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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中滿是質疑。 席寶珠盡管心虛,但秉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硬著頭皮點了點:“嗯?!?/br> 葉瑾修端起來喝了一口,嘖了嘖,自言自語般:“竟與張嫂燉的味道差不多?!?/br> 席寶珠:…… 葉瑾修坐下喝雞湯,席寶珠坐下給他又是扇風又是拿勺子,還不顧葉瑾修滿頭黑線的表情,兀自在旁邊捏著嗓音叮囑: “有點燙,夫君當心?!蹦锹曇艏俚牟铧c讓葉瑾修連雞湯都喝不進去。 宋芷柔在宣平侯府住了五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丟人,便是表哥剛娶妻那段時間,她都沒有受過此般怠慢。 人家夫妻在那兒恩恩愛愛的喝雞湯,她站在旁邊,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連呼吸都覺得尷尬。長袖一拂,輕柔轉身,卻因沒注意腳邊突石,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要說到底是病美人,這一旋一摔間都是風情,席寶珠雙眼一瞇,大意了! 宋芷柔身后的丫鬟趕忙上前攙扶:“小姐,你沒事吧?!?/br> 宋芷柔一手扶在前來攙她的丫鬟手臂上,一邊可憐兮兮的將目光聚焦到葉瑾修身上,用連席寶珠聽了都覺得委屈、無辜、心疼的聲音對葉瑾修喊道: “表哥,我的腳扭傷了,你能送我回去嗎?”說完之后,宋芷柔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 席寶珠不禁感慨:嘖嘖嘖,對手很強大啊。 葉瑾修眉頭微蹙,將手中湯碗放下,身子一動,正要開口,一旁席寶珠忽的拍桌站起,一只手攔在了葉瑾修面前: “有事夫人服其勞,放著我來?!?/br> 說完,席寶珠走到宋芷柔身邊,彎腰把宋芷柔從地上扶了起來,還主動將她的一條胳膊,掛到自己肩膀上,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幾乎是拖著宋芷柔走了,宋芷柔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席寶珠有現在這般力大如牛。 待席寶珠把宋芷柔扶出演武場后,嚴平才在一旁感慨: “夫人好身手?!?/br> 今上好病弱風,崇魏晉風流,尚弱為美,所以周圍不管男男女女全都刻意追求羸弱,便是身體康健,也不會展露出來,就好像力氣大,身體好,不拘小節便是個讓人難以啟齒的羞處,像夫人這般有活力,并不吝展露的女子,委實不多了。 葉瑾修目光落在面前雞湯上,淡淡說了句: “今后除了老夫人與夫人,所有人不經通傳,不得踏入擎蒼院半步?!?/br> 嚴平面色一變,恭謹點頭: “是,侯爺。今后不會了?!?/br> 從前侯爺沒有下過明確禁令,守門之人才會由著表小姐隨意進入,今后卻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葉瑾修又喝了兩口湯,仍是不放心,又道:“你去西偏院外盯著些,別讓夫人吃了虧?!?/br> 嚴平立刻領命去辦。 ** 話說另一邊,席寶珠扶著宋芷柔出了擎蒼院,確定葉瑾修不可能看到之后,就果斷把宋芷柔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直接甩開,好在另一邊還有個丫鬟扶著,要不然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宋芷柔還得再摔一跤。 宋芷柔憤憤瞪向席寶珠,只見后者正一臉無所謂的整理自己根本就不怎么亂的衣袖,宋芷柔氣的不行,直接也甩了扶著她的丫鬟,打算跟席寶珠打個持久戰。過了好一會兒,席寶珠才姍姍發現宋芷柔的憤怒目光,見她好好的站立,完全放棄假裝受傷,哼笑了一聲: “喲,表妹這傷好的夠快?!?/br> 宋芷柔娥眉一低,咬著后槽牙說: “便不勞少夫人相送了?!?/br> 橫豎是吃了虧的,要再糾纏下去,宋芷柔知道對自己沒什么好處,便打算暫退一步,從長計議,反正席寶珠又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在表哥身邊。 說完,宋芷柔便要走,卻被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席寶珠攔?。?/br> “那怎么可以,我答應夫君要送你回去的,我不能失信?!碧翎呉恍Γ骸罢埌??!?/br> 席寶珠對宋芷柔比了個‘請’的手勢,宋芷柔被她這囂張的樣子氣的牙疼,怎么就沒人看見席寶珠這咄咄逼人的樣子,怎么就沒人來救救她這朵可憐的菟絲花,宋芷柔一跺腳,一扭身,憤憤然往前繼續走了,腳步空前輕快。 宋芷柔和宋夫人住在西偏院里,戚氏對這個妹子確實不錯,讓府里下人把她們當正經主子伺候著,一點都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 宋夫人聽說席寶珠來了,倒也沒耽擱,從里屋出來將席寶珠迎入廳堂里招呼。 “不知少夫人要來,也沒準備什么?!?/br> 說著,宋夫人讓下人去倒茶,席寶珠坐了下來,四周環望一眼,第一感覺便如阿銀曾說過那般,宋夫人很有錢的樣子,廳堂里擺了好幾個多寶閣的架子,架子上擺著不少青玉、白玉、瓷器、花瓶,看著挺像那么回事兒。 宋夫人見席寶珠四處打量,也不阻止,兀自招呼席寶珠喝茶。 宋芷柔坐在一旁生悶氣,丫鬟送來茶給她,喝了一口便驕矜的嫌棄: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要喝的是明前龍井,你這給我喝的是什么呀?” 丫鬟嚇得趕忙退后躬身:“小姐,這便是龍井茶?!?/br> “可這不是明前的呀。說幾遍你才能懂?真是庸俗不堪?!毖诀弑凰诬迫嵴f的不知如何是好,宋夫人從旁道: “都是龍井,價格卻貴了近兩倍,味道有何不同?!?/br> “自然不同,明前的更好。娘,我不要喝這個嘛?!彼诬迫釈傻蔚蔚母畏蛉巳鰦?,宋夫人無奈一嘆,對伺候的丫鬟擺了擺手,那丫鬟便下去,看樣子是去替她重新泡茶了。 宋夫人見席寶珠倒是不嫌棄這茶,笑著說道: “還是少夫人好,柔兒被我寵的委實不像個樣子。不過她與少夫人一樣,都是自小生在富貴中,沒有嘗過人間疾苦,難免驕矜些,還請少夫人見諒?!?/br> 席寶珠將目光從周圍多寶閣上收回,對宋夫人的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心道宋芷柔是不是出生在富貴中席寶珠不知道,但驕矜確實存在。 宋夫人像是有意要顯擺,不管席寶珠愿不愿意聽,她又繼續說道: “如今我們母女雖是投奔侯府,不過是看在親戚的情分上,圖個照應罷了。宋家在郾城基業頗豐,雖不是公爵侯爵府邸,卻也富甲一方的?!?/br> 丫鬟又另外給宋芷柔泡了一杯茶過來,宋芷柔這才勉強喝了一口,然后便又似不稀罕般,將茶杯擱置一旁,讓三個小丫鬟過來替她捏肩捶腿,兀自閉目養神,完全不在意廳里還有客人在的樣子。 當然了,在宋芷柔眼里,席寶珠可能并不算是客人吧。 “既宋家條件這般優渥,宋夫人今后可得好好的替表妹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才行?!?/br> 宋夫人斂目一笑:“不瞞少夫人說,柔兒這脾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