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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弟睦,實乃我大晉之幸也?!?/br> 此人名叫嚴從文,受曦澤提拔,在禮部任尚書一職。 晉帝聞言,臉色稍緩:“愛卿所言甚是?!?/br> 然而嚴從文接下來的一席話卻立刻令人目瞪口呆:“恭王神勇,攻克蠻燕,他率領的恭軍一路勢如破竹,為大晉立下了汗馬功勞,實乃儲君之才??!” 緊接著,又有一較為年輕的官員出列拜倒:“恭王之威,一路令燕軍聞風喪膽,實乃天降奇才,天佑大晉也,恭王之功,非以小利能匹也,當以儲君之位配之!” 說話的人名叫賀迪,在刑部任員外郎一職,也是右曦澤提拔上來的。 他的話音一落,群臣像是被這二人壯了膽似的,紛紛毫不吝嗇地跟風附和起來。 于是,金鑾殿外為恭王大唱贊歌的聲音此起彼伏、綿綿不絕。 云傾暗暗稱奇,她望向晉帝其他的皇子們,立儲之事他們應當是最關心的,可是此刻他們均是眼觀鼻,鼻觀心,只做未聞,仿佛未曾牽涉到他們的利益。 接著,云傾又望向晉帝,才明白眾位皇子不做反應的緣由。此刻晉帝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了,仿佛在極力忍耐,看來這曦澤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云傾不禁竊喜起來。 最后,云傾的視線終于落到曦澤的身上。 此時曦澤的臉色,終于由青轉白了。他掏出虎符,雙手高捧舉過頭頂,直直跪在晉帝身邊,恭敬而懇切道:“兒臣蒙父皇委任,率軍攻燕,幸不辱命,如今得歸,請父皇收回虎符,以正四軍?!?/br> 晉帝望了望眼前的虎符,依然鐵青著臉,不為所動。 曦澤不甘心,他對著晉帝拜了又拜,言辭更加懇切:“父皇,兒臣此次得以取勝,實乃僥幸。若非何皇后相助,兒臣此刻恐怕就不是在這里了。兒臣不敢居功,懇請父皇收回虎符與威武大將軍等職,兒臣愧不敢受?!?/br> 如此剖肝切肺的一番話,晉帝聽到最后,已是大慟,是啊,若不是何皇后相助,他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思及此,晉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強自鎮定后,親手扶起曦澤,將虎符推回曦澤懷中:“拿著它,別弄丟了!” 這一次,云傾清晰的看到,晉帝其他的皇子們盡皆變了臉色??磥磉@曦澤已經險險地逃過一劫了! 第二章 身世之謎 翌日清晨,云傾來到蘭君房中,恭謹地給蘭君請安:“兒臣給母后請安!” “起來吧!”端坐在梳妝臺前紅木凳上的蘭君,揮退忙碌的侍女,端起身邊的茶盞,小抿了一口,臉色和悅道,“如今你能平安來到晉國,北宸淵的功勞最大!從今以后,我便讓他做你的貼身侍衛,專門負責保護你!” 北宸淵,是燕國的校尉長,云傾和親的送嫁事宜皆由他總管。他是蘭君的親信,實際上也是晉國人。晉燕對夏國發動戰爭時,云傾的車駕尚未走出燕國邊境,那時,北宸淵一聞訊便帶領手下親信侍衛將云傾送到一個偏遠安寧的村子里,一邊躲災避難,一邊聯系蘭君。后來,燕國投降,他們也與蘭君取得了聯系,曦澤遂派人跟隨蘭君親衛軍尋找云傾,并護送云傾前往晉國,一直到昨日清晨才與蘭君匯合,一起面見晉帝。 云傾聽蘭君提到北宸淵,亦出聲贊道:“北校尉確實有勇有謀,盡職盡忠,以后有她護衛兒臣,也可以讓母后少cao些心!” 說到cao心,蘭君心頭一酸,嘆道:“雖說你過了今年便要行及笄之禮,可終究還是個孩子,你哪一件事母后不cao心?” 云傾聞言一凜,想來是騎射之事令母后不快。 果然,蘭君收起剛才和悅的臉色,將茶盞擱在茶案上,道:“我問你,為什么要與恭王比試騎射?” 云傾不語。 蘭君見狀急道:“你莫不是想借機射殺恭王,甚至晉帝吧?糊涂!你若是存了這樣的念頭,我勸你盡快懸崖勒馬。這晉國的政治比你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你最好不要攪進去。如今,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燕國公主的身份到了這就是一絆腳石,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暫且不論你是否殺得了恭王,此番騎射會不會成為晉國列位皇子你爭我奪的戰場還尚未可知,你的決定實在太魯莽了!” 想不到心事全被母親看穿了,云傾心中微怔。數月以來,“報仇”二字不停地在她腦海中盤旋,為了報仇,她并不怕攪進晉國皇子的皇位爭奪戰中,因此,語氣并不十分誠懇:“母后教訓的是!” “還沒有站穩腳,就想著跑,你有幾條命?”蘭君見狀繼續斥道,“哼,燕皇千寵萬疼的兒子急著要他的命,你卻在這里急著為他報仇!你聽著,這燕國人的仇不需要你這個晉國人來報!” “母后……”云傾聞言瞪大了雙瞳,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卻見蘭君十分鎮定地對她說:“以前在燕國,我雖身為皇后,但我成為燕國皇后還不足八月便誕下了你,頓時,鋪天蓋地的流言恨不得將你我母女齊齊淹死,那時,我日日憂心不已,生怕你行差踏錯,如今你我來了晉國,你也大了,是時候該知曉真相了。沒錯,燕皇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父親是我的表哥。那時,我本已與表哥結為連理,住在晉國南邊的襄城中。無奈,命運讓我遇見了燕皇,他見我貌美,便生生逼表哥寫下休書,那時表哥本就有病在身,寫下休書后病情加重,沒幾日就去了。后來,我也是到了燕國,才發現自己懷上了表哥的孩子,也就是你。如今,我與表哥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你我來到晉國可謂是舉目無親,你若還那般倔強執拗,你叫我怎么活?”話畢,已是雙眸含淚,言語哽咽。 云傾聞言心內掀起巨大的波瀾,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身世”,仿佛心中一直以來的信仰驟然崩塌,愣怔地連退數步,幾乎站立不穩:“母后……這不是真的……母后……” 蘭君連忙起身上前扶住云傾,苦口婆心道:“云傾,這都是真的。你想想,燕皇哪里將你當成女兒過?難道你忘了他送你去夏國和親的事了么?若不是恭王及時派人將你接到晉國,等去了夏國,你這一生就毀了!這哪是一個父親做的事?!” 云傾聞言只覺五臟俱焚,十四年的公主生活一一在眼前掠過,癡嗔貪怨,無一不鮮活,此刻卻已變得殘缺,其實,她也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可她一直不愿去面對,然而,母親口中的“真相”何其殘忍,直要將心靈掏得空空的才罷休,密密麻麻的疼感慢慢轉成抽絲剝繭的痛苦,一寸又一寸,直至將她完全湮沒,再出聲,已是淚眼模糊,語不成調:“母后,就算燕皇不是我親爹,就算他錯得再多,可他也養了我十四年啊,養育之恩,我又怎么能忘記?” 蘭君見云傾已有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