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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沒人接。 意料之中。 可能在休息,也可能是因為生氣不接,都有可能。 方北藤把手機丟在一邊,一直睜眼到天亮。 次日,方北藤被蕭雄志告知,送他去蕭雄志在寧城的一處房產住,把住在鎮上的王碧霞也接了過來,名義上說是為了方北藤見mama更容易,也方便照顧她。 方北藤在蕭家收拾行李的時候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竟覺得渾身解脫。 如果蕭家是座牢籠,那么方北藤就是被困在里面的困獸,絕望又無力的掙扎。 今天蕭雄志給他打開了牢籠,困獸解脫。 如釋重負,誰也沒法想象跟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那種無法反抗的無力感。 蕭雄志給他安排的房子在一個高檔小區,八樓。 王碧霞剛被接過來的那天情緒極其不穩定,即便有保姆在,她又哭又鬧,誰也攔不住。 方北藤沒法,只好去找班主任說自己不住校了,回家住。 “你要想清楚,你馬上要高考了,你回去住,會影響到后續的學習效率?!?/br> 方北藤態度堅定,“我沒關系的?!?/br> 本以為回家住可以很好的照顧王碧霞,但回來的第一天,卻是方北藤噩夢的開始。 王碧霞有暴力傾向,常常半夜對方北藤拳打腳踢,吃飯的時候會沒有征兆的爆發,經常砸傷他。 方北藤能躲就躲,躲不過就就忍著,他曾經試過幾次把王碧霞綁起來,但他發現這樣只會讓王碧霞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方北藤也漸漸察覺到王碧霞病情的嚴重性。 帶她去醫院檢查,被告知情況很嚴重,需要住院治療,但那個時候的方北藤哪里有錢,精神病住院的這筆費用是他遠遠承擔不起的。 那日大雨,他顧不上天氣惡劣,打傘往蕭家趕,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 給蕭雄志打電話,等來的卻是梁曉瑞。 方北藤語氣卑微,那天的脊梁骨比任何時候都要軟,“我媽病的很嚴重,我需要一筆錢?!?/br> 梁曉瑞:“蕭家是你的救世主嗎?” “我會還給你的,請你借我一筆錢給我媽治病?!?/br> 梁曉瑞像看狗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沒答話。 方北藤的拳頭攥的咔咔咔響,頭頂無數道閃電劃過,男孩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盯著她,將這一幕深深記在心里。 那女人不知為何十分痛恨他,后來拿錢終究是沒借,方北藤頂著雨往回走,路過24小時自助取款機,他把身上所有卡里的錢都取了出來,小幾萬,可以頂王碧霞幾個星期的藥錢。 方北藤找了一個小涼亭躲雨,蹲在臺階上,有點涼風,身上很冷,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淋了些雨,方北藤也沒在意,打火機也進了水,打了好幾下才點燃。 褲兜里裝著錢,鼓鼓的,蹲下來的時候有點硌,他毫不在意。 那包煙被他無意識的抽完,腳邊扔了一層煙屁股。 方北藤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機,給柳南煙撥過去,冷冰冰的客服提示,關機了。 方北藤抬手揉了一把臉頰,太陽xue突突的跳,頭很疼。 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怕回去太晚吵到王碧霞休息她又要鬧,方北藤冒著雨疾步往家走。 和柳南煙已經有兩天沒有聯系了,可能是女孩在鬧脾氣,但柳南煙的性格,讓方北藤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此刻沒有精力去管她,并沒有深想。 回到家,方北藤渾身被雨淋濕了透,客廳沒開燈,漆黑一片,方北藤沒敢發出聲音,脫了鞋往浴室走,剛走進浴室,手碰到燈的開關,浴室燈亮起的那一瞬間,有一道刺眼的銀光從眼前閃過,直直朝著自己劈下來。 那是一把菜刀。 前所未有的恐懼,方北藤心快提到嗓子眼上,他手臂下意識往前去擋她手中的菜刀。 ‘咔’。 骨頭震斷的聲音。 忍住痛,安撫王碧霞睡下,已經快天亮了。 方北藤的整個左臂在抖,一定是骨折了,那把菜單還靜靜的躺在于是地板中央。 方北藤無力的跌倒在地上,闔上雙眼。 幸好砸在身上的是刀刃的另外一面,不然今天他也許就是一具死尸了。 王碧霞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嚴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人命,方北藤胃里惡心的翻滾,頭一歪,吐了出來。 那一晚病魔和噩夢纏身,他久久不能從噩夢中脫身。 …… 方北藤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去學校,班主任聯系不上他,只好給蕭雄志打電話了解情況。 方北藤把家里所有危險的物品都扔了出去,連牙簽都丟了,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保姆24小時在守著王碧霞。 最近他神經崩的很緊,身體超負荷運轉,偶爾思維會出現走神,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心理生理上都出現了一系列的紊亂。 蕭雄志接到電話的時候方北藤正在敲柳南煙家的門。 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柳南煙電話關機不見蹤影。 昨晚王碧霞又鬧了,他沒睡好,今天人有些頭重腳輕,也許是感冒了,柳南煙一直不搭理他,電話也不接,怕她是出了什么事,專門來這邊安個心。 許是發燒的緣故,人有些不清醒,敲門的動靜有些大,驚擾到了對面的住戶,出來看到那個男人。 兩腮發青,胡子沒剃,眼下烏青,有濃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很皺,仿佛好多天沒有換洗,像一個發臭的流浪漢,手臂還打著石膏,鄰居看著他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你找誰?” 方北藤看過去,“我找柳南煙,這兩天聯系不到她,您知道南煙去哪兒了嗎?” “他們搬家了?!?/br> 方北藤渾身一震,“什么?搬家了?” “對,昨天叫來的搬家公司,一上午就搬完了,不知道因為什么,全家都走了?!?/br> 方北藤覺得可笑,“您別逗我了,怎么可能,一個星期前還好好的在這呢!” “愛信不信,這房子都已經買了,人過兩天就住進來了?!?/br> 方北藤身體莫名在抖,“那你知道她家搬去哪兒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你不有電話嗎,打去問問唄?!?/br> 方北藤頭很痛。 下樓時碰到了一個熟人,劉也,柳南煙的朋友。 這人他有點印象,就是上次在墻根帶著柳南煙抽煙的那個小子。 方北藤問:“你知道南煙去哪兒了嗎?” 劉也看著他的眼神實在友好不起來,“不知道?!?/br> 方北藤緊盯他的表情,似乎在確認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劉也撇開臉,方北藤頭痛欲裂,他摸出手機,“我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你,有南煙的消息請立刻聯系我?!?/br>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