神來,皺起眉頭:“您說什么?” “我說,”艾米麗冷靜地重復,“把我放在狂歡之椅上?!?/br> “現在我將選擇權交到您手上,是留下,還是離開?” 那個策劃人在信里是這么說的。 離開的意思她懂,但留下是什么意思,她卻怎么也想不明白,留下,是把命留下,還是把人留下? “為什么?”杰克也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您應該知道坐上了狂歡之椅意味著什么?!?/br> 她抬眼,一雙黝黑的眼睛里無波無瀾:“我知道,但你不會讓我死的,對嗎?” 他當然不會讓艾米麗死,但艾米麗不是艾瑪,不可能把后門開到監管者宿舍去,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就算是艾米麗,恐怕也會嚇到吧。 “弗雷迪·萊利上了那么多次狂歡之椅都沒有死,所以……上了狂歡之椅的人是不是真的必須死,其實也在你們的掌控之中?!卑惙治龅妙^頭是道。 “是的,但是……”杰克語氣有些著急。 艾米麗打斷他:“你希望我忘記嗎?” “當然……不希望?!苯芸说募绨蚩辶讼氯?,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勝率無限接近于0,他沒法賭。 “那就放我上椅子?!卑愓f道。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直接去找那個神經病問個清楚。 “但……”杰克還想垂死掙扎一下,“您又如何確認是這次而不是最后一次?” 這個艾米麗也拿不準,反正不是這次就是下次,她就是仗著杰克不會讓她死而已。 “我覺得……”她遲疑地說,“策劃人故意挑在第999次的時候致信問候,一定有他的用意?!?/br> 杰克抱著艾米麗繞了很久,盡管為數不多的三個地圖,他早就跑著艾米麗走了個遍,但今天,他還是像第一次一樣,仔仔細細地穿過廢墟,走過小木屋,最后停在一把狂歡之椅前。 隔著面具,艾米麗都能清楚看到他滿臉的掙扎,她沒有出聲,安靜地等到杰克終于狠下心,把她放在狂歡之椅上。 他用繩索綁住她,很有技巧地綁得很緊卻沒有讓她覺得難受,解釋道:“狂歡之椅的速度很快,為了避免您在過程中被甩出去,在下必須把您綁在椅子上?!?/br> “手上的機關就不扣了,您一定要抓緊,到了之后解開繩索下來?!?/br> …… 他絮絮叨叨的叮囑了很多,他發誓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像一個過分cao心的爸爸的時候。 艾米麗全程笑著點頭,除了在艾瑪面前,她很少像現在這樣笑容純粹,既不尖銳也不嘲諷。 杰克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被一只無形的手握緊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看著狂歡之椅上難得乖巧得像個正常女孩子的艾米麗,他忽然單膝跪下,拉過艾米麗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無論您到時候看到了什么,都不用害怕,在下一定會盡快找到您?!?/br> 那個地方很大,他不敢保證在多少時間內找到她,但他保證會盡快。 所以在此之前,不要害怕,他一定會去的。 艾米麗看著他面具后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擴大:“好?!?/br> 幾分鐘后,狂歡之椅啟動,感覺到身下的震動,艾米麗說不驚慌是騙人的,握著扶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她強作鎮定地對杰克做了個口型:“我等你來?!?/br> 下一秒,狂歡之椅沖破云霄,劃出的痕跡在空中隱隱呈現出一個愛心的形狀。 杰克以最快地速度沖回了監管者宿舍,推開門,迎接他的是四位同事難以置信的質問—— “杰克!你為什么把艾米麗小姐放飛了!”——是班恩。 “我沒有看錯吧?你真的把艾米麗放飛了?”——是裘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飛了我的女神!我要跟你同歸于盡!”——是瓦爾萊塔。 “杰克,你怎么……”——是里奧。 沒時間解釋,杰克打斷里奧的話,問道:“廠長先生,您知道狂歡之椅最終會落在什么地方,對吧?!?/br> “請務必告訴我?!?/br> 凌冽風吹得艾米麗睜不開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狂歡之椅的橫沖直撞的勢頭突然停下,開始降落。 下降的速度很快,艾米麗努力把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盡可能地避免狂歡之椅著陸時對身體造成的損害。 “嘭”的一聲巨響,狂歡之椅穩穩著陸。 艾米麗還沒來得及睜眼,爭先恐后涌入鼻腔的惡臭就熏得她差點昏古七。 雖然早就從弗雷迪口中聽說過這個人間地獄的可怕之處,艾米麗也在做出決定的同時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方圓數百米一望無際的尸橫遍野時,那種視覺和心理上的震撼和惶恐,甚至無法用言語形容。 無法想象有多少尸體,在腐爛的過程中逐漸與腐朽的狂歡之椅融為一體,數不清的蛆蟲在腐rou之間涌動,看得人頭皮發麻,稍有一點響動,便有成團的蒼蠅炸起,嚶嚶嗡嗡好一陣sao亂,才又落下。 最可怕的是,這其間還有人沒有完全死去,瞪著近乎凝滯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蒼蠅在傷口處產卵,再看著蛆蟲在傷口里孵化,一點一點蠶食鯨吞自己的身體。 作為一名優秀的醫學生,艾米麗以為她早已對尸體麻木了,事實證明她太高估自己了,她不由自主地背過身,扶著狂歡之椅大口大口地干嘔,直到將胃里為數不多的酸水都吐了出來,她看看周圍被嘔吐聲驚動的蒼蠅,發了狠地從小披肩上撕下一塊布條將自己的臉包起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呼吸不方便了,她連眼睛都遮了一半,只影影綽綽地能看到個輪廓。 穩了穩心神,她邁出了第一步——無論如何,她也沒辦法在這樣的環境下坐等杰克找來,至少、至少要走到一個尸體少一點的地方。 別怕,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