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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時候, 他們單方面的宣布了“停戰”—— “司令, 美國領事館又派人來請人了,你看你這次還回了他們嗎?” 總司令部里,總參謀長張騰宇掛斷了電話,望著站在窗邊手拿報紙的錦頤例行詢問道。 這已經不是美國領事第一次致電總司令部了。甚至,這都不是第一次有別國駐華領事致電總司令部了。 自三月三日駐滬日軍單方面宣布“停戰”,到現在整整一周過去,英、美兩國領事館的電話, 就開始不斷的打進到總司令部里, 邀請“第十九集團軍的總司令”會談。 日本向上海發起了進攻, 英、美領事卻故作不聞?,F在,他們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將日軍壓在一個小角落里狠打,這些人卻又忽然出現了。 他們想要做什么? 無非是受到了日軍總指揮官的委托, 來對他們鐵血軍進行“調?!? 達成所謂“?;饏f議”罷了。 日本和英美兩國的關系有些復雜,但說一千道一萬,無非便是英美對日本要比對華夏更親近些。日本國內有豐富的煤、鐵資源,卻缺少最為重要的石油和橡膠等戰略資源。在這個年代,那些玩意兒幾乎全被英美把控著。所以,日本對待英美, 慣來是“努力保持著親善的關系?!?/br> 至于英美兩國,他們需要想辦法來防止俄國南下,而日本二月份在東北組建的“滿洲國”,幾乎是完美的替他們消除了這一顧慮。 直到戰爭結束后,錦頤從報紙上看見了“東北已脫離華夏而獨立”并有日本親自確認“決定成立‘滿洲國’”的消息過后,她才了悟—— 這場抗戰,原本便是日軍為了掩護在東北炮制偽滿洲國傀儡政府的陰謀,而蓄意在上海制造事端引發的。上海犧牲了如是多的戰士和百姓,不過是給日本做了一塊腳下的踏板。 而英美兩國,不過是因為需要有人為他們擋住俄國南下,便就此默認了那所謂的“滿洲國”,默認了淞滬抗戰的爆發。 即便在那其中,他們沒有人會想到上海的華人戰士會拼死反抗,也沒有人想到兩軍相爭,被逼得無路可退的那個會是日軍??稍谒麄兊难劾?,既然“滿洲國”的成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那么上海的戰爭,便也該停止了。 于是,他們打著“未免再有更多傷亡”的旗號,來替日本出面“調?!?。 當然,在他們料想中,他們會見到的總司令,也許并不是錦頤她本人。畢竟,直到現在,有關“第十九集團軍易帥”的消息都還未曾泄露出去。 見?抑或是不見? 錦頤面對著窗口,看著手里印著“滿洲國于三月九日在長春舉行成立大典,原滿清皇帝重新執政”的報紙,不禁有些沉默。 按她來說,這件事她本來是不該沉默的。畢竟,她最初想要的,便是將那些日本鬼子,一個一個的,從華夏的土地上給攆出去。 “去約個時間吧,我去跟他們談談?!背聊^后,錦頤最終說道。 張騰宇聽了也沒多說什么,應了一聲過后,便去通信處的人約談時間去了。 原本,關于同英美領事約談這事兒,錦頤是想著等到同他們商議完了,再把最終結果公布給軍中的將士的??伤丛?,她這都還沒跟英美領事見上面,便叫這消息傳遍了整個軍營—— “誒,你說謝司令她是不是真打算聽那幫洋鬼子的,要跟那去狗日的日本鬼子和解去?” 訓練休息之余,三五倆士兵湊到了一起,便有人張口問道。 末了,他似乎真覺得這樣的做法太讓人深惡痛絕了,還小聲嘟囔著補充了一句,“那她先前同咱們做的保證,什么堅決抗日、把日本鬼子趕出上海、趕出華夏,不就統統都成了放屁了嗎?” 撇開錦頤的性別不談,即便他們接受了女人同樣可以很強的事實??傻降?,她領著紅七連的將士們加入他們,才不過是幾天的事。 他們二者之間,本來是無甚交情的。那他們這上下幾萬人,怎么就會沒有一點反抗的就讓她射殺了他們的原司令,反而還認了她來成為他們的司令呢? 還不是因為那樣的境況,讓人看不到希望。而彼時境況下,她又是唯一一個敢領著他們抗拒國民政府,不管不顧地吶喊著“我要抗日”的人罷了。 但是,現在這個領導著他們的人要“協議”停止抗戰了。 除了這一次共同抵御日軍的經歷以外,無論是原第十九集團軍的將士,還是新征的將士,都是與錦頤素不相識、毫不了解的。 所以,當“司令要同英美領事進行協議”的消息,從通信處慢慢傳出之后,他們幾乎都帶著一種“看錯了人”和“被騙”的憤怒情緒,苛責的審視著錦頤的一舉一動??v然原紅七連的將士們不斷的為錦頤辯解著,卻始終沒有任何成效。 他們只會回答說,“她是你們的連長,你們當然會護著她了?!?/br> 每一次都解釋不成,還要將原紅七連的將士們氣得跳腳。 “怎么辦?” 何勇、潘明飛和韓越把手里的新兵給扔下,找到了總司令部,就是為了來好好問問錦頤要怎么辦的。 然而,當他們裹挾著怒氣和焦急,著急忙慌的來到了總司令部后,卻發現錦頤還是不急不慌的伏在桌面上,用著鋼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你們先坐下吧?!?/br> 錦頤望了他們一眼,隨意的用筆頭指了指身前長桌旁的幾張木椅,說道。 “軍里的人都那么說你了,你也不急?” 三個人看見錦頤那溫吞的模樣,反倒也跟著放平了心。只是韓越慣來性子急,在熟人面前更是管不住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后,便連忙對著錦頤問道。 “這有什么好急的?”笑著放下了手里的筆,錦頤望著韓越反問道。 “你不怕他們把你這總司令又給你換咯?” 韓越又問,錦頤笑得便越發燦爛了—— “反正他們已經叛出民軍了,也不受誰制約。他們想要干什么,還不是一眨眼的事?他們要是不想讓我繼續當總司令了,我還能死賴著反對不成?” 一下子,錦頤倒把韓越給問得有些氣急敗壞了。 “你真的不急?!” 問題又回到了先前那個。 錦頤放下了筆,走到他們三人坐的長桌旁的另一個椅子上,還是對著韓越搖了搖頭。 當然,一開始她也不是就像現在這樣這般安穩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支能夠隨著她完成夙愿,趕走侵略者的軍隊,好不容易領著打了一場勝仗的軍隊,對她說質疑就質疑了,她怎么可能不急?后面可還有的是仗要打呢! 大約真的是迫切限制了她的思維,也幸好她慣來是個冷靜的人。是以,當她迫使著自己在焦急中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