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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下去了。 索性,趁大家都在、她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將一切都將個明明白白。 下定了決心之后,錦頤光顧著想應當如何向謝峰德、齊玉茹和謝錦言三人坦白,每日夜里都沒怎么睡。終于,她在自己將要離開的前一天的晚飯后,攔著幾人在客廳坐了下來。 那三人坐在長長的沙發上,獨錦頤一人坐在了側面的擔任沙發上。 謝峰德自如以往一般沉默寡言,齊玉茹和謝錦言雖然摸不著頭腦般的你望我我望你,但實際上,他們還是沒有出聲,只等著錦頤來開口。 “咳咳,”沉默良久,錦頤知道自己不能再停下去了,兀地坐直了身體,假意咳了兩聲,便緩緩地開口道,“明日……我便要離開上?!?/br> “去哪兒?”齊玉茹雖不說對落水過后的錦頤了解有多透徹,但關于錦頤在落水過后,變得不大愛出門這一點,她卻是極為清楚的。 這一刻早晚都是要來的。 錦頤不露聲色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國民軍校?!?/br> “什么?!你要去當兵?!” 僅僅是“國民軍?!彼膫€字的力度,便足以將謝錦言給震傻。 等錦頤眼神偏了偏,向著謝峰德望去,這才發現,沉穩、嚴肅如謝峰德一般的人物,向來透著銳利和智慧的眼神,此刻竟也如謝錦言一般是呆滯的。 “錦頤……” 齊玉茹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錦頤忍不住偏過頭再次看向她,誰知只那一眼,竟叫她眼中的霧氣凝結成了一顆一顆飽滿的淚珠,連串落下。 “.…..你要去當兵?” 或者,她聽不懂錦頤口中的“國民軍?!笔莻€什么玩意兒,但錦言最后的那句話她卻聽了個十足十的明白——她的女兒,要去當兵。 她似乎深受打擊,聲音脆弱得不行,錦頤快要不忍心去頷首應承下來。 但是,在她坦白的那一刻開始,無論她接下來的舉動是什么,那都已經無濟于事了。 “你怎么可以去當兵?!你是個女孩子!你要去做男孩子嗎?!在家里有什么不好?!” 齊玉茹慣來溫柔的嗓音,驀地刺耳起來。她從未有過的強勢起來,一連幾句質問,只震得錦頤腦子都要發暈。 顯然,即便是在上海這樣國際化的城市里呆了那樣久,但骨子里,她仍舊是一個擁有著傳統思想的女人?;蛟S,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不裹小腳,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上學,也可以接受自己的女兒婚戀自由。但要她接受她的女兒去像一個男人戰斗…… 先不說她能不能接受的問題,她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 而與齊玉茹相比,謝錦言的方式便顯得溫和多了。 他緊接著齊玉茹落下的話音,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錦頤一眼,對著錦頤試探著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軍校和軍隊中的生活是干燥的、機械的?每天只知道‘立正’‘稍息’,也許你的腦筋會變得簡單而遲鈍?何況你的身子也許根本就受不了那樣的苦?” 謝錦言無疑是愛國的。在他看來,愛國有很多種方式,不是每一個愛國者都要以參軍為標準。當然,或者這樣說會顯得他十分的怯懦,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文人,是有文人的戰場的。擁有不同天賦的人,應當在不同的領域戰斗。他的meimei,無疑是極具撰寫文章的靈氣和天賦的。 可是,他所想過的這些,錦頤統統都想過。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筆下的世界,不是她的戰場。 她要的很簡單,僅僅是救國而已,既然她手中的筆已經不足以支撐她的心愿了,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 “這些我都想過了,在我做下這種決定的時候,就全部想過了?!甭拇瓜卵鄄€,錦頤忽然對著齊玉茹和謝錦言道,“mama,這世上沒有誰是生來就該去戰場送死的,自然也就沒有誰是生來便該享受生活的安逸的。哥哥,我不是天生的戰士,但是,我可以成為戰士!” 她的語氣依舊是往常的冷靜平淡,除了堅定以外,他們甚至不能夠從其中捕捉到其他的一絲絲情感。但莫名的,謝錦言就覺得她的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不論如何,為國參軍這一點終究是對的,哪怕是出于私心,他也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同他辯解的。 正值齊玉茹和謝錦言啞然之際,一直沉默著坐在一邊的謝峰德突然開口了—— “決定好了?”他問道。 “是的?!?/br> “那就去吧?!?/br> 謝家最嚴肅、最令人畏懼的人是謝峰德,錦頤沒想到,最先松了口,對她沒有任何質問的人,居然也是他。 他總共就說了兩句話,但只這兩句話,便也足夠為錦頤的來去做下定論了。 任謝峰德再怎樣疼寵齊玉茹,但只要是謝峰德做下決定了的,那基本都是齊玉茹聽從謝峰德的。從前放棄裹腳是,讓小錦頤上學是,現在也不外乎如是。 “嗯?!?/br> 她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像是終于從肩上卸下了一把重擔。她沒有說任何類似于感謝的話,家人之間,是不興那些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一直支持,文文會在后天(周三)入v,所以明天沒有更新,專心碼后天的萬字大章。不過,明晚有可能會捉蟲,大家如果在明晚看到有更新,就不用點進來了。希望寶寶們繼續支持正版,Mua(づ ̄ 3 ̄)づ 謝謝阿慧扔了1個地雷 謝謝MU扔了1個地雷 謝謝暴力老奶奶扔了1個地雷 ☆、第二十二章 既然一切都說開了,那便好辦了。 錦頤像是完成了某項重要的任務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往后一個仰躺, 肆意的癱倒在床上, 裹著被子便睡了起來。 一連幾天的失眠, 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但這一夜,她仍舊是沒能睡得安穩。 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好幾種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最后,打心底里生出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慣來是討厭麻煩,懂得享受安逸的人。哪怕是升起“救國”的念頭, 步如文壇, 一開始也都是被迫的。這還是頭一次, 她主動拋棄了自己追求已久的安逸,主動選擇了一種極為冒險的活法。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救國的念頭,已經在她的心底里扎了根。 瞬間, 錦頤感覺到心里麻麻的。她既興奮于自己頭一回找到人生的目標, 同時又失落于自己馬上要同謝家人分別。 不知不覺間,錦頤便在一團理不清的思緒里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齊玉茹知道錦頤是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