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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討兩分的性子,自個兒的媳婦兒被人暗算了,哪能沒個動靜?!?/br> 珊娘先還聽得挺開心,這“媳婦兒”一詞一出,她頓時就不開心了,瞪著周崇道:“胡說什么呢?!” 周崇被她瞪得一愣,“你們不是已經訂親了嗎?” “訂了就不能退了?!”珊娘一時大意,這句話就這么順口溜了出去。 那周崇再怎么渾不吝,到底出身皇室,最是擅長聽話聽音的一個人。聽著這話,他的眼忽地就是一閃,看著珊娘笑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倆的意思?” 見已經說漏了嘴,且她知道,前世時周崇和袁長卿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便也不再瞞他,撇著嘴道:“是他的建議?!?/br> “啊……”這一聲感嘆,直叫周崇嘆出個九曲十八彎來。他斜睨著珊娘,摸著下巴又道:“若是這樣,真不知道該說你倆誰更沒眼光才好了?!?/br> 第89章 短板 袁長卿從京城回來時,是八月十一日的傍晚。 八月十三,是珊娘的生日。 而再過兩天,便是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了。 十二日一早,小廝炎風就來到五老爺府上,遞上了袁長卿的拜帖,約好午后來訪。珊娘聽到消息后不禁一陣納悶。就她所知,袁家老太太跟她家老太太是一脈相承的要面子,這都快中秋了,闔家團圓的佳節,袁老太太那里怎么著都該把袁長卿留到中秋后再放人才對,他怎么這就回來了呢? 有那么一刻,珊娘曾自戀地想過,他許是趕著回來給她過生日的??赡莻€念頭也就只轉了一轉而已,她可不認為他是那種會感情用事的人。 五皇子周崇也不這么認為,所以便問著袁長卿,“可是京里出了什么事?” 此時他們正在林家的客院里。此次袁長卿還是跟林二先生一同回來的。 袁長卿正在書案后查看著給五老爺一家準備的禮單,聽了周崇的問話,他倒顯得挺坦然的,答道:“袁二斷了腿,家里都疑心是我搞的鬼,我留下反而招人恨。正好老師那里辭了掌院要回鄉,我就跟著一同回來了?!?/br> 周崇默了默,嘆道:“到底還是辭了……” 且說春天里林仲海探親回京后,朝中就不停有人想要把他從掌院一職上推下去。林二先生早就想撂挑子了,偏那杏林書院是當年世祖皇帝所創的皇家書院,除了宗人府,便是皇帝都沒有那個權利隨意任免書院的教職。如今宗人府的大宗正是當今皇帝叔祖一輩的老楚王。楚王早看不慣當今的昏聵了,哪肯依從那些人的意思罷免林仲海,便是林二先生自己想要辭職,老楚王都緊扣著不放。就這么僵持了小半年,如今終于還是叫林仲海辭了出來。 周崇長嘆一聲,又道:“如軒走了,你也走了,現在連老師也走了,就單留我一個在京里苦熬著?!?/br> 不過他從不是一個會讓沉重情緒包裹自己的人,只轉眼間便換了臉色,賊賤兮兮地湊到袁長卿的面前,瞅著他道:“跟我說說,你跟小十三兒,到底是真訂親還只是糊弄人的?” 袁長卿忽地一合禮單,抬眼凝視著他道:“你說什么?!” 那往??偸前挡卦跐饷芙抻鹣碌南?,忽地就這么釋放了出來,頓時叫周崇一陣受不住,下意識就避開了眼,“是小十三兒說,你倆只是權宜之計……”頓了頓,許覺得自己心虛得莫名其妙,他再次扭頭看向袁長卿。 只見袁長卿低垂下眼眸,看著手里的禮單喃喃道:“她說的……” 他重復這句話的語調聽著有點奇怪,既不是置疑,也不是陳訴,倒有點像是在感慨。 周崇眨了眨眼,忽然往那書案上一趴,抬頭看著袁長卿的臉道:“這么說,小十三兒說的是真的?你倆這真的只是權宜之計?” 袁長卿屈起右手肘擱在書案上,垂在書案下方的拇指撫過中指上常年寫字留下的繭痕,然后再次以那種心不在焉的口吻咕噥了一句,“權宜之計……”頓了頓,他的唇邊忽地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垂眼看著中指上的繭痕笑道:“是啊,權宜之計?!?/br> 只是,他所說的“權宜之計”,卻不是周崇所想的那一個,更不是珊娘所說的那一種。 周崇哪里能聽得明白他這雙關用語的本意,那眼忍不住一陣亂眨,又撐著書案道:“那天我還跟小十三兒說,也不知道你倆誰的眼神更不好使,明明是被滿京城姑娘們追逐著的‘高嶺之花’,她竟愣是沒看上……” 他話音未落,袁長卿的眉就擰了起來,瞪著他道:“你不是來宣旨的嗎?現在辦完差了,怎么還不回去?” 那冰刃似的眼,刺得周崇忽地一縮脖子,嘟囔道:“你管我!” “我自然管不了五爺,也不想管?!痹L卿站起身,將禮單放進拜匣之中,一邊頭也不抬地道,“我不過是盡責提醒一下五爺,五爺在說話之前最好先過過腦子。這里是梅山鎮,不是京城,鎮上民風保守,有些話在京城時說得,在這里卻是說不得?!?/br> 周崇一皺眉,“我說什么……”他一頓,忽地抬手指著袁長卿,“不會吧,這你都知道了?!” 其實這一次他搶著差事出京,一來是因為五太太的事他也算得是個當事之人;二來,卻是因為他在京里又惹下了桃花債,且還差點就被人抓住把柄逼了婚。得虧他見機快,及時抽身才逃過一劫,但短時間內他卻是再不敢招搖過市了……而從袁長卿送袁老太太回京,直到他重新回到梅山鎮,算起來他在京城逗留的日子,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天,卻不想這么短的時間里,他竟還是知道了他的事…… 周崇卻是不知道,他其實是做賊心虛了,其實袁長卿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那些事。只不過因為周崇無意中戳了他的痛腳,叫他一陣惱羞成怒,才挑著周崇的短處反擊過去而已。 把袁長卿想得過于能干的周崇不屑地一撇嘴,替自己辯護道:“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腦子里除了‘嫁人’,難道就再沒別的念頭了?!不過是隨便說笑兩句,就當是對她有意思了。稍微給個冷臉,又說我是始亂終棄……天知道我跟她哪來的一個‘始’,更談不上一個‘亂’,怎么就‘終’了,還‘棄’了?!” “那也是因為你自己行為不檢點?!痹L卿一邊說著,一邊招手叫過炎風。 周崇抱怨道:“我覺得我沒做錯什么??!不過是正常的說笑,連打情罵俏都算不上……” “所以才叫你小心你的那張嘴?!痹L卿將禮單匣子遞給炎風,又囑咐他再去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