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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著他,冷冷問道:“你現在就準備去未央宮?” 魏子修不知錯在哪里,愣愣的點了點頭。 祈夜周身仿佛有寒冰環繞,聲線冷的沒有溫度:“這個點皇上應該已經處理完了政事,大概就在未央宮,你去未央宮難道不嫌礙眼嗎?” 魏子修滿臉尷尬:“這……” 祈夜冷冷的說道:“我現在再提醒你一句,你不要以為你現在這樣了,未央宮你就可以隨意的進出了,以后皇貴妃沒有傳你,你不要自己踏進未央宮,請平安脈三天去一次就夠了,你不要天天去,這讓有些人看在眼里,心里不見得能舒服到哪里去!” 魏子修聞言頓時提起心神來,有些愣怔的問道:“可是現在已經找到了病因,不是應該馬上去醫治嗎?再拖下去,情況不是更糟?” 祈夜瞪著這個聽不進話的魏子修,仿佛恨鐵不成鋼:“我已經說了,就算有人要害皇貴妃,也不是下的狠手,她只是睡不著覺而已,你心急什么?心急能吃上熱豆腐嗎?” 魏子修嘆了口氣,沒有再心急著往外走。 祈夜無比冷靜的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你吃了這么大的虧,就應當明白克制自己的感情有多重要,不要再向以前一樣毛毛燥燥的,也不要破罐子破摔,你在宮里行事,多的是人盯著你,皇貴妃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你跟在她身邊,一樣是眾矢之的,說不定想要算計她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算計你,你小心行事,不要給任何人留下把柄,哪怕是一句流言!還有,皇上未必真的對你完全放下戒心,你在皇上面前,不要表現的太忠心!” 祈夜說的嚴肅,魏子修趕忙認真的說道:“多謝神醫教誨,我必然銘記在心,以后一定事事小心!” 祈夜長長嘆出一口氣,道:“今天就留下來學醫,改日再去未央宮!” 魏子修只好道:“是!” 第三百四十二章 伶人曲 此時,曦澤確實是在未央宮。 云傾養病睡不好,曦澤特地請來樂坊的人來為云傾奏樂,希望云傾可以放松心情。 曦澤知道云傾最愛編鐘,便讓樂坊的伶人奏編鐘。 伶人奏的是一曲: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編鐘聲音悠揚婉轉,十分的悅耳,一曲奏來,余音裊裊,仿佛繞梁,三日不絕。 曦澤望向云傾,問道:“你覺得如何?” 云傾微笑道:“奏的不錯,很是熟練!看來他們都很是用心!” 曦澤笑道:“編鐘的聲音悠遠,仿佛是從空谷之上傳來,回味無窮,自然是不錯,只是這首雖然曲子婉轉,但是感情未免太過憂傷,聽來總是有一股惆悵之感,不如奏一曲,讓心情舒暢些!” 云傾點點頭,道:“好,那就奏!” 于是,底下的伶人又開始演奏: 亭亭鳳凰臺,北對西康州。西伯今寂寞,鳳聲亦悠悠。 山峻路絕蹤,石林氣高浮。安得萬丈梯,為君上上頭。 恐有無母雛,饑寒日啾啾。我能剖心出,飲啄慰孤愁。 心以當竹實,炯然無外求。血以當醴泉,豈徒比清流。 所貴王者瑞,敢辭微命休。坐看彩翮長,舉意八極周。 自天銜瑞圖,飛下十二樓。圖以奉至尊,鳳以垂鴻猷。 再光中興業,一洗蒼生憂。深衷正為此,群盜何淹留。 曦澤聽罷,點點頭,贊道:“這首曲子不錯,有賞!” 眾伶人都很歡喜,齊齊道:“謝皇上賞賜!” 曦澤道:“你們下去領賞吧!” 眾伶人紛紛跪地說道:“奴才(奴婢)告退!”然后,全都魚貫而出! 等到他們都退下了,曦澤又將殿中站著的宮人都遣了出去,方對云傾道:“云傾,你現在感覺如何?” 云傾知道曦澤心中擔憂自己,揚起一抹微笑,說道:“聽音樂可以讓人身心放松,現在感覺很好,心情也愉悅了不少,我已經養了快一個月了,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不急!”曦澤趕忙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還早,不要心急,要耐心的休養!” 云傾微笑道:“我已經慢慢的一天一天的好起來了,你不用太擔心我!” 曦澤長長嘆了口氣,又道:“最近睡眠怎么樣?夜里能睡著嗎?我看你還是有些憔悴!” 提起這件事情,云傾就覺得很傷神,那么多的藥吃下去了,怎么就是不見效呢!云傾有些擔憂,微微蹙著眉宇,仿佛有一層陰影潛伏在額頭上,她有些遲疑的說道:“你……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曦澤沒好氣的笑了:“你啊,又說傻話,我哪有嫌棄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不可能嫌棄你的,我只是看你最近有些憔悴,不管怎么養都養不好,我心里擔心,我是心里著急,明白嗎?” 云傾微微垂下長睫,眸底一片陰影,像是水中的一團霧氣,怎么也散不開,她低低的說道:“我心里也著急??!可是不管我怎么急,怎么耐心地喝藥,總是不見好,白天也是勉強的打起精神來,頭上還是覺得悶悶的,仿佛被重物壓住,抬不起來一樣!” 曦澤嘆道:“魏御醫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換個御醫來看看吧!” 云傾道:“不必了,魏御醫很好,他是我信得過的人,我才會用他,其他的御醫,我也沒有接觸過,對他們都不了解,也不知能不能信任,不要請來了反而弄巧成拙!” 曦澤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再不然,我就請祈夜過來給你看看,他我還是可以放心的!” 云傾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還是算了吧,我看他對我成見挺深了,你又何苦一再勉強,我沒事,不就是睡不好嗎,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去麻煩他了,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曦澤有些不高興的啐道:“這個祈夜啊,就是脾氣不好,古里古怪的,誰要是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