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癥狀不重，不足影響日常生活。于是照常梳洗，化妝，完后拉開包柜，從整齊陳列的名牌包里選出個中型的，往里塞了些換洗衣物，踩上高跟鞋出門。

    下樓前，余兮兮特意看了眼表：七點二十五。

    通常情況下，她爸媽會在七點四十分起床，所以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很安全。然而等余兮兮走到客廳，她才發現，自己失算了。

    “又要出去玩兒？”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面前擺著一套骨瓷茶具，空氣里浮動著清茗淡香。

    余兮兮心頭一沉，擠出個笑來，“爸……早上好啊?！?/br>
    余衛國摘下眼鏡看她，點頭，“坐吧?！?/br>
    她拒絕，“不用，我和朋友約了吃早餐，再不走得遲到了?！边呎f邊裝模作樣地看手表，擺擺手，“再見?！闭f完就轉身朝外走。

    背后響起道聲音，“你給我站住?！?/br>
    “……”余兮兮舔了舔唇，挎著包，面無表情地站定。

    余衛國皺起眉，語氣嚴肅，透出明顯怒意：“爸爸話還沒說完，你急著走什么？怎么越來越沒規矩?！?/br>
    她無言幾秒，做了個深呼吸，轉過身，朝她爸綻開一個春光燦爛的笑：“好啊，您說吧，我聽著呢?！?/br>
    余衛國沉默片刻，放下報紙，語氣稍微緩和了點兒，“聽宋姨說，你昨天和秦崢去看了老司令？”

    余兮兮說：“是?！?/br>
    余衛國：“你秦爺爺身體如何？”

    余兮兮答得漫不經心：“還行吧?！?/br>
    八十好幾的人了，兒孫都不在身邊，除了逢年過節組織上有慰問，她平時偶爾去看看之外，少有人探望，能如何。

    余衛國略點頭。那句話只是隨口一問，他好像也不是真想了解老司令的近況，轉而道，“巴黎那邊的學校，你jiejie已經幫你聯系好了，你下個月就過去?！?/br>
    她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破曉之光從云層背后折射向天際，剎那間金輝燦爛。然后她說：“我不去?！?/br>
    臉色很淡，毫不猶豫。

    稍微緩和的氣氛再次跌至冰點。

    余衛國的表情沉了下去，再開口時，語氣明顯嚴厲許多：“你必須去?！?/br>
    余兮兮：“我說不去就是不去?！?/br>
    余衛國吸了口氣吐出來，忍著不發火：“兮兮，這關乎你今后的人生發展。爸爸做什么都是為了你好，聽話，不要任性?！?/br>
    話音落地，她嗤的一聲笑出來，“您所謂的好，就是逼著一個對香水毫無興趣的人去學調香？人生是自己的，為什么我和我姐都得按照您的意思來過？”

    余衛國大怒：“這是你跟爸爸說話的態度？”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口的方向傳來，余母忙顛顛地跑下來，道：“怎么了這是？”快步走到余兮兮身邊，皺眉低聲：“大清早的，你們倆吵什么?！?/br>
    她滿不在乎地聳肩，“誰想跟他吵?！闭f完轉過身，小腰一扭，噠噠的高跟鞋聲音輕盈遠去，“媽我走了，這幾天不回家，么么~”

    大門開啟又關上。

    幾個傭人在邊兒上面面相覷。

    余母急得腦仁兒都疼，絞著雙手嘀咕：“這孩子，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真是的?！?/br>
    *

    周易的寵物店開在市中心，店面很大，整潔溫馨，販售各式各樣的小動物：貓，狗，兔子，珍珠熊，蜥蜴……

    “滴滴”，門外有人按喇叭。

    一個衣著時尚的年輕女人正在給一只布偶貓梳毛，聞聲抬頭；陽光下，改裝過的超跑停在門口，駕駛室里的人戴墨鏡，喝牛奶，優哉游哉。

    周易翻了個白眼。

    幾分鐘后，余兮兮停好車進店，放下包，挽起袖子就去幫周易的忙，輕車熟路：“來來來，梳子給我?！?/br>
    周易聽她說話帶鼻音，于是道：“感冒了還離家出走？夠作啊?！?/br>
    余兮兮不搭理，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只rou嘟嘟的小毛球身上，拿起梳子仔細地給它梳毛，說：“有人要買它么？”

    “喵喵……”

    小毛球還是一只奶貓，rou嘟嘟的爪子撓余兮兮的手。

    她笑瞇瞇地逗它，眉飛色舞。

    “嗯。昨天下的單，說今天下午來拿?！敝芤仔币兄鴫Ρ趹?，皺皺眉，“誒，你這樣真不是辦法。每次你爸讓你去學調香，你就跟他吵架；每次吵完架，你就離家出走——惡性循環?！?/br>
    余兮兮斜眼看她，“大俠給我支一招唄？”

    周易說：“溝通?！?/br>
    “敵方油鹽不進?！?/br>
    “你試過？”

    “Yeah?！?/br>
    周易認真思考一番，說：“要不，你早點結婚算了，嫁了人，他們就算想管你，手也伸不了那么長?！?/br>
    “噗……”

    余兮兮被口水嗆住，“您賜我個賢夫良婿？”

    周易動了動唇正要說話，余兮兮的手機卻震動起來。她放下梳子，摸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余凌。

    她掐掉不接，見微信有未讀消息，便點進去。

    是一個超跑俱樂部的群，幾個富二代在里頭吆喝，說今晚有人包場，地點Miu Z，要去玩兒的吱聲。

    余兮兮挑眉，“晚上有空么？”

    “有。怎么？”

    她勾住周易的脖子，努努下巴，“閑著也無聊，走，找樂子去?！?/br>
    周易說：“心情又不好？”

    余兮兮垂眸笑了下，吊兒郎當的：“好著呢?！?/br>
    第7章

    夜色降臨，霓虹閃爍，九、十點鐘的光景，不少商場店鋪都依次打烊。余兮兮系著圍裙，幫周易收拾東西打掃衛生，動作生疏卻仔細。

    未幾，她把一地狗毛掃進簸箕里，倒掉，目光環視一圈兒，“還有什么要做？”

    周易揶揄：“你歇著吧。能讓余二小姐掃回地，已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哪兒敢再勞煩你啊?！?/br>
    余兮兮哂笑著湊過去，捏捏她下巴，動作輕佻：“畢竟要在你家白吃白喝好幾天，怎么著，我也得意思意思不是?！?/br>
    周易好笑，拍開她的手進里屋換衣服。

    余兮兮等得無聊，于是拖了把椅子坐好，趴椅背上，拿羽毛逗一只籠子里的荷蘭香豬。那小家伙哼哼著，鼻子不停地拱羽毛，模樣很是可愛。

    里間遙遙傳出個聲音，問：“對了兮兮，一會兒咱們去什么地方？”

    “Miu Z?！?/br>
    周易出來了，身上的卡通T恤工作服換成了背心短褲，很隨性的打扮，落落大方。余兮兮半瞇著眼打量她，然后勾勾手，“誒，你過來一下?！?/br>
    周易踱過去兩步。

    她從包里摸出一管口紅扔過去，手托腮，濃密黑卷發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小jiejie，出去玩兒呢，化妝是基本禮儀。試試這個色，適合你?！?/br>
    周易挑眉，端詳一陣兒才發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