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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一樣,都是只能遠遠看著,不能嫁的……” “為什么?”林如稚道。 “就是!”游慧也道:“若是不論門第出身,單論人品性情,林學長才是最該嫁的呢!” “正是因為那樣的性情才嫁不得!”趙香兒一撇嘴,“你們可知道,為什么明明林學長都已經是訂了親的人了,那柳學長還跟個蒼蠅似的圍著他打轉?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他對誰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從不肯說人一句狠話?偏這些在柳學長看來,那就是他態度曖昧,叫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而若是同樣的事落在袁師兄身上,我敢肯定,只要袁師兄一個冷眼掃過去,別人有再多的想法也都沒了。所以說,其實林學長跟袁師兄一樣,都是嫁不得的。嫁給袁師兄,我怕自己會被凍死;若是嫁給林學長,倒不怕被凍死了,但我怕我會被醋死!” “噗!”珊娘頓時又笑了起來。 游慧看了一眼珊娘,推著趙香兒道:“袁師兄哪有那么糟!” 珊娘聽出來她這是怕她多心,便笑道:“那人還真就有那么糟。不想給人好臉色時,誰都別想看到他一點好臉色?!?/br> “至少從這一點上來說,”趙香兒笑道:“袁師兄要比林學長省心?!?/br> 林如稚抗議道:“我大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你們不知道,我大哥也很是頭痛呢!那個柳學長整天圍著我大哥,偏她什么話都沒有明著說,叫我大哥就是想跟她挑明了,也沒辦法開那個口??!萬一柳學長倒打一耙,說我哥哥這是在污她名節,我哥該怎么辦?!” 珊娘心里忍不住想,說好聽了,是林如亭心地善良,不愿意傷害別人;說不好聽,怕就要說他太過于好面子,這是受面子所累。趙香兒說得對,至少袁長卿不會給她帶來這樣的麻煩事…… “總之!”趙香兒忽地一拍床沿,“將來我要嫁的人,既不能像袁師兄這樣清冷寡淡,也不能像林學長這樣溫柔多情?!?/br> “哎呦,你要求可真高!”游慧打斷她,“要不,明兒我陪你去梅山寺拜一拜那螞蟻佛,求佛祖專門給你捏這么個泥人兒出來?”說得趙香兒撲到她身上就又是一陣亂擰。 鬧了一陣后,幾人重又躺好。趙香兒回手推著林如稚道:“你呢?我們都說了,就差你沒說,你將來想要找個什么樣兒的?” “肯定得是個文采出眾的大才子!”游慧道。 林如稚則迷蒙著雙眼道:“文采倒在其次,關鍵是,他得有責任心,肯上進,還要懂得關心人……” 珊娘忽地放下手臂看向林如稚。這會兒她的頭差不多已經不痛了。 林如稚則被她看得一眨眼,然后側頭避開她的眼,將臉埋進了臂彎里。 于是珊娘便知道,這小丫頭有情況了。 一旁,托著腮的游慧忽然道:“不管將來嫁個什么樣的,我希望他眼里就只有我一個?!?/br> 趙香兒頓時一撇嘴,冷笑道:“你做夢吧!男人眼里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世界那么大,外面女人那么多,叫他單守著你一個,便是他肯,外面那些野女人也不肯的!” 趙香兒的爹是八品縣丞,官兒不大,官威不小,據說家里的姨娘已經排行到第五個了,因此從小看多了母親愁苦模樣的趙香兒多少有點憤世嫉俗。 林如稚則是另一種家庭里長大的,道:“話也不能這么說,我爹就只有我娘一個,我祖父也只有我祖母一個。再說,納不納妾,單怪外面那些女人也沒用,歸根到底還是該看男人能不能守住自己?!?/br> “這話我同意!”珊娘閉著眼舉了一下手,“蒼蠅不抱無縫的蛋,自己守牢了,比派一支軍隊看著都強?!?/br> 趙香兒捶著床沿道:“反正我死也不會叫我以后的夫婿納妾的!他要納小,就踩著我的尸體過去?!?/br> “看你說的,”林如稚一推她,“這么尋死覓活的干嘛?過不下去和離便是?!?/br> “哪有那么容易,”游慧嘆道,“夫家不同意,便是你想和離也做不到啊?!?/br> 趙香兒怒道:“那我就一根繩兒吊死在他家祠堂里!” “有這么決絕的必要嗎?”珊娘一翻身,以一只手臂墊在腦側,斜靠在貴妃榻上,看著羅漢床上的趙香兒笑道,“我一向不贊成人尋死。尋死不過是向世人證明你已經無路可走了而已。且便是你死了,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仍是不會把你的死放在心上。會為你難受的,都是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你這一死才叫親痛仇快呢,再蠢不過的事了?!?/br> “那你說怎么辦?”香兒一陣泄氣。頓了頓,看著珊娘又道:“那,若是袁師兄要納妾,你會怎么做?” “我嗎?”珊娘忍不住看了一眼蹲在墻角處煮著茶的六安。 袁長卿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他答應她等到情況可以的時候,她隨時都能退親??伞f一呢? 萬一她擋不住命運的車輪,最終還是要迫不得已再嫁他一回呢?! ……忽然間,珊娘有點明白老天爺為什么叫她重生了。許重生的意義不在于她如何自我反省,而在于如果她再次落到同樣的境遇里,她該怎么做才能避免前世的悲劇……許這才是老天爺真正的慈悲之處。 “我嘛,”珊娘的手指撐著額頭,看著羅漢床上的三人微笑道:“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能和離就和離,如果實在做不到,大不了他過他的,我過我的,我不會去主宰他,但也不會讓他來主宰我?!?/br> ——男人而已,不是她生命的全部。便是迫不得已再嫁一回,至少她已經學會了怎么去為了自己而活。 第93章 又來了 酒原就有助眠的作用,幾個小姑娘說是要秉燭夜談,其實也沒有聊上多久,一個個就撐不住睡眼迷蒙了起來。 那小小的羅漢床上可容不下四個人“抵足而眠”,于是珊娘便拉著林如稚去臥房在她的床上睡下了。 珊娘睡覺原是很輕的,稍有動靜就容易醒,偏那林如稚是個睡相不好的。她這里才剛睡熟,林如稚一個翻身,手臂便“啪”地一下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驚醒的珊娘回頭看看林如稚,見她睡得十分香甜,便往床邊上讓了讓,重又合上了眼。 只是,她才剛培養出一點睡意,林如稚那里就又是一個翻身…… 這般兩次三番地一鬧騰,珊娘漸漸便沒了睡意。聽著樓下的西洋座鐘隱約的敲鐘聲,她一時分辨不出此時已經是幾更幾點了,便從枕下掏出袁長卿送她的懷表。月光下,那懷表的兩根指針正重疊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