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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跟著六二零團的團長和朱光業一起往旅司令部去了。 第七旅的旅司令部在北大營略微有些靠近中間的位置,三人里,有兩人的心里都燃著一團火,腳下的步子邁得自然也就大了些,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推開木門,三人抵達旅司令部的時候,第七旅的營長和團長都已經聚齊了。 錦頤三人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他們牢牢地圍在一張辦公桌的四周,眼睛死死地盯著旅參謀長握著電話的手—— 在辦公桌的后面,在一聲又一聲交錯著響起的槍炮聲中,第七旅的旅參謀長正拼命的搖著電話機的把子。 無一例外,他們在這里的原因只有一個—— 他們想要親自聽一聽下達“不抵抗”命令的東北邊防軍參謀長,他們的長官榮航,再給他們下一次命令。 或者說,他們想要榮航親自給他們一個解釋。 “嘟”地一聲,電話通了。 整個司令部原本便十分焦灼的氣氛,一瞬間愈發焦灼起來。 錦頤三人站在門口,順應著氣氛,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報告長官,北大營戰況十分緊急,請求示下!” 旅參謀長穩著心思問完了這一句話之后,在十數雙灼熱眼睛的注視下,神色漸漸便怔松了下來。 圍在他桌前的人約莫也是心態實在是有些繃不住了,也沒怎么注意他不怎么好的神色,一見他掛上了電話,便連忙問道:“怎么樣?榮參謀長怎么說?” 旅參謀長語氣有些沉重,“長官說,不準抵抗,不準動,把槍放到庫房里,日軍要什么大家就給他們什么?!?/br> 看來,那榮航已經知道攻來的是日本人了??墒?,他還是下達了這樣的指令。 錦頤有些笑不出來,可她還是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要命也給嗎?!如果日軍要的是北大營全軍戰士的命,你們也要給他們嗎?!” 旅參謀長聽見錦頤的質問,眼里閃過幾抹不敢確定的恍惚,他說道:“榮長官說,這是命令,如果不照辦,出了問題,就全由我們負責。他還說,士兵們挺著死,大家舍身成仁,為國犧牲?!?/br> “哈,真是可笑!” 錦頤扯著嘴皮,澎湃在心里的怒火幾乎快要按壓不住—— 她說道:“舍身成仁?為國犧牲?光聽這八個字,我還以為你們親愛的榮長官,是要戰士們奮力抗敵,是要戰士們舍身衛國的豪言壯志呢!” 光那八個字,任誰聽來都會以為像是錦頤所說的那樣,可誰又會知道,這竟要讓他們直直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土地被侵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被刺穿?! 錦頤話語里的嘲諷半點也不曾掩飾。 她知道,站在這司令部的這些營長團長們,他們都同她一樣,是認為榮航的指令十分荒謬的。他們唯一與她不同的一點是,榮航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錦頤僅僅握住她挎在肩上的步槍背帶,最后再瞧了一眼這些始終拿不定的人們,錦頤說道:“第七旅七千五百將士,人人都是你們訓練好的精銳。為了抗敵,你們練就了他們一身的本事?,F在敵人來了,你們卻叫他們對敵人予取予求?真是好一個東北軍!好一個參謀長!” 說完,錦頤怕自己再呆在這里,真就錯過了西南陣地里日軍闖進來的時間,冷笑著對司令部里的人發xiele一通,轉過身便又重新向著陣地奔去。 她奔走的速度極快,幾乎腳尖剛剛沾地,便又迅疾抬起。沒一會兒便從旅司令部重新回到了陣地里去—— 彼時,日軍的士兵們已經有好些翻過西南方向的圍墻闖了進來。 他們似乎攻進來有些時候了,也摸清楚了一些基本的概況,知道這堆士兵里只有百來人的民軍士兵會反抗,便刻意躲開了他們,專門挺著手里的槍,和槍上的刺刀,只往這成片的六二零團士兵們的隊伍里鉆。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可是,那也不能真就站在這里等死??!所以,他們其實也不是真就沒有動作的。他們隨手抓住身旁的泥沙和石頭,“唰”地就向日本鬼子們砸去。 然而,那有能有什么用呢?縱然視力受損了,他們的子彈、他們的刺刀,照樣會穿透那些泥沙和石頭的空隙,刺穿六二零團戰士們的胸膛。 等錦頤到的時候,六二零團的戰士們已經足足倒了一半。 “唰” 錦頤走進了散兵壕里,眼前兀地又倒下了一個。 一瞬間,她急紅了眼睛,迅速將別在背后的槍端在手里,對著那刺倒了士兵的日本鬼子,扣動了扳指,“砰”地一聲,便由著槍里的子彈飛射出去—— 那士兵在那日本鬼子的刺刀里倒下了,同樣的,她也讓那日本鬼子倒在了自己的槍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光棍節快樂23333 還有一個一直忘了說,就是歷史會有些地方改變的,但是大方向不會變,不然就要被鎖了... ☆、第三十七章 但是,這還不夠。 她想, 她或者已經開始感受到戰爭的殘酷了—— 方才那士兵在她面前倒下的時候,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濺到她手腕上的鮮血的溫熱。 她的心尖打著顫, 什么也管不了、什么顧不了了。 第一次, 錦頤像是要將心頭的所有憤恨發泄出來一樣,大聲叫嚷道:“TM的,紅七連的戰士們,都給我擼起袖子,用你們手里的槍給我干死這幫日本鬼子!” 什么自持、什么涵養,在這一刻統統見鬼去吧! 端著槍,奔著那些穿插在六二零團士兵里的日軍們, 錦頤率先沖了進去。她用著手里的槍, 用著剛剛裝滿的子彈, 一下又一下的打向那些日軍們。她的腦子里真真正正的只有一個念頭—— 消滅他們。 聽著錦頤和紅七連的士兵們幾乎嘶啞的喉嚨,看著他們狠絕而又有力的反擊動作,六二零團士兵們的心里,開始不可抑制的觸動和動搖起來—— 沒有人是想死的。 至少, 沒有人是想死在“不準動”這樣一個畫地為牢的指令里的。 錦頤到來之前, 沒人敢輕易違背長官的命令,他們便硬著頭皮執行“不準反抗”的指令。 而現在,錦頤來了。 人大多是有從眾心理的,尤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誰又真正能夠毫無心理障礙的把命送到別人手上的? “格老子的!老子今兒就打死你們這幫王八羔子!” 極度的壓抑之下,六二零團一排的排長忽然便怒吼了一聲, 一腳踹開了已經打到眼前的日本士兵,端起了自己槍上的刺刀,高高舉起,狠狠地刺下,剎那便叫那日寇斷絕了呼吸。 反擊這種事,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