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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量,三哥這場金蟬脫殼的好戲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就能收場!”煜王淡然接話,卻把每一個字都咬得異常清晰。 這一字一句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在云傾心頭,猶如山頂滾落的山石,有著摧毀一切的力量,令人不敢直視,云傾被這突然而來的消息震得幾乎站立不穩,連退數步后,搖著頭自顧自道:“你胡說,你是胡說的!我怎么可能會是晉帝的女兒?!怎么可能?!” 這更像是在自我安慰,卻顯得那樣的蒼白那樣的無力,云傾微微搖晃著身子,走到煜王面前,竭力壓制著話語中的顫抖:“你有什么證據?憑什么說我是皇上的親生女兒?” 煜王聞言,陡然一笑:“證據?還需要證據嗎?你不是一直詫異父皇給予你的那些恩寵嗎?到現在你還沒想明白,那些都是他作為父親的一種補償!” 云傾聞言暗舒一口氣:“這就是你的解釋?荒唐!簡直荒唐!你只是妒忌皇上寵愛我,所以才臆造出這樣的謊話來!你聽好了,我、是、燕、皇、的、女、兒!” “我荒唐?”煜王冷笑道,“哼……你說你是燕皇的女兒,我父皇滅了燕國,害燕皇駕崩,現在他快死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可是,你怎么反而在這里為他鳴不平呢?你說你自己是不是很荒唐?不過,我也要告訴你,經過三哥那位神醫的救治,父皇現在已經有了轉好的跡象,相信很快就能蘇醒!其實……我說的話是不是臆造你心中很清楚!你心中早有懷疑,何必故作逞強、故意掩飾?你我心中都明白,一個人是不會對另一個人無緣無故好的!就算我真的要妒忌何必要妒忌你?你的母后不是比你更令人妒忌嗎?那才真的是麻雀變鳳凰,你不過是沾了你母后的光罷了!有什么值得妒忌的?”煜王起身逼近云傾,與她對視,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你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從不思考從不懷疑。你為什么不仔細問問你母后,我父皇為什么要冊立她為大晉的皇后?” 云傾聞言一怔,她望著眼前駭人的煜王,半晌無話。 “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母后不敢告訴你的真相!”煜王緊緊盯著云傾的雙眸,他的目光就像一柄雪亮的寶劍,仿佛隨時都能穿透人的靈魂,“這個真相就是,你是她與我父皇*產下的孽種!你的母后本姓‘赫連’,她是我父皇的堂妹,十五年前她與我父皇*相戀,礙于世俗的眼光被迫分離。為了完成我父皇亡燕的計劃,你母后甘當jian細潛入燕國,那時她便懷上了我父皇的孩子,也就是你,所以,她成為燕國皇后尚不足八月便生產,讓你一出生就帶上令人懷疑的印記。最后,在亡燕之戰中及時捆綁了燕太子,助我三哥拿下燕國。燕亡后回到晉國時,她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名字‘何蘭君’,用以掩蓋眾人的耳目,父皇力排眾議將她冊立為晉國新后,便是對她這十五年來在燕國吃苦受難的獎賞,也是為了將彼此的孽情搬到光明處。所以,從頭到尾,你的母后都沒有愛過燕皇,她從一開始就在謀劃著燕國的江山,最終傾覆燕國江山,說你母后是禍國之后,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如今,你與我三哥相戀,親兄妹*,真是有樣學樣!你可知,我三哥,那可是身上和你流著一樣的血的人,是你的親哥哥!你還要與他*相戀嗎?如此逆天而行,難道你們都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胡說!”云傾震于煜王口中的“真相”,雖然蘭君早就告訴她她不是燕皇的親生女兒,但是蘭君也說得很明白,她的父親是蘭君的表哥,怎么可能變成晉帝。云傾竭力撫平心頭的震動,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相信煜王口中所謂的“真相”,勉力立直身子,迎上煜王的目光,堅定道,“這些都是你瞎編亂造的胡話,你沒有任何證據,休想讓我相信你!我不允許你這樣詆毀我母后!” “人為什么總是喜歡聽謊言,真話卻一句都聽不進去?”話都說得這樣清晰了,沒想到面前人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絲絲縷縷的惱怒略過煜王心頭,“我到底有沒有瞎編亂造,去問問你母后不就全明白了嗎?現在你就去問你母后,問她究竟是不是‘赫連蘭君’,究竟有沒有與我父皇*生下你?” 說罷,他一把抓住云傾的手腕,將她拖到屋子的門口,將屋門打開,詭異道:“這里就是緊挨著你原先所住行館的客棧,從這里去恭王府的路,你之前走了那么多回,想必現在也還記得吧,讓三哥帶你進宮,好好向你母后問個清楚!”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云傾手腕上的手也隨之松開。 云傾望著眼前敞開的屋門,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家客棧,一步也不敢停留。 第四十二章 風聲鶴唳 云傾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回恭王府的,過往的人生如戲臺上的一幕幕戲,交錯閃現,凌亂紛雜,理不出頭緒,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腦海中閃現的到底是過去的哪一幕,簡直是夢境一般的混亂。 這混亂的思緒,糾纏著沒有目標的視線,模糊著紛亂的現實,四肢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天地似乎都在旋轉,一刻也停不下來,最后,云傾覺得自己就快要爆裂了,這軀體上的任何一個部分仿佛都不再屬于自己,好陌生,好陌生。 “煜王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我絕不會是晉帝的親生女兒,絕不會!” 云傾努力地說服自己不要相信煜王所說的一切,然而,這種“說服”又那么蒼白無力,無邊無際的絕望如一個巨大的魔咒將她緊緊罩住,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絲可以喘息的空間,一絲也沒有。 另一邊,當焦急的曦澤見到失魂落魄的云傾出現在恭王府門口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王寧暄見狀連忙帶著下人盡皆退了下去。 今日在宮中收到云傾不見的消息時,曦澤急得連走路都發抖,他顧不得其他,連忙趕回了恭王府,所有可以派出去的奴才全部都派去尋找云傾了,直到現在看到云傾歸來,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墒?,云傾此時的狀態太過嚇人,曦澤只得先壓下滿腹的疑問,緩緩走向云傾,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緩平靜,便如平常一般:“公主,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你不要過來!”望著慢慢靠近的曦澤,云傾竟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瑟瑟直抖,驚恐得猶如看見了龐大的怪獸,失聲驚呼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好好好,我不過去!”曦澤被云傾現在的模樣嚇得止住了腳步,心內又急又痛,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我就站在這里,絕不再前進。公主,你不要害怕,現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見曦澤止住了腳步,云傾稍稍平靜了些,但依然緊緊盯著他,生怕他又抬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