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8
的吧?我在心里,就把這話對烏由說了無數遍?!?/br> 這混蛋家伙,貶損了他羅逾,還給自個兒臉上貼了一層金,討好烏由公主。誰說他一味耿直的?他簡直是太厚顏無恥了! 然而這話委實氣人,羅逾看著縮在壁邊、委屈得淚珠亂滾的楊盼,心里在喊:我怎么沒在心里說過要對她好?怎么沒說過?! 那么多個以為必然要分別的暗夜,他為自己生命中這唯剩的一縷光明偷偷哭泣過多少回!向上蒼祈禱給他一個奇跡多少回!他的用心之苦,哪里不如這個占了現成便宜的王藹? 他努力地深呼吸,平復著自己,對楊盼伸手道:“阿盼,過來喝點熱水?!甭蛩哌^去,示意他并無敵意。 楊盼到底心里始終有上一世被殺那根刺,大聲道:“你別過來!你別碰我!” 可惜羅逾并不知道這根刺的存在。 他只是絕望地想:難道之前那么多的恩愛也不敵此刻一點點齟齬? 她還要他怎么樣? 羅逾已經嘴角發抖,強忍著情緒問:“我不碰你。咱們好容易見了面,能不能好好說話?” 楊盼頭一抬似乎要說什么,但是剛剛吹進鼻腔里的寒氣這時候發作起來,一個字還沒蹦出來,先蹦出了兩個狼狽的噴嚏。 “過來喝點熱水吧,祛祛寒氣?!彼盟[忍的最后一絲平靜說。 楊盼今日也是氣壞了,擦掉鼻涕,伸手一抹眼淚,兇巴巴說:“我不喝水,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就冷死在這兒,病死在這兒,也是我的命!你孝順,你就和你阿娘過吧!非拉扯著我不讓我走做什么?”說完,捂臉往地上一坐,抽咽著哭起來。 小郎君給她氣得渾身戰栗,還有吵架以后的無力感裹纏著。 面前這若是個男人,還好撲上去好好打一架泄泄怒火,可又是這么嬌嫩的小女娃,他吹氣都不敢吹重了,還能怎么樣她?不能打,又不能罵,還不舍得趕她走。見面才兩天,還沒魚水和諧一回,就吵了這么大一架。他有深深的挫敗感,覺得自己太可悲,掉進還沒碰面就絞纏著的婆媳關系里抽身不得。 阿娘還在平城未知生死,他六神無主卻又得不到任何一個人的理解和安撫。 羅逾一下子坐下來,把面前案桌上寫好的數千字奏稿撕成幾爿,胡亂往前一拋。心里涌起濃郁的酸澀,只覺得眼眶子都熱上來,偏偏又是個男人,怕在楊盼面前丟丑,于是雙手捧著頭臉,極力使自己不要動、不要動…… 他聽見楊盼的哭泣聲越來越小,可是不愿意抬頭。接著是她極輕極輕的腳步,以及到他案桌前收拾撕碎的紙片的動靜。 “你哭了?”她小心翼翼在問。 羅逾偏偏頭,仍是抱著自己的頭臉,修長的手指捂著眼睛,甕聲甕氣說:“沒有!” 他透過指間的縫隙,看見她的臉紅紅白白,眼睛還腫著,正蹲在地上盯著他看。頓時有些惱也有些松勁,撒開手說:“我又不是你,動不動就哭!” 可是,楊盼分明看見他眼眶是紅的,瞪著一對兔子眼,長長彎彎的眼睫毛濕漉漉的——只是沒像她一樣放開了大哭流淚而已。 她一瞬間有些心虛:在南秦時,她是出了名的難纏:阿母這么強悍的一位皇后,連她阿父這樣靠武力上位的帝王都不敢惹,倒給她氣哭過好幾次;如今,她雖然也在哭,但哭得還是帶著一些刻意的,可卻真的把這位小公狼一樣能隱忍、極堅強的男人給氣哭了。 真是好作孽??! 一向強悍的男人突然露出脆弱無助的一面,又哭得這么克制、這么動人! 她一下子心軟了,要是換位想一想,他現在遭逢的是母親生死未卜的巨大災難,六神無主、神思昏亂都不奇怪——誰天生就是冷血忘情的圣人呢?她要揭開他阿娘的面具,總得當面鑼對面鼓地有個契機,而不是在這里吹風——他當然不信啦! 楊盼搖了搖他的胳膊,羅逾猶在生氣一樣,把胳膊一抽。 再親了他一下,他抿著嘴,也沒有回應。 楊盼干脆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rou一扭,氣嘟嘟說:“小器!你慢慢生悶氣吧,我不陪你了?!迸ゎ^好像要走。 她旋即被拉住了,身后男人聲音的氣壓好低:“去哪兒?” “去——” 還沒說出來,他胳膊使力,一把將她拽趴在大腿上,氣恨地說:“就知道跟我別扭!都快凍成傷寒了,你還敢去哪兒?給我老實在這兒呆著!”一巴掌打她屁股上,“啪嘰”一聲響。 小嬌娘頓時哭唧唧,舞著手來捂:“你打人!你打人!”聲音反而倒不像剛才那樣兇悍,而是嬌嬌柔柔的,花藤纏樹似的。 羅逾愣怔著看撅在他腿上的小翹臀,裹在水紅色的絲裙里,像個圓嘟嘟的蜜桃似的,大概打得有點痛,rourou顫巍巍的,一只手張開五指,很無助地捂著,看上去很可憐的樣子。他只覺得被她靠著的腿與小肚子一齊熱起來,頓時有好好教訓她的愿望。 “其他咱們不論,就說你這么大冷的天穿件單的到處亂跑,不愛惜自己身子,該打不該打?!” 那小身子在他腿上撲騰了兩下,紅著臉別轉頭剜他一眼說:“反正你就知道仗著力氣比我大,就知道打人,討厭死了!” 楊盼說完這句,便有天旋地轉之感,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放倒在地榻之上,身下是軟軟的羊羔皮毛,她鴉青的長發蜿蜒在雪白卷曲的羊羔毛間。 誠然,她需要教訓一下,狠狠地教訓一下!但是,花瓣似的吹彈得破,哪舍得老用鐵一樣硬的巴掌扇呢?好在辦法有的是,今日一肚子氣,正好可以撒出來。 “你要跑是吧?”他兇巴巴地說,“想跑到哪里去?” “刺啦——”一聲,把她的襦衫撕開了。 “這是新上身的衣服!”她在榻上撲騰,心疼地看著漂亮的海棠色襦衫被撕裂成了兩爿,估計補都不好補。 他把她從破衣衫里剝出來,而中衣如法炮制,也給她撕爛了,口里說:“我賠你!” 只剩了件抱腹,這次是深紅色的緞子做的,各種各樣、或整或破的紅色,襯著白亮亮、軟綿綿、rou嘟嘟的胳膊,以及裹在抱腹里鼓鼓囊囊的小胸脯,色差分明,宛若冬天火盆里舒適的小火苗。 她衣裳沒了,他問:“還跑不跑?” 楊盼伸手抓了一件毛毯把自己一裹,不屈不撓看著他,好像他一個不注意,她就可以裹著毛毯跑了。 男人的眼睛變得深邃,毫無笑容地盯著她怯怯的樣子。這種逼仄的感覺讓楊盼有些慌,也有些帶著激動的敬服,她小心地挪動了一下,立刻被捉了個正著,兩只手腕被他的大手一捏,輕飄飄就都抓實了。 氣怒和欲望是一致的,都需要一個宣泄口。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