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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邊放著一個方紙箱子。 是一位中年婦女,看到柳南煙,她連忙挪了挪腳下的箱子讓她進來。 柳南煙朝她微微頷首,走了進去,電梯門合上,她目光掃到箱子里扔著幾罐變了形的易拉罐、看不出形狀的陶瓷碎片,還有幾塊沾了血的紗布。 柳南煙抬眸暗暗打量身邊的中年婦女,她穿著很樸素,動作靈敏,不像是受了傷。 柳南煙嘴巴微張,疑問的話到嘴邊,目光掃到電梯里的液晶屏上顯示已經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中年婦女連忙彎下腰去拖那個紙箱子。 柳南煙給她讓開路。 京城四月天的天不冷不熱,微風涼爽,學生、上班族都在這天返回學校、公司,馬路堵塞不暢,為患了‘假后綜合征’的人加了一把悶火。 不住校的柳南煙沒有意外的遲到了。 合堂階梯教室在經濟學院樓四樓,柳南煙貓著腰輕聲推開了門,不料教授這時恰巧點到她的名字。 “到!”柳南煙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教室門口。 無數道視線看過來,柳南煙的腰漸漸挺直。 教授看向她的方向,目含警告,但與她沒有多做計較,不再理會她,目光下斂,叫了下一個名字。 “薛凡?!苯淌诘穆曇艋厥幵跀U音器上,柳南煙的身后傳來那人的應聲。 柳南煙的腳步只頓了一瞬,抬眸掃視了一圈教室,只有最后一排有幾個空位置,她抱著書徑直走去。 他怎么會在? 金融系男女比例失調,女生就占了八成,薛凡的到來引起了教室里的一陣小轟動。 “薛凡怎么會來咱們金融系了?” “你沒聽說?薛凡為了柳南煙那sao狐貍精選了金融系的選修課,薛教授又是薛凡的姑姑,出現在這里自然不奇怪?!?/br> “哼,真不知道薛凡看上她什么了,她家也就一小康家庭,沒什么背景,狗屁不是?!?/br> “你知道什么?人家勾引人的手段高明著呢,是你我能比的?” “呵……” 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聲不大不小,正好全傳進了柳南煙的耳朵里。 柳南煙腳步一頓,轉過身往說話聲望去。 剛剛說話的是兩個女生,是柳南煙的同班同學,這兩人跟她除了在同一間教室里上過課,她們之間從未有過接觸,柳南煙甚至都叫不上她們的名字。 無冤無仇。 那兩個女生察覺到柳南煙的視線,不甘示弱的看了過來,“你看什么看?”語氣充滿挑釁。 柳南煙沒有絲毫要跟她們說話的意思,轉過身徑直走向最后一排。 薛教授的課基本是沒有人敢不來的,很嚴格,又聽說掛科率極高,前排坐無缺席,一大早來占位的人大有人在,因此來得晚的只能去后排。 那兩人見柳南煙不敢跟她們頂嘴,互相對視一眼,得意揚揚的笑了。 只不過那張扭曲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收起,‘啪’的一聲,課桌被人用力一拍,兩人猛然一驚,頭頂落下陰影,女生立刻抬頭,對上了薛凡冰冷的雙眼,女生的心臟被嚇的砰砰跳。 薛凡緊盯著她們,臺上的薛教授叫了他一聲,但薛凡他仿佛失去聽力,抬手翻開她們桌前的書本,他看著她們書上比臉還干凈的內容,他指了指書中的內容,驀地冷笑:“小jiejie,少說話,多讀書?!闭f罷又指了指剛剛罵柳南煙是sao狐貍女生的鼻子,“jiejie,你鼻子上假體歪了?!?/br> 那女生猛地瞪大雙眼,一臉震驚和羞恥的看著薛凡,不敢相信薛凡會說出這樣讓人難堪、過分的話。 “薛凡!”臺上薛教授的聲音強勢冷硬,馬上要發怒的前兆。 薛凡這才慢慢直起了腰,沒再看她們一眼,在教授的注視中走向后排,若無其事的在柳南煙身旁的位置坐下。 臺上薛教授見薛凡安定下來,她這才清了清嗓子,用力拍了下講桌,厲聲道:“所有人以后遲到就記一次曠課,我的課如果曠課三節,那這一門課你們就別要學分了,直接掛科,沒有開玩笑,聽到沒有?” “聽到了老師……” 盡管放假后第一天上課會提不起興致,柳南煙還是逼著自己認真聽課做筆記,兩個小時的課程比以往過的慢些,只因為身側那道灼灼目光,盯的她差點把手中的書本砸過去向他問候一句。 薛凡也來的晚,直接坐在了她身邊的位置,兩人距離近的讓她無法忽視。 他今天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下課鈴聲悅耳,打電話的人應該是算著點子給她來的電話,教室喧鬧,柳南煙起身走到角落掩住左耳接聽電話。 待她掛了電話,轉身看到她座位旁還沒有離開的薛凡。 柳南煙徑直走了過去,把書和筆收起來,期間目不斜視。 薛凡在她要經過自己的時候抬腿堵住了過道,逼迫她止住腳步。 以柳南煙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男人許久不說話的嗓子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說話時也沒有看她,“二狗子今天生日,叫你和我一起晚上過去聚聚?!彼f話直抒胸臆。 他擋著的右邊過道過不去,柳南煙就走了左邊過道離開了階梯教室。 出了教學樓,身后薛凡大步追了上來,說話聲傳來:“昨天是我的錯,生氣歸生氣,理我一下成嗎?” 柳南煙止步,身后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柳南煙目光平靜的看著他,這會他把帽檐往上移了移,露出了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他的膚色很白,五官立體深邃,下巴尖尖的,只要他肯撩,這絕對是一張可以讓無數少女心動的臉。 薛凡抿著薄唇,黑沉沉的眼睛盯著她,眼角有淤青和擦傷,看來昨晚那人沒對薛凡下輕手。 薛凡見她盯著自己的眼角發呆,他便大大方方的彎下腰湊近她給她瞧,“昨晚心情不好,打架了?!?/br> 女孩面容姣好,湊近一看,她臉頰上的絨毛清晰可見,讓薛凡想起前不久摸她臉時抓到了一手嫩滑,像極了小時候每次早餐都被迫吃的白水煮蛋,剝了殼,嫩滑無比。 薛凡看出了神。 柳南煙對他為什么心情不好這個問題表現的漠不關心。 薛凡想說的話剛到嘴邊,眼前的女孩轉身又要離開,沒有半點想跟他講話的意思,薛凡的臉色一冷,耐心和熱情漸漸被磨掉了一半。 他駐步看著柳南煙越走越遠,沒了要追上去的心情。 柳南煙的腳下生風,一步不停,遠遠看去,她的腰肢仿佛只手可握,幾縷長發調皮的在微風中飄揚,只見她低頭搗鼓著什么。 柳南煙低頭認真的看著手機上的內容,右手突然被一道力向后用力一扯,她停下了腳步。 他拽著她的手腕用了點力,聲音冷冷的,帶著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