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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 顧家?顧衍!我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滿是期盼的看向君若澤,可君若澤偏是只搖著羽扇,不往下說了。我咬了咬牙,心里暗罵一聲,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小袋碎銀子,靶子奇準的砸到了君若澤的腦門上。 若是按照旁人的心理來看,被這樣砸了腦門兒是無論如何也憋著氣不肯往下說了,可我到底還是低估了君若澤的不要臉程度。 只見他笑瞇瞇的抬腳一勾,將臺上那袋碎銀子給帶了起來,然后單手一接,掂了掂分量后揣進了懷里,還甚是感謝的沖我揖了揖手。 嘖,我這到底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這是。 “話說這顧家啊,當年本是咱這汴州城的首富,想來咱們這兒的人里面,有些人應當都些印象。八年前天下大旱,所有的商鋪米行都乘機抬高米價,以從中牟取暴利,唯獨那顧家不僅不抬高米價,更是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删褪谴说壬婆e,惹得那些黑心人起了殺機,雇傭了一大幫江湖草寇連夜滅了顧家滿門,還偷去了顧家所有的家產。那時若不是顧家現任家主恰巧在都城辦事,怕也難逃一死,更難成為今日富可敵國的大商賈?!?/br> “接到家中噩耗后,顧衍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從都城趕了回來,可回來時家中已無半個活口了。且但凡值錢的東西也都被洗劫一空,只余下了,他懷中的剛在都城買下的幾家店鋪的房契。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顧衍命人將尸體都用棺材安置好,然后并排放在了顧家大院中。然后一把火燒了顧家原本在汴州城的府邸,又重新回到了都城。在都城,他以自己獨到的經商手段使得那幾家店鋪越來越紅火。又花了整整七年,在大元各城開了商鋪,終于一步一步爬到了今日的地位?!?/br> 君若澤說完,臺下一片唏噓,想來也是有不少人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有些甚至在交頭接耳的感慨,直說當年的顧家老爺是個大善人,那顧夫人也是個賢惠的人。 我微微合眼,然后轉過頭看向坐在我對面的顧衍。他面色平和,看不見任何起伏,好似君若澤說的是旁人的故事一般,只是那放在桌上捏成拳,青筋暴起的手卻泄露了他的心思。 我抬手覆住他的手,原本溫暖的手此時有些涼,我輕輕摩挲著:“那些人后來呢?” 顧衍抬起頭看向我,頓了頓然后輕聲說了句全都死了。是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人,活著也沒多少意義。 我抿了抿唇,然后輕哼了一聲,不甚滿意道:“你若是早些年將我娶回來多好,那些個死了的我也能叫他們死了都不痛快。如今倒好,想必他們早就轉世投胎了。不過也無妨,反正那些個凡人過些年還是得死的,到時你一個一個指給我看,我保準叫他們死不如生?!?/br> 他哈哈大笑幾聲,反握住我的手,直笑著說以后就全都有勞我了,我皺了皺鼻子表示自己真的是認真的。 見他心情好了些,我又看向高臺上那個正在中場休息的君若澤,突然有種想一腳把他踢到冥界的沖動,這貨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捏了捏拳頭,我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顧衍湊過身子,彈了彈我的額頭:“前些日子是誰好奇我的身世的,嗯?怎的今日聽到了之后反而開始怪別人了,嗯?” 聽他這般說我突然想起早前喝酒時一直是我在那說,他倒是沒說什么,我不過是順嘴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竟還記得。 而且聽他這樣說,那君若澤這段說書倒是有些像是經過他的授意講出來的,難道他是特意讓君若澤說給我聽得?那為何不是他自己說,要讓君若澤說呢? 我不甚明白的問了一句,他輕輕品了一口杯盞中的茶,只淡淡說了一聲他說故事不好聽。 見他這般神情,我齜了齜牙,我倒是犯蠢了。他若是同我說這些,難保他自己還能像現在這般如此平靜,畢竟是親身經歷過得事情,雖說是大仇得報那些事情都已過去,但是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你就是沒有辦法忽略它的存在。 像是做錯了什么事情一般,我掩飾的端起茶盞喝了兩口,然后匆匆將頭撇了過去,繼續認真且專注的看著君若澤。 君若澤見我看向他,又悠悠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中的羽扇,然后曖昧不明的沖我笑了一下。我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意思,感情他這是在特地等我和顧衍聊完? 驚堂木一拍,羽扇一晃:“接著咱們再來說說這顧家現任家主顧衍!這顧衍顧公子啊,據說是儀表堂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是器宇軒昂啊。不僅善騎射武功高且通曉音律,不僅經商手段高超更是滿腹經綸啊,最最重要的是,這顧衍啊......” 君若澤突然頓了頓,滿意的看著臺下眾人一副被吊足了胃口的模樣,然后又沖我挑了挑眉。不妙??!為何我有種不祥的感覺...... “這顧衍啊,更是個寵愛妻子,疼愛媳婦兒的。想必,大家伙都尚未知曉這顧家家主與咱們鎮北將軍已經喜結連理了吧!”聽著滿堂的嘩然聲,我突然覺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的疼,“不過嘛,這顧家家主呀,與咱們鎮北將軍呢雖說只相識了三日便成了親,可這兩人之間的感情呀,可算得上是伉儷情深,琴瑟和鳴,珠聯璧合那是夫唱婦隨??!小生君若澤身為鎮北將軍的軍師,身為顧家家主的摯友,對他們兩夫妻之間的感情那時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不曉得各位聽客可有興趣聽上一聽呀!” ☆、第三十八章 聽到君若澤這般說,臺下的人都亢奮了起來,紛紛叫嚷著讓君若澤說來聽聽。然后就見大把大把的碎銀子往臺子上丟,君若澤站在臺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我惡狠狠的剜了君若澤一眼,然后又憤然的看向顧衍,顧衍卻是分外無辜的看著我,表示這接下來的事并不是他要求君若澤說的。 我磨了磨后槽牙,我就知道,君若澤這王八犢子是個不安分的主,同孟嬌嬌一樣。不過孟嬌嬌是有八卦的心沒八卦的膽,而君若澤是既有心也有膽。 “這每日晨起時,顧家家主都會幫鎮北將軍梳頭描眉,午膳晚膳時,顧家家主都會去軍營中接鎮北將軍回府。這更甚是,夜里那洗澡水呀,都是顧家家主準備妥當,親自伺候鎮北將軍沐浴??!眾位說說,這世間能有幾個男子能如此疼愛自己的妻子,如此呵護自己的妻子?”君若澤羽扇掃了眾人一圈,臺下的男子都低下了頭,那些個女子也是又羨慕又嫉妒的看著君若澤。 雖說我對于君若澤這種行為很是不恥,但是他說的確確實實都是實話,總的來說我心中那憤怒被壓下去了許多,更多的是一種自豪和驕傲。 看見沒有,這是我夫君,我步銷魂的夫君,舉世無雙絕無僅有。 嘚瑟的挑了挑眉,甚是滿意的沖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