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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婧安便更加頻繁出入綠影宮,沈綠衣似乎對她很是客氣。甚至越來越親厚。 大概是因為晚宴那日錯怪了沈綠衣,又或許是獵場的事曦澤歉疚于懷,近段時間,曦澤召幸沈綠衣的日子漸漸多了起來。 這一日午后。曦澤忙完朝中之事,便派人去請沈綠衣來侍駕。 很快,沈綠衣便娉婷而至,向她福身行禮:“綠兒給三哥請安,愿三哥福壽萬年,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隨意倚坐在承光殿的長椅上。微笑道:“免禮,坐下說話!” 沈綠衣依言落座,抬起美目,流轉的光輝中,細細望著曦澤,有些出神。 曦澤含著幾縷朦朧的微笑,緩緩道:“綠兒,朕最近新得了一把楠木鳳尾金絲琴,甚是珍貴,宮中就屬你最善琴,你現在彈一曲,看是否喜歡?若是喜歡,朕便贈與你!” 說著,曦澤就命人取來那樽楠木鳳尾金絲琴,放在沈綠衣面前。 沈綠衣仔細觀摩著面前的楠木鳳尾金絲琴,質地結實,色澤勻稱醇厚,金絲絲絲精細,仿佛閃著幽微的光芒,煞是迷人,再隨意一撥琴弦,弦音錚錚,如鸝清越,余音繞梁,不絕于耳,沈綠衣不禁贊道:“好琴!三哥想聽什么曲子?綠兒這就為三哥彈奏!” 曦澤隨意點了一首:“就吧,你最拿手的!” “好!”話音一落,便抬手,信手撥弄琴弦,很快一首鏗鏘有力的便裊裊回蕩在承光殿內。 曦澤合眸凝神細細聽著,仿佛醉于其中,一瞬間,徜徉在沙場的那澎湃激情頓時充滿心田,人生若只是在馬蹄嘶鳴間痛痛快快殺一場,該是何等愜意? 然而,這紅墻碧瓦圈宥的卻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是防不勝防的廝殺與博弈,是一個接一個看不見的圈套,是心智與心智的對峙,無論前朝還是后宮,暗潮洶涌,環環相扣,權利的廝殺終是將人一步一步引向未知的黑暗深淵,心也在墜落之間變得麻木,麻木去感受最單純的情感,最后只能在深重的隔閡中彷徨前行,這便是這世間最尊貴之地所住著的人的無奈與可憐! 可憐?帝王會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可憐嗎? 曦澤淡然一笑,他從沒有覺得自己可憐,只是,環繞在他身邊的人,看似光芒四溢,可是,他總覺得他們在暗夜中暗自唏噓著自己,然后在迷亂的深淵越走越遠。 一曲奏畢,曦澤仿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久久不曾睜開雙眸。 沈綠衣見狀,小心翼翼地喚了聲:“三哥?三哥?你覺得如何?” 曦澤這才睜開龍目,臉上的笑意仿佛有朦朧的微醺之感:“奏得很好,這琴很配你,就賞你了,再奏一曲吧!” “好!”話音一落,沈綠衣便再次抬手奏起了! 第五十六章 幻覺 沈綠衣又一連奏了數曲,曦澤靜靜聽著,很是放松! 曦澤望向沈綠衣,略有些憐惜道:“累了吧?歇會兒!” 沈綠衣婉轉答道:“綠兒今日遇上這珍貴的好琴,簡直愛不釋手,一點也不累!” “這楠木鳳尾金絲琴朕已經賞你了,待會兒你就可以帶回綠影宮,想怎么把玩都可以!”曦澤淡淡道,“綠兒,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為什么晚宴那日眾人都那般爭對你?” 沈綠衣聞言,微微一驚,有些迷茫地答道:“綠兒也不知!綠兒除了與皇后娘娘親如姐妹外,很少與后宮其他人有過多的接觸,自問并沒有得罪過她們,綠兒也不知道晚宴那日,眾妃為什么要齊齊為難綠兒!” 曦澤聞言,蹙眉道:“傅凝嫣針對你,朕不奇怪,但是其他人也這般針對你,朕就百思不得其解了!你再仔細想想,看能不能想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沈綠衣臉色微變,凝神細細想著,終是無解,只得道:“綠兒想不到!” 曦澤黯然,略略擔憂道:“如今你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處,人人都盯著你,你可要小心行事!” 沈綠衣略略彎唇:“謝三哥關心,綠兒都記下了!” 曦澤又道:“四喜查那個秀影已經好幾天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朕已經將他打發到嚴刑司領罰去了,晚宴的事太蹊蹺了,還好你當時沒有喝那杯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這個局看著簡單,可是朕覺得這后宮里沒有簡單的人,設局人的心思深在何處,朕這幾天還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你自己便要更當心,不要掉進圈套之中!” 那設局的人不就是云傾么?能有什么深意?沈綠衣聞言暗暗壓下心頭的恨意。只是順著曦澤的話道:“三哥放心,綠兒會保護好自己的!” 窗外,日已西斜,曦澤亦有倦色。沈綠衣不便多留,于是起身道:“三哥歇一會兒吧,綠兒就先告退了!” 曦澤聞言點了點頭。 沈綠衣便抱起楠木鳳尾金絲琴緩緩向承光殿的大門走去,剛走到一半,身后又傳來曦澤虛浮的聲音:“那個最近這段時間與你來往甚密的葉婧安。你不要同她走得太近!” 沈綠衣不禁一驚,緩緩轉過身來,有些愣怔得望著曦澤。 只見曦澤又道:“她以仰慕之因進入朕的后宮,朕本以為她對朕有愛意,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朕覺得她對朕并沒有一絲愛意,朕總覺得這葉婧安心思深如海,后宮里的女人本就不可信,所以。綠兒,你也不要信!” 逆光望去,曦澤臉上的微醺之色更濃,可是就是彼此之間這不過幾步的距離,沈綠衣卻覺得曦澤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那葉婧安難得與自己聊的投契,又幫過自己,還是在眾人都針對自己的時候施以援手,如此雪中送炭,怎么會是心思深沉的算計?為什么要僅憑一些揣測就阻止自己與葉婧安來往? 可是這樣的心思。她又豈能直白的說與曦澤聽?只好順著的意思,低眉順目道:“綠兒遵旨!” 曦澤點了點頭,道:“回去吧!早點休息!” 夕陽開始在西邊的天空中大放光彩,云傾獨自一人來到未央宮后面的桃林。望著鋪滿假桃花的桃樹,眼神迷離。 這桃林還真被曦澤裝點得有模有樣的,霎是好看,就是缺了那一縷繚繞著的花香,云傾一步步朝著桃林的深處走去,忽然聽到承佑的聲音:“射中了……射中了……” 云傾循聲望去。只見承佑獨自一人站在箭靶的大約五十米開外,興奮的跳著。 云傾連忙問道:“承佑,什么射中了!” 承佑興奮地轉過頭來,對著云傾大叫道:“母妃,你快看,我站在箭靶外五十米外也射中了靶心,是不是很厲害?” 云傾抬目望去,遠處,一只翎羽箭穩穩插在靶心上,不禁莞爾:“承佑,你的箭術真是進步神速,這才從獵場回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