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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去之后,王寧暄適時提起云傾之事,說了很多好話,曦澤十分明智的閉嘴,可是,不管王寧暄怎么說,太后仿佛就是不放心,不肯開恩。 曦澤也是十分無奈,一邊哄著太后,一邊又繼續敷衍云傾。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漸漸炎熱起來。 后宮妃嬪們的日子,隨著酷暑的來臨,仿佛都焦躁起來。 這頭一個不耐熱的便是已經懷孕八個月的葉婧安。一直遣人向中宮抱怨。 這一日清晨。葉婧安又遣了紅雀來向王寧暄抱怨內務府克扣她的用度,冰送得不夠,致使瑰延殿炎熱,有礙皇嗣。 由于懷孕不方便,王寧暄早就免了葉婧安的請安禮,這清晨來中宮的自然是她的宮女。 聽到這抱怨,王寧暄實在頭疼。請安禮散了之后。她便傳召了內務府的管事太監黃秦。 聽清了王寧暄傳他來的用意,這黃秦頓時大呼冤枉,他道:“冤枉??!奴才實在冤枉??!皇后娘娘明鑒!懿貴嬪身懷龍嗣。奴才怎么敢克扣她的用度!自然是送的足足的!不僅如此,這送往瑰延殿的冰那是六宮中僅次于娘娘這的,比其他宮都要多,怎么可能還少?怎么可能不夠用?” 王寧暄聽的頭疼。只道:“懿貴嬪懷著身孕,當然更怕熱些。嬌貴些也是難免,既然她開口了,為皇嗣考慮,你待會兒回去了。就再多送些冰過去吧!” 黃秦滿是為難道:“娘娘恕罪,不是奴才不送,這個月各宮的冰都派送完了。還剩的一些冰是要送給太后的,哪里還有多余的冰送到瑰延殿去???這送到瑰延殿的冰。真的是嬪妃中最多的,奴才可不敢在娘娘面前扯謊!” 王寧暄蹙眉問道:“真的一點多的都沒有了嗎?” 黃秦如實道:“只剩下送往壽安宮的了!是不是從那里面挪一點?” 王寧暄聞言,秀眉蹙的更緊,那送給太后的東西豈是說挪就挪的?王寧暄無奈,只好揮退黃秦。然后又命人去請葉婧安。 自從免了葉婧安的請安禮之后,王寧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葉婧安了。只見她挺著大肚子,在紅雀的攙扶下走進朝鳳殿,仿佛站不穩一般,實在是嬌貴。 她剛剛屈了屈膝蓋,王寧暄便趕忙道:“不必行禮了,坐下說話吧!” “謝娘娘!”葉婧安笑的無比甜美,在王寧暄的身側落座。 王寧暄望向疏影,道:“上茶!” 疏影立刻答“是”,不一會兒就給葉婧安呈了一杯毛尖。葉婧安伸手接過,她仿佛很渴,喝了好幾口,才放下。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仿佛葉婧安來中宮,只是跟王寧暄聊聊家常一般,一切平靜如無風的湖面,靜若明鏡。 王寧暄望著葉婧安,問道:“meimei那里的冰,都用完了?” 葉婧安滿是嬌貴的答道:“這個月,今天才初幾,臣妾那里的冰就用了一大半,這剩下的日子可要怎么過??!娘娘,內務府的奴才克扣臣妾的用度,您可要為臣妾做主??!臣妾其實不要緊,只是,若是苦了臣妾肚子里的皇嗣,皇嗣要是有個萬一,那可如何是好?” 王寧暄微微蹙眉,道:“本宮剛才已經召見了黃管事,他說送往瑰延殿的冰是按照份例送的,并沒有少送,內務府那里只剩下送往壽安宮的冰,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就將送給母后的冰克扣下來送給meimei?母后那邊,就由本宮出面去說吧!” 葉婧安聞言,臉色一白,轉瞬又壓下心頭的恨意,說道:“這如何使得?這送給太后的冰,臣妾怎么敢要?” 王寧暄露出為難的神色:“那就只好委屈meimei了!真的沒有多余的冰了!下個月一定多送些!” 葉婧安無法,只好道:“那好吧!臣妾就先將就這一個月,時候也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著,就扶著紅雀的手,緩緩向朝鳳殿外走去。 待到她走遠了,疏影便忍不住的啐道:“就她金貴,故意裝腔作勢,不就是想多要些冰嗎?來回折騰這么久,她不累嗎……” 王寧暄冷目轉向疏影,以眼神制止疏影說下去。 這邊疏影消停了,王寧暄又轉眸望向殿外,今日之事,王寧暄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葉婧安平??雌饋硪膊皇莻€驕矜之人,怎么現在如此嬌氣了? 那又是哪一環不對勁呢? 就在王寧暄沉思之間,紅雀去而復返,滿臉淚痕的沖進朝鳳殿,跪地哭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剛回到瑰延殿便腹痛不止,現下動了大紅,怕是要早產了,娘娘救命??!” 一瞬間,冷汗在酷暑間炸開,直擊得王寧暄渾身汗毛齊齊豎立。 王寧暄趕緊問道:“傳御醫了沒有?” 紅雀回道:“已經傳了!” 聽得此訊,王寧暄稍稍穩定心神,道:“你先不要急,本宮這就過去!” 說著就喚來疏影,擺駕瑰延殿。 第四十一章 經脈亂 此時的瑰延殿內一團混亂,宮人來來往往,忙碌不已。 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斥著整個瑰延殿,猶如鬼魅一般死死糾纏著人的每一寸神經。 王寧暄在疏影的攙扶下踏進瑰延殿,望著亂作一團的眾人,不禁蹙起秀眉。 忽然,她看見瑰延殿的掌事內侍唐根水從寢殿里走了出來,她連忙喚道:“唐根水,唐根水……” 唐根水聞聲,趕緊走到王寧暄面前,哈著腰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王寧暄無比焦急的問道:“你們娘娘懷孕才八個月,怎么突然就要生產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根水也無比焦急,只如實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剛才我家主子從中宮回來就喊著腹痛,接著就動了大紅,羊水破了,要生產了!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從中宮回來后就腹痛,羊水也意外破了,她才懷孕八個月??!這件事怎么看都很是蹊蹺! 王寧暄又問道:“那……御醫來了沒有?” 唐根水答道:“徐御醫正在里面助娘娘生產!” 這徐御醫是御醫院千金科的圣手,是王寧暄特意安排來照顧葉婧安這一胎的,聽說他已經在里面的,王寧暄稍稍安心,又道:“那徐御醫怎么說?” 唐根水如實道:“徐御醫正在助娘娘生產,請皇后娘娘放心!” 既然如此,王寧暄便道:“那你去忙吧!” 唐根水便告退了。 然而,葉婧安撕心裂肺的吼叫仍舊不絕于耳,聽的人神魂顫動,仿佛瀕臨險境,戰栗不已。 王寧暄不安而焦急的坐在瑰延殿正殿的最上首,等待著里面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未知的等待總是異常的漫長而煎熬。 不知過去了多久,殿外傳來內侍的叫唱:“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