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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別的妃子你這尊貴的靜妃娘娘到底有多干凈多貞潔?!” 最后的尊嚴,被徹底的抹去。 這響亮的耳光,真的可以將她拍成一堆碎屑。 她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軀體,她怎么可以這樣?她怎么可以這么惡毒,她怎么可以在她的丈夫面前述說那最不堪的從前?! 一瞬間,她連抬眸的勇氣都沒有,她好害怕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不可遏制的嫌棄,就好像,自己真的很骯臟! 曦澤的心頭瀝出鮮血來,他沙啞的聲音有變異的扭曲,像垂死的烏鴉最后的嘶鳴:“來人……來人……把皇貴妃轟出去……把她給朕轟出去……來人……轟出去……” 有宮人進來,他們伸出自己的手來抓云傾,那恨意,仿佛能化成劍刺向云傾的心臟。 云傾并不在意,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她推開所有的人,還在不停的笑,就好像被鬼魅附上了身,歪著身子一步一搖的朝著中宮的殿門走去! 宮人們見此情狀都不敢再呆,全部都退下了! 王寧暄望著癱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的沈綠衣,淚水如泉涌,卻不知該說什么! 云傾終于走了,曦澤暗暗舒了一口氣,蹲下身來抱住沈綠衣,無比心痛的說道:“綠兒,你怎么這么傻?你為什么要當她的面論斷先皇后?好好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刺激她?!三哥知道,你恨先皇后,可是你怎么這么傻……那是她親娘,你這么說,她能忍么?換了誰都不能忍!你怎么能這么傻?你為什么要突然去惹她?” 該如何回答,該如何撕開云傾偷聽的狡詐! 最后的力氣,她伸手無力的抓住曦澤的衣袖,固執的問道:“三哥,你為什么不定她污蔑的罪?是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害死先皇的兇手真的是我?難道……我送給赫連蘭君的毒藥,真的進了先皇的口?!是真的嗎?” 曦澤無力的哽咽,微微垂首,避開她的目光,那眸底,有無數交錯縱橫的傷痕,已經血rou模糊,像垂死掙扎的人在雪地上爬行,留下凄慘的血跡。 他……無法作答。 沈綠衣絕望了,就好像已經溺斃在湖底最深處,就算有救援也無法拯救,她視線中的光芒那么微弱,那么渺小,她努力睜大眼睛,卻只看到一片令人暈眩的黑暗,最后的混亂中,她奮力的搖了搖曦澤,哭喊著問道:“三哥,你說話啊……你說啊……你告訴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之痛(2)(哭著寫完的,心臟疼……) 絕望的沈綠衣,只等來曦澤哽咽的唏噓:“綠兒,這都是老天的捉弄,三哥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女兒,你是絕不會害父皇的,這件事情,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先皇后侍奉父皇出現了失誤,這都是天意!傻瓜,別再去找云傾了,別去了……” 有的時候,沈綠衣真的討厭自己的聰慧! 是了,她早該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否則,為什么多年來都查不到兇手?為什么煜王寧死也不認? 這一刻,她看不清曦澤眼中的沉痛和傷痕,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塌,碎裂為灰燼! 王寧暄拿著帕子小心翼翼的給沈綠衣擦汗,安慰道:“綠衣,別怕,有本宮在,任何人也傷不了你……” 不,她錯了,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傷到她,那就是……她自己! 力氣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身體里,沈綠衣從地上爬了起來,曦澤一驚,伸手卻沒有抓??! 王寧暄也從驚訝中站起身來,企圖靠近,卻聞她吼道:“別過來!” 王寧暄嚇得不敢上前,只是流著眼淚,癡癡的望著沈綠衣。 那痛苦,她感同身受,就仿佛將她丟在無窮無盡的地獄,烈火囂張的烤著,燒著,要將這身子這骨骼這皮rou都燒成灰燼! “綠兒,你要做什么?你冷靜一點!”曦澤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用盡量平緩的語氣說道,“綠兒,你聽三哥說,三哥真的不怪你,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三哥自己也要承擔責任,那金蟬脫殼之計是三哥想出來的,是三哥實施去做的,是三哥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做的,不然,煜王沒有可趁之機,不怪你……三哥真的不怪你,也不容許云傾來傷害你,明白嗎?三哥,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你!” 有虛恍浮上心頭,曦澤在疑惑中自責道:“三哥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已經將她手下所有的暗線都殺死了……” 然而,沈綠衣已經崩潰了,她哭喊著打斷道:“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她說得對,我活該沒有人養老送終!就連抱養來的也要被我克死!我的孽造得太多,命又太硬,養多少,就克死多少!老天都不讓我當母親,就是因為我狼心狗肺,大逆不道,連最疼我的‘父親’都能殺……啊……” 曦澤沉重的上前,抱住失控的沈綠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是死死的抱住她,安慰道:“綠兒,你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會過去……” 沈綠衣掙扎出一段距離,滿臉淚水的望著曦澤,無比凄涼的說道:“三哥,原來我是你的仇人,我是你的殺父仇人,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沒有心急報仇,先皇就不會死了,我害死你最敬重的父皇,我是你的仇人,為什么老天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為什么你的仇人是我,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最愛的人啊,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沒有別人,我沒有愛過別人,沒有……你記不記得,你是我厚著臉皮放下尊嚴也要嫁的人啊,你是我畢生所托,是我全部的,是我在這世上活下去的最后的勇氣,可我不知道,我竟然是你的仇人……” 沈綠衣哭得咽氣,仿佛要背過氣去,曦澤心頭說不出的疼痛,只是哽咽:“別說了,綠兒,三哥都知道……” 曦澤死死的抱住沈綠衣,就怕她失控的摔到地上,再也不會起來。 所有的力氣全部散去,再多的淚水也不能表達內心深處被無常的命運捉弄的諷刺和痛苦,沈綠衣仰面倒下,在痛哭中仰面長嘯,那聲音,分辨不清究竟是在無奈的笑還是在痛徹心扉的哭。 所有的愛恨都已經模糊了邊界,沈綠衣不了解,在曦澤的心目中,多年來的糾纏與陪伴可以抵消許多的仇恨。 她突然收了哭聲,愣怔的望著曦澤。 曦澤見狀,以為她的情緒在劇烈的釋放之后恢復了穩定。 他喚道:“綠兒……綠兒……” 一片茫然之中,沈綠衣眸底的漣漪完全消失,只剩下暗淡的灰色。 恍然想起,那一日,她跪在先皇的牌位前所發的誓: 皇上……求您保佑綠兒,盡快找到那個害您的人,哪怕是拼上綠兒的性命,綠兒也不會放過他,必然拿他的頭顱到您的面前來血祭,哪怕同歸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