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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她手臂被擊中的那塊依然青紫。 可即便這本該是不該讓人忽略的疼痛,她卻仍舊是沒有辦法再分出心神去理會了—— “空彈?!” 錦頤不可置信地呢喃著。 她抬起頭,不斷地別過腦袋,打量著周身混戰的場景。 縱使那場景混亂,卻也并不難分辨出,在這交鋒的十數分鐘以來,第二十九軍的將士們確實是在銳減,反倒是他們鐵血軍的將士們,仍舊是沒有發覺的、瘋狂地嘶吼著開槍。 “司令!”張騰宇以為錦頤是受了重傷,忍不住加重了嗓音又喊了一句。 而他這一聲,卻是實實在在的把錦頤給喊醒了—— “都給我住手!” 攢緊了雙手,錦頤脖頸間的青筋暴出,幾近是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然而,此時鐵血軍的將士們已然是殺紅了眼,除卻一些離錦頤離得近的之外,更多的還是顧自進攻著的。 “住手!” 眼白有些泛紅,錦頤梗著脖子,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用著尖銳的嗓音,再次怒聲命令道。 這一次,一個傳一個的,鐵血軍的將士們都還有些精神恍惚的,便隨著錦頤的命令停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 “我們干嘛不打了?” …… 她聽得見耳邊傳來的細碎疑惑聲,可是,她卻再沒了想要為他們解答的心情。 對面不遠處,那顯然是二十九軍二零一師的師長放下了手里的槍,硬挺挺的,站在原地,可莫名的,錦頤卻感覺有些凄涼。 她甚至感覺自己在依稀間,看清了他握著槍的手還在顫抖著。 她做錯了什么嗎? 她應當是沒有的。她甚至可以保證,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無愧于她的良心的。 可是忽然間,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打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名為“愧疚”的情緒。她甚至希望,第二十九軍的戰士們,真就像是葉將軍給她的回答一樣,是真正的、用盡全力的、在同他們抗爭著。 至少,她不會像這樣,莫名失去了面對二十九軍、面對葉將軍、面對勝利的底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兩天評論少了好多,難道冬天的寒冷,已經凍僵了小天使們的熱情【滄桑臉】 謝謝四年君扔了1個地雷(づ ̄ 3 ̄)づ ☆、第五十六章 南京的街道上,行走來往間, 鐵血軍的戰士們格外的多了起來。 百姓們仍舊是喧鬧叫賣著, 仍舊是為了生活而奔波著,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 不知不覺間,就在他們的身旁,已經發生了一場“戰爭”。 再見到葉生明,已是與秦非正從洛陽派來的談判者談判的時候了。 借用了南京市長的辦公署,就錦頤所看見的,那獨自端坐在一角的葉生明,已與她初時所拜訪的他, 頹然了許多, 也靜默了許多。 一連五日, 她都被葉將軍給駁回了拜訪的請求,好不容易現在見著人了,錦頤十分想同他說些什么,道一句抱歉的。 但因著秦非正派來的談判者魏玉獻在場, 垂眸間, 她又只能斂去了面容上的愧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葉將軍第一次吃了敗仗?” 那魏玉獻見錦頤到場了,便對錦頤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邊領著錦頤湊著葉生明坐到一起,一邊瞇著眼,假作回憶地對著葉生明問道。 “老子就是吃了敗仗,老子也還是第二十九軍的司令!” 葉生明隱著怒火地瞥了魏玉獻一眼, 面容一下子又生動了許多,只是他那語氣,卻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子了。 顯然,葉生明同那魏玉獻的關系十分不好。 錦頤凝眉想了想,忽然記起,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她似乎也曾聽說過,葉將軍同國民政府的官員們,交惡的要遠遠多于交好的。 “呵,也是,哪有人是能永遠不吃敗仗的?我這不是在替將軍你感到惋惜嘛!” 并不將葉生明惡劣的語氣放在心里,那魏玉獻笑了笑,面色不變地繼續說道。 說完,他瞧了瞧錦頤,像是這才發現身邊還有旁人一般,歉意地笑過之后,這才對著錦頤問道—— “政府已經收到了謝女士的談判請求,秦總司令派我來同謝女士進行交涉。不知道要如何才肯領兵退出南京?” 魏玉獻這一番問話,算得上是直切主題,沒太多廢話了??善珔s又覺得他的問話太過可笑,矯揉造作到了極點—— 上海的消息,在全國范圍內,都已經不是什么太新鮮的事了。她這個鐵血軍的司令,為什么會在同日軍的戰爭剛一結束,便又連忙重整將士,占下南京? 便連二零一師的總參謀都能一想便透,秦非正又不是個傻子,他會看不出來? 然而,她手握重兵,如今更是領兵占下了南京,這秦非正派來的魏玉獻,卻只叫她一聲“謝女士”。 以她現下的身份,縱然不能如葉生明那般得一句“將軍”的尊稱,無論如何,也該是象征意義上的被稱呼一句“謝司令”的。 可是,魏玉獻卻沒有。 這便是國民政府和秦非正不承認鐵血軍的存在,不承認她的存在了。 一開始便刻意的冷待…… 言語上若有似無的可以壓制…… 原來,即便她的身份地位較之原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到頭來,在國民政府的眼里,她仍舊是可以被輕易拿捏的那一個…… 錦頤是好脾氣,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原則。對于她想要的,她必須要得到的,不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步分毫! 眼睛里泛著冷冷的戲謔,錦頤不乏嘲諷地笑道:“我想要什么,魏先生會不知道?或者說,鐵血軍想要什么,國民政府的秦總司令會不知道?” “那我勸謝女士還是盡早打消這個念頭好了?!蔽河瘾I仍舊是對著錦頤溫和地笑著,叫人看不大透他心里的想法。 保持著均勻的呼吸,他對著錦頤笑道:“我希望謝女士能明白,國民政府好不容易北伐成功,是絕無可能再叫軍閥時代重現華夏的!” “我不會成為軍閥!”錦頤定定地望著魏玉獻,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是面對著錦頤的保證,魏玉獻卻僅僅是環手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關于這一點,還請謝女士理解。畢竟,未來的事,我們都是沒有辦法猜測的——” 魏玉獻說話不急不緩,顯然是想要通過一些語言技巧,來將談判的節奏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抿了抿嘴,沉默了半晌,還想再對錦頤說些什么,繞下圈子,卻又驀地被坐在他身旁的葉生明給打斷了—— 皺了皺眉,葉生明一副有些不耐煩的模樣。他眼見著魏玉獻快要開口,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