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極其冒險的,她還是這樣寫了。 早在動筆寫下之前,她便知道,關于這篇文章的輿論,必定是只能有一方是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威視大獲全勝的。 發表之后,顯然是它的負、面、評論要占了上風。甚至,這股謾罵的風潮還漸漸的牽涉到了錦頤本人的身上。其中,尤其以一些“老牌”文人們的反應最為強烈。 他們說,會寫出這樣文章的作者,本身便是帶有反社會人格的。 他們將錦頤臆想成為一個思想黑暗的人,撰寫成一篇篇的文章刊登在報紙上。他們竭盡全力的抹黑錦頤,只因錦頤在里提了一句—— “文人,是最清高,也是最懂得見風使舵的存在”。 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講究資歷的。在那些“老牌”文人的眼里,文壇也該是。 假使今日寫出這樣一篇嘲諷意味極濃的文章的人是盧瑟,那么他們必定是會“謙虛”應承的。但今時今日,在文人這個圈子里,錦頤無疑還只是個初入文壇的新人作者。 人。平常人。大都喜好倚老賣老,大都喜好擺弄自己的權威,大都不能接受被入門級別的“菜鳥”戳著脊梁教訓。所以,由他們看來,錦頤便是那個“以下犯上”的人了。 他們并不承認那篇里的言論是正確的,是以他們根本便也不以為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他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錦頤一個“教訓”瞧瞧。他們想要錦頤公開登報,承認自己的是錯誤的。 然而,在他們聯手起來,對錦頤施以莫大的壓力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想到,錦頤的存在,是與其他初入文壇的新人作者不同的—— 她的哥哥本身便是當今文壇的一大中流砥柱。她的哥哥,當年本身便是以一種極其強橫的姿態出現在大眾視野當中,成為文壇名家的。 當謝錦言從上看見錦頤的文章的時候,他并不是不吃驚的。畢竟,合樂里一事已經花費了大家太多的心思了。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一個了結,他以為她會好好休息一下的。 但讓他更為吃驚的,實際上還是那篇文章里本身的內容。 那篇文章中本身要表達的意思無非便是兩點,一是“人生而不平等”,二是“華人生來太多懦夫”。明知不平等,卻不愿為之奮斗的便是懦夫。在錦頤的文章里,幾乎所有人都能稱得上“懦夫”二字了。 她的觀點十分清晰,讓人一目了然,卻著實是有些清晰得灼燒人的內心了。 謝錦言已經看完了那篇文章,卻仍舊是將報紙握在掌間,遲遲未曾松開—— 即便是錦頤最為活潑任性的時候,他都從沒想過,他的meimei竟有一天,會以這樣強橫的態度、會以這樣辛辣刻薄的文字,寫出這樣一篇極具批判性的文章。 他自己本身便是一個慣于撰寫批判性文章的文人,他知道要使天下人接受這樣的文章是有多難的。便連他自己,他能成功的這樣快,都還是取了巧的。他從不曾用兇猛得如同武器一般的文字去撰寫文字,他慣來是寫出事實,讓民眾們自己去衡量對錯的。 他的方式,向來是極其溫和的。如同盧瑟那般言辭激烈的大家,都是花費了十年八年的時光,才能使之站到了如今的位置上的。 突然有那樣一瞬間,謝錦言有些慶幸自己在文壇中也算是個頗有地位的人了。至少這樣,他便能給予錦頤更多的幫助。而這種慶幸,在他看見對于錦頤的惡評層出不窮的時候,更是達到了頂峰。 放下最新一期的報紙以后,謝錦言幾乎沒有半刻的耽誤,立馬便打電話一一邀約了文學研究會的會友們舉辦了茶話會。 他的想法很簡單,文人間的戰斗,只能以文字來解決。 * 11月23日,刊發的第三天,對于的評論,上海的各大報刊上忽然出現了許多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看法。那些看法,只消一眼望去,不用多說,便足以讓人明了,那都是支持錦頤,承認的。 如果說,那些為錦頤發聲的文章僅僅是出自無名之士的手筆,那便必然是無法扭轉時局、改變輿論的。但偏偏,寫出那些文章的人,俱是在全國范圍內頗具名望的文人大家,叫人無法忽略不計,也叫人無法刻意避而不談。 ——“我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文壇竟也開始以資歷論高下,而不是以文筆較長短了?!娜?,是最清高,也是最懂得見風使舵的存在’,你們在用你們的行為,來對謝錦頤先生的,予以最好的佐證?!?/br> ——“我不知道你們的譴責、你們的謾罵,究竟是想要表達些什么。謝錦頤先生的難道說得不對嗎?我們和洋人們的地位平等了嗎?我們能同洋人們站在同等的地方暢談人生了嗎?我不清楚你們究竟在回避些什么,也不清楚你們究竟還要回避多久,但至少我是敢承認的——錦頤先生說得沒錯,我們都是懦夫!” ——“我們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假象里。在這個假象里,我們一邊幻想著華夏仍舊是世界強國,一邊對洋人們俯首稱臣。我們用最后的假象來遮掩我們的懦弱,用最后的假象來成全我們可悲的自尊。我們對這樣一個假象賴以生存,所以當謝錦頤先生將這個假象打破以后,我們便理所當然的指責她殘忍。沒錯,我們是懦弱的?!?/br> …… 生活在上海的如許多一流文人們,在謝錦言的領導下同時站出來為錦頤發聲,其效果不得不說是驚人的。他們的底蘊是深厚的,在他們的身后,總有著很多對他們極為推崇的讀者。當他們開始愿意為錦頤發聲的,那便是他們身后的讀者愿意深思的開始。 于是,在那些愿意回首反省的讀者們深思過后,支持著錦頤和的人便不知不覺的多了起來。雖然那些對錦頤和或怒或罵的言辭仍舊占據著上風,但兩者之間也隱隱有了一種分庭抗禮的趨勢。 而這種趨勢,是在四天之后陡然結束的—— 華夏諸多的一流文人們雖然有許多都生活在上海,但是要說這些文人們為了某一件事而一齊發聲,卻絕對是個稀罕事兒。所以漸漸地,關于“謝錦頤先生和這篇文章究竟是對是錯”的問題,便也慢慢進入了國內其他各省人民的視線里。 或許也是因為這篇的批判意味太過濃烈,當住在北京的人們看到這樣一篇文章過后,便有盧瑟的學生特意拿了印著的報紙,去請盧瑟賞評。 誰知盧瑟看了之后,連向來嚴肅刻板的面容都輕松了許多,對著那份印著的報紙連連點了幾下頭,心情頗佳的對著自己的學生贊了一句,“近年來的批判性文章里,我看的也不算少,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