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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的沉默,然后開口,還是那副嬌軟軟的腔調:“你還在忙嗎?” “剛開完會,跟何隊在外面兒吃羊rou?!鼻貚槗Q只手拿電話,氣消大半,淡淡地問她,“你干嘛呢?!?/br> “……沒干嘛?!鳖D了頓,又改口:“在看電視?!?/br> 秦崢無意識地笑笑,接一句:“雪花女神龍?” 余兮兮怔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沒什么?!彼旖菑澲坏阑?,嗓音低柔:“我這兒忙差不多了,過會兒就回來。你先選個地方,動物園游樂場什么的,下午我帶你出去玩兒?!?/br> 對方囁嚅了下,“又不是小孩子,去什么動物園游樂場……”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終于說:“基地的劉主任剛給我打電話了?!?/br> “嗯?!?/br> “他讓我明天就回去上班?!?/br> “好。明早我送你?!?/br> “……”余兮兮捏著手機咬了咬下嘴唇,遲疑道:“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問了李成,他說你今天找了陳梳,還把一卷錄音給了基地和云城軍區?” 秦崢擰眉,煙沒抽完就給掐了,語氣微微壓低:“你到底想說什么?” “……謝謝你了?!?/br> 他瞇了瞇眼,胸中隱隱燃起簇火:“繼續?!?/br> 對方又是一陣安靜,深吸了口氣才說:“你先吃飯,等你回家再說吧。再見?!比缓箅娫捑蛼炝?。 秦崢沉默幾秒鐘,沒說話,拿起外套轉身就走。 何剛舉著筷子一臉狐疑:“你做什么?這飯還沒吃完呢?!?/br> “慢吃?!彼渲?,穩健腳步聲遠去,只賞下個挺拔背影。 “……” 何剛楞了楞,忽然搖頭失笑,作出過來人的評價:“一看就是怕老婆?!?/br> 第50章 中午不是上下班高峰, 路況良好,秦崢開車從禁毒總隊回軍區宿舍,穿個城,前后也只花了小半鐘頭。 回到家,整個屋子光線敞亮, 廚房有響動,時而是嘩嘩水聲, 時而又是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一個纖細人影兒在里頭忙碌, 挽袖子, 穿圍裙, 白皙光潔的額頭沾著一綹汗濕的發,滿滿居家味兒。 秦崢在門口處站定, 盯著她, 一時神出。 幾分鐘后,那姑娘把爐火擰小, 擦了擦汗,轉過身, 視野里冷不丁就闖進來個高大男人, 面容冷峻, 黑眸深沉, 不知已看她多久。 “……”余兮兮嚇一跳,抬手在心口位置虛撫幾下,皺眉嗔道:“回來了也不出個聲兒, 你想嚇死我么?” 他挑了挑眉,視線掃了眼爐子上的砂鍋,“弄什么呢?!?/br> “排骨和藕?!彼吔鈬惯呁庾?,應道:“上回逛超市的時候買的,幾天了,我怕再不吃要壞。你下午不是沒事兒么,正好燉來吃?!?/br> 秦崢臉色淡淡,沒說話,等余兮兮經過廚房門兒時,隨手勾住那截細腰把她攏懷里。垂眸,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平靜審度。 她也垂著眸,濃密的睫毛像兩把烏黑小扇,在頰上投落極淡的影。 兩人都沒說話。 半刻,秦崢弓腰貼近她,嗓音很低:“不高興,嗯?” 她囁嚅了下,搖頭,“……沒有?!?/br> 他半瞇眼,欺近就要吻她。 “……”余兮兮偏頭躲開了,微皺眉,輕輕推腰上的手臂,“別鬧。先到客廳里去,我有話要跟你說?!?/br> 這姿態帶著略微的抵觸和抗拒,秦崢唇緊抿,眼底浮起一絲慍色。她的性格很難藏住心事,之前那通電話,她猶猶豫豫欲言又止,他便隱約察覺到不對,回來一看,這女人的情緒果然不對勁。 秦崢覺得好笑。 她受了委屈他為她出頭,現在問題都解決了,她的眉眼間卻憂心忡忡,看不出半點兒的喜悅。為什么? 加上她之前的刻意隱瞞,很顯然,她內心并不愿意他插手。所以現在,她是嫌他多管閑事,讓她又欠一份人情?他搞不明白。 整個空間很安靜,只能聽見爐火燃燒的輕微滋滋聲。 良久,秦崢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手臂松開,臉色平靜地點了下頭,黑眸盯著她,語氣沉得發冷:“正好。我也有話說?!?/br> 雨已經停了,天空藍得像被洗過,太陽在云后,給云的輪廓鑲嵌一層金燦燦的邊。 兩人進了客廳,足有五分鐘都是沉默。 秦崢沉著臉坐沙發上,半弓腰,兩只膝蓋支撐肘關節,唇抿成一條線。過了幾秒,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摸出一根咬嘴里,拿火點燃,抽完一口后動作頓住,想起什么,又把煙頭給掐了,隨手驅散煙霧。 余兮兮不排斥男人抽煙,但不喜歡家里四處充斥煙味。他聽她提過一次,沒刻意記,但卻下意識地克制收斂。 不多時,煙霧散完了,秦崢閉上眼,手指用力擠壓眉心,接著才終于開口:“那件事,為什么故意瞞著我?!?/br> 余兮兮背靠墻壁站定,眼簾垂低,無意識地拿腳尖去蹭棕黑色的地板,半晌才答話:“……瞞你當然有我的原因?!?/br> “你的原因?”深黑的眸牢牢盯著她的臉,良久,秦崢扯唇,嘴角彎起一道很淡的弧,“余兮兮,你的原因就是不想欠我人情?!?/br> 這句話,語氣平淡沒有起伏,沒有憤怒,也談不上失落。余兮兮聽后猛地抬頭,和他對視,目光閃了閃,竟半刻回不過神,囁嚅:“……什么?” 他一字一句,語氣緩而低冷,“你還是把老子當外人。余兮兮,什么事兒都自己忍,那你有我沒我什么差別?” 從與她接觸起,他就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哪怕天塌下來,只要自己能抗就絕對不求人。在她心里,拒絕依賴是本能,所有的求助都是示弱,都是在欠人情。相處這么些日子,他以為和她已足夠親密,他以為她對他會有不同,可事實證明,是他錯了。 這女人受了委屈都自己咽,會對他客氣道謝,甚至會對他的幫助感到不滿,仿佛一瞬之間,他們變得陌生,距離遙不可及。 那頭,余兮兮在他的目光中皺起眉,等他說完,所有壓抑的委屈和憤怒都毫無征兆地狂涌上來。 這人永遠都自以為是又強硬,給她下結論,給她判刑,根本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她難受,氣得口不擇言:“是啊,被陷害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和你有什么關系?誰要你多管閑事幫我出頭,我根本不需要!” 秦崢靜了幾秒,輕聲開口,眼神陰沉得可怕:“管閑事?” 人在氣憤和受傷中,理智形同虛設。她紅了眼,硬著脖子和他對干到底,而且刀刀挑他最在意的刺:“對!我就是把你當外人,就是不想欠你情,不過一個男朋友,改明兒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分手,欠了債我怕還不清!” 一句“外人”,一句“分手”,平常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