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擺好了。 沙拉里的烤牛油果加蛋還散發著微微的熱氣。 “讓肖乾今天來一趟?!?/br> 快結束早餐的時候,奚清楷上樓前頭也不回地道。 “讓他自己去吃吃他開的安眠,看他是不是開成了維C?!?/br> …… “先生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好?!?/br> 負責做早餐的小葵縮著腦袋收碗,戰戰兢兢道。 成叔快五十了,跟著奚清楷也有快兩年,聞言無奈笑了笑:“但也不壞?!?/br> “習慣?!?/br> 站在沙發旁困得要會周公的特助林序苦笑道:“習慣就好?!?/br> 奚清楷本來就這個性格,那次意外后,性子沒怎么變,除了陰晴不定一些,多了不少任你風吹雨打老子巋然不動的意味。 跟媒體和主流那是相當不對付,那種用輿論逼他就范的只能做做夢。 慈善、稅收、私人新聞不想說一個字都不說,有被裁員的老員工跑到霂遠以自殺要挾,拖家帶口的,女兒剛上小學,任誰看了也會不忍,他卻一連三天沒出現、沒回應。 第四天從香港回申城,才進了公司,一路大步流星地路過對方,只甩下一句,頂樓沒鎖,想跳隨時。 轉頭輕笑,說一個兩個都這么沒新意,要死就干脆點。 有記者嗅到熱點,聯想到之前也有自殺的跟他扯上關系,便想跟這個事件。 卻沒料到,她在平臺發布文章之前被解雇了,這還不說,那記者應聘其他媒體,以那樣漂亮的履歷竟沒再通過過任何一家的初試。 收回思緒,林序意識到樓上有人在叫他,他回過神來,忙不迭就要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去,但卻被一雙手摁住了。 他回頭去看,入眼是一個嬉皮笑臉的笑容,嵌在膚色略深高鼻深目的面容里,顯得很是熟悉:“我去就好啦,肖醫生剛跟我說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林助再休息一會兒?!?/br> 耒沙伸了個懶腰,慢悠悠朝二樓走去。 林序無奈地看他。 過了沒有三分鐘,他又邊撓著自己的刺頭邊往下走,一雙有神的大眼都笑彎了,全然不見尷尬:“被趕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br> 成叔&小葵&林助:…… 為什么兄弟倆的性格能這么南轅北轍…… 奚清楷當初醒來后,有兩件事一直困擾著他。 一是他記憶里最后倒在巷子前,那樣深重的傷竟然已經好得連痕跡都淡去;二是耒沙竟然還活著。 他以為這不長心的弟弟跑到東南亞瞎弄把自己弄死了。 每次都要跟在耒沙后面幫忙擦屁股的都是他,奚清楷當年是真覺得累了,在收到耒沙的又一次求救信號后決定讓他吃點苦頭,干脆從此就把重心轉移到國內來是最好的。 結果被柬埔寨警方通知去辨認尸體,身形、配飾、表都像,驗了DNA卻不是他。 最后確定是耒沙船上的一個船員,可他們的船卻消失了,從此杳無音信。 最后按死亡注銷外國戶籍。 話說回來,奚清楷醒來時疑惑歸疑惑,一看日期,一五年底,整個就沉默了。 他是植物人還是怎么地能他媽躺一年多? 家庭醫生肖乾解釋他當時被人關著的的其實不止二十來天,主要是因為在里面待到時間概念都模糊了,才會認為只過去了大半個月。 那一個月也不可能變成十個月。 奚清楷雖然狀態昏昏沉沉,但腦子還沒壞,聞言就笑了,說肖乾,你繼續編,我且聽著。 肖醫生冷汗當時就下來了,有種自己小命不保的錯覺。 他也很為難啊,耒沙這邊陰測測的威脅著,說無論用什么說辭,都不能讓奚清楷意識到這當中發生了什么……嗯,他倒是想告訴這位爺發生了什么,他肖乾什么都不知道還能怎么說???肖醫生在每天陷入焦慮的日子里,只覺得自己活血偶然接近過真相一次。 那是奚清楷臨出院兩周。 肖乾跟主治醫生聊完,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 他回到病房前,在走廊另一邊就看到了門口矗著一道人影。 其中一個站在靠里些的是耒沙,一向混不吝的人卻難得顯得尤為冰冷,眉間眼梢的神態……簡直像奚清楷生氣時翻版。 他正垂首跟一個女人說些什么。 那女人身高實在不出挑,但站在耒沙這樣高大顯眼的人旁邊,竟是沒有被比壓下去的。 她并沒有看著耒沙,眼神一直淡淡留在門上,好像透過一道門板可以穿透什么似得。 女人側臉的弧度很精巧秀氣,皮膚很白,五官即使遠遠一瞥也能看出來是好看的,精致有靈氣,甚至帶著些模糊年齡的少女特征。 除了面上疲累的空洞,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十□□、或二十出頭的女生。 手上拿著個保溫桶,估計是飯或者湯湯水水之類的。 耒沙又說了幾句話,接過保溫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女生沉默片刻,轉身離開了。 肖乾隱隱約約感覺是有些什么發生了的,跟奚清楷有關。 但在往后的日子里,耒沙從沒提過有什么女人,除了他自己那一群……群魔亂舞、三天兩頭一換的女伴,就算要跟奚清楷匯報,那位也不會聽的。 但難得的是,奚清楷后來也沒過問了,中間或許漏掉了什么,或許真的就沉睡了這么久,他就像完全不在乎似得,任由這段時光從指間流走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的是,午夜夢回,奚清楷清楚地知道有一道聲音在叫他,問他說,你會不會帶上我。 輕柔又緩慢,委屈又釋懷。 就像一個問句里,其實已經包含著答案。 他在飛機上假寐到快要墜入睡眠時,就像要緩緩沉入水里一般。 奚清楷強迫自己醒來,摁了摁太陽xue,讓人把文件拿來。 “這份字很小,您頭會暈的?!?/br> 林序抽出最緊急的文件,說:“還是我給您讀吧?” 奚清楷點點頭,順手拉開了遮光板。 云層之上,光芒刺眼得很。 他不由失神了片刻,大腦忽然被一股刺痛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