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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預兆的泛上眼眶,幾乎就要決堤,云傾咬唇死死忍住,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只要一直堅強就不會瘋。 就在這時,云傾目光渙散地望向四周,迷迷茫茫間,太后的那威嚴的身影緩緩向她走來。 云傾大驚,太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相思殿?云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仔細看,太后的面容在眼前越來越清晰。 云傾下意識起身地朝著太后下跪道:“臣妾參見太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滿是威嚴道;“燕云傾,你已經瘋了,還想繼續魅惑君上嗎?” 云傾又驚又恐,磕頭如搗蒜:“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太后明鑒,臣妾沒有瘋,只是看錯了,真的只是看錯了!太后開恩啊……” 太后似乎不為所動,甚至加快步伐走向云傾,冷冷道:“燕云傾,你狐媚惑主,犯的是死罪,受死吧!”說著,就伸出右手來掐云傾的脖子。 云傾駭到極致,連忙俯身在地,瑟瑟發抖地求太后開恩。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巨大的恐懼將云傾死死罩住,仿佛就能將云傾就地扼殺。 云傾在這片恐懼中渾身止不住的戰栗,拼命求恩,可是許久過去了,也沒有人碰她一下。 難道太后突然改變主意不殺她了? 云傾微微抬起頭,往前方望去,卻沒有望見太后。 云傾再起身仔細望了望四周,整個寢殿除了她自己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哪里還有太后? 云傾這才驚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太后遠在帝京,怎么會驟然出現在這蕭索荒蕪的上陽行宮? 云傾這才放下心來,長長吁出一口氣,靠著門背呆呆坐在地上。 整整三天沒有喝石菖蒲煎的水了,自己就又出現幻覺了,可是現在出去尋找石菖蒲又會碰到已經瘋癲的宮嬪,她們會咬人,怎么辦? 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到底應該怎么辦? 云傾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些被廢棄的宮嬪最后都會瘋癲了,因為此刻的自己就快要被是否出去這個問題折磨得瘋掉了! 巨大的悲傷緊緊包裹著云傾,眼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甚至還有人瘋癲傷人,這今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夜幕在不知不覺間悄悄降臨,云傾在漸漸昏暗的寢殿中,哭的越來越傷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云傾過得越發驚恐,不敢走遠,更不敢再去婉紗殿。 尋找石菖蒲開始變得越來越難! 第一百章 相見 曦澤自離宮后便日夜兼程地往上陽行宮趕,馬匹換了一匹又一匹,想要見云傾的心就像是仿佛是赤腳走在炭火之上,恨不得一步跨完。 在連日來幾乎很少休息的情況下,曦澤僅僅只用了十天就趕到了上陽行宮。 彼時,正是上午,曦澤已經連續兩天不眠不休了,早已疲憊不堪??墒且幌氲今R上就可以見到云傾了,又精神百倍。 然而,好不容易來了,曦澤站在上陽行宮的大門口,卻沒有勇氣踏進。 若是云傾已經瘋的不認識自己了怎么辦? 曦澤很害怕,終是暗暗咬咬牙,向大門前的守衛問道:“皇貴妃住在哪所宮殿?” 大門的守衛很快回道:“哪個皇貴妃?” 曦澤眉心一蹙,冷冷道:“就是三個月前送來的皇貴妃!” 守衛想了想,仿佛還有映像,答道:“回皇上的話,皇貴妃住相思殿!” “給朕帶路!” “是!” 在守衛的帶領下,曦澤帶著一大批人很快就到了相思殿。 踏進相思殿,一股nongnong的荒涼蕭索之感便迎面撲來,殿中竟連一把椅子也沒有,到處是灰,帷幔零零亂亂,曦澤不禁心驚不已,這上陽行宮雖然也是帝王居所,可是根本沒法跟帝京的皇宮比,這要怎么住人? 曦澤往相思殿的深處走去,四處尋找著云傾,卻一直沒有見到云傾的蹤影,不禁又急又擔憂。 曦澤一路找到了后院,只見兩名宮女站在小廚房的門口,背對著曦澤竊竊私私語。 其中一個道:“看。又在用草煮水喝,我就說她瘋了吧!” 另一個回道:“像牛羊一樣吃吃草怎么了?這還是好的,至少不咬人,知道穿衣服!” 曦澤聞言猶如被雷電擊中,難道……難道她們說的是云傾? 怒吼再也控制不住地沖破喉嚨:“你們說誰瘋了?!” 那兩名宮女聞言轉過身來,愣愣望著曦澤。 曦澤身后的守衛軍冷冷訓道:“皇上在此,還不下跪?” 那兩名宮女大驚。立刻跪地道:“參見皇上!” 曦澤冷冷直視著她們。不含一絲溫度道:“你們剛才說誰瘋了?” “沒有,沒有……”二人嚇得直搖頭,不敢回答。 曦澤見狀。怒氣止不住的亂竄:“把她們兩個人拉到一邊去,待會兒再來處置!” “是!”跟隨曦澤一同前來的御林軍立刻執行曦澤的命令。 等著那個兩個宮女被拉遠了,曦澤這才抬步朝著小廚房走去。 可是這抬起的腳步卻是異常的沉重,仿佛系有千鈞。就這樣,曦澤一步一步走向小廚房。站在門口往里望,只見一名女子穿著他再熟悉不過的衣衫蹲在灶臺邊燒火。 那原本是一件無比華美的衣衫,此刻卻光鮮盡褪,盡染纖塵。仿佛萎頓不堪。 其實它一點也不刺眼,卻深深刺痛了曦澤的雙眸,他何時見過如此狼狽的云傾?又何時見過她下廚燒火? 心疼、心痛、心碎、一步步升級。 難以言喻的痛楚哽咽在喉頭。讓這一句久違的呼喚變得舉步維艱:“云傾……” 正在燒火煎煮好不容易找來的石菖蒲的云傾聽到這一聲呼喚,不禁大驚。這行宮中哪有人知道她叫“云傾”,只是這一聲呼喚,幾乎就能立刻將她的眼淚催下。 云傾停下忙碌的一切,緩緩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曦澤滿是疲憊的站在大門口。 云傾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望著曦澤,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三個多月不見,曦澤無限思念,此刻終于見到了云傾,可是云傾面容十分憔悴,仿佛老去了很多,而且又是這樣的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無限憐惜泛上心頭,自責與暗恨交相在心頭沖擊,讓那一聲聲溫柔的呼喚變得無比的哽咽:“云傾……云傾……” 這一聲聲,叫得如此清晰,云傾卻不敢相信,眼淚控制不住的決堤,云傾在迷迷糊糊的淚光中搖頭道:“這都是幻覺……你不可能來的……你早就不要我了……怎么會來?都是幻覺!” 曦澤聞言一驚,原來云傾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幻覺了,但是能看見云傾還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