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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準女婿袁長卿聽了忍不住一陣皺眉,扭頭看向后院的方向。 便是十三兒所住的小樓是附近最高的建筑,這會兒從前院的正廳往后看去,仍是只能看到一重又一重的屋脊…… 第88章 白爪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珊娘腿上有傷,便是她睡覺再容易驚醒,這時候也不得不同意讓人給她值夜了。 而雖說那個綁架案至今還尚未結案,因李大被知府打死了,李mama也就被五老爺放了出來。且不說老爺再不肯同意留下李mama,便是李mama自己,也覺得無顏再見珊娘,竟從此不見了蹤影。珊娘求了老爺幾回,老爺都沒肯答應派人去打聽李mama的下落,她只得暫時按捺下來,等腿傷好了以后再作打算。 沒了李mama,雖然太太那里給珊娘重新指派了人來,珊娘仍只習慣用著三和五福兩個。如今也就她們二人各帶著一個小丫鬟,每天輪流在珊娘臥室外的榻上值守了。 這天正輪到五福當差。 今兒家里又是辦及笄又是過文定的,叫全家上下都跟著一陣忙碌,竟是除了珊娘這個主角意外地比較清閑外,人人都累得夠嗆。樓下那只西洋鐘打過九點時,五福六安早已經撐不住哈欠連天了,珊娘卻仍是精神抖擻得很。 看著連眼都睜不開的六安,珊娘吩咐著五福道:“你們且去歇息你們的,我再看一會兒書就睡了?!?/br> 五福略勸了幾句,見珊娘不聽也就作罷了,帶著六安在西間茶室的羅漢榻上歇下。 珊娘看的是侯瑞給她淘換來的西洋游記。是大周開國初期,頭一個出使西洋的使節寫的。如今不僅侯瑞對西洋的事情感興趣,珊娘也很有興趣知道,大海另一頭的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這一看就叫她看得入了迷,直到五福2一覺醒來,發現臥室的燈還亮著,便披衣過來數落了她兩句,珊娘這才憨笑著合了書,吹燈歇下。 珊娘被驚醒時,一睜眼,只見南窗下的梳妝臺上灑著一層清輝。從開著的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明亮的月色,以及窗口掛著的那株吊蘭。一切看著既寧靜又安詳,可偏偏珊娘只覺得后脖頸處一陣陣發寒,似不知從何處鉆進一股涼風似的。 頓時,書中那些吃人的生番,那些殺人越貨的海盜們,全都一下子跳到了她的眼前。她膽怯地閉上眼,才剛要扭頭面向床的內側,忽然一陣異樣叫她忍不住又睜開了眼。于是她便看到,通往東間起居室的門口似隱隱有個黑色的人影子…… “五福!”珊娘渾身汗毛一炸,當即閉著眼就叫了一聲。 便是五福睡得再熟,仍是被她這一嗓子叫得頓時清醒過來,忙和六安兩個急急爬起來,跑進臥室。 “姑娘怎么了?可是魘住了?”五福忙不迭地點起燈。 隨著燈光的亮起,珊娘的膽子也跟著回來了。她睜開眼,往那個疑似人影的地方看去,便只見通往起居室的門邊上,那所謂的“人影”,原來是被銀鉤掛在一側的紗簾。 此時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風,正吹得那紗簾在微微飄動著,看著就跟個人站在那里一般。 珊娘不禁一陣訕訕,掩飾地問道:“哪來的風?” 雖然此時已經過了立秋,可天氣仍還帶著尚未散盡的暑熱,偏珊娘是個怕冷不怕熱的,所以她臨睡前總習慣讓人關了朝北的窗戶,只開著朝南的。 六安便掌著燈去起居室里看了一圈,回來不好意思地笑道:“北面的窗戶沒關好,叫風吹開了一道縫?!?/br> 珊娘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笑道:“我說怎么有點涼呢?!?/br> 五福倒了一盞茶給珊娘遞過去,一邊打著哈欠道:“姑娘可真是。都說秋老虎,我跟六安都熱出一身汗了,偏姑娘竟還嫌涼?!?/br> “我就是個冰做的人兒?!鄙耗锝舆^茶盞笑道。 又閑話了幾句后,三人便又各自睡下了。 直到室內再次恢復寂靜,起居室北窗外,那美人靠式欄桿上才輕輕落下一道人影。 能說能笑,也就表示她的傷應該沒什么問題。 夜色中,那黑色的人影微微一笑,笑得落梅河里的下弦月都跟著晃了一晃。 接下來養傷的日子,對于珊娘來說,只四個字:歲月靜好。好吃好喝好睡。且那不成文的規矩,訂了親的女孩兒一般就不再去學里了,如今她更是連一點功課的壓力都沒有,每天也只有在檢查小胖墩作業時才碰一碰筆。 不過,從現在開始,已經不能再叫侯玦小胖墩了。只兩個月的時間,小胖就看著抽條了。這一長高,便漸漸瘦了下來,倒越看越跟珊娘長得像了。 珊娘捏著他的臉蛋打趣著他時,小胖忍不住回嘴道:“還不都是你的骨頭湯鬧的!” 老人們都說吃哪兒補哪兒,珊娘摔斷了腿,五太太就天天給珊娘熬骨頭湯喝。便是再好吃的東西,也頂不住天天吃,加上珊娘原就愛個清淡的口味,偏五太太那么眼巴巴地望著她,叫她不忍心拒絕了太太的好意,只好等太太一轉眼,就把湯分給侯玦侯瑞。后來連侯瑞侯玦也不肯喝那湯了,珊娘便干脆把湯給了五老爺。而只要拿太太做幌子,五老爺再沒有不樂意的。 這一日,傍晚時分,珊娘正架著腿坐在廊下修剪著花草,方mama忽然提著個竹籃進來了。 如今方mama可算是太太面前的第一得意人兒。比起以前的馬mama,方mama只有比馬mama更能干的,不僅叫太太的日子過得比以前更省心,連珊娘都覺得家里再沒什么需要她cao心的地方了。 見方mama來了,珊娘趕緊放下花剪,又命小丫鬟將花盆搬開,笑著打趣馬mama道:“哪陣風把mama這么個大忙人給吹來了?” “是東風?!狈絤ama說著,將那竹籃放進珊娘懷里,又笑道:“姑娘瞧瞧,喜不喜歡?!?/br> 珊娘疑惑地看看方mama,伸手揭開竹籃上的翻蓋。卻只見籃子里鋪著層柔軟的藍花布,藍花布上,一只渾身漆黑的小貓蜷成一團毛球,正把臉埋在爪子下面酣睡著,便是珊娘打開籃蓋,小貓也只懶懶地動了動耳朵尖。 珊娘一看便笑了起來,道:“好懶的貓?!?/br> 她伸手撈起那只小貓,這才發現,小貓并不是全身都是黑的,原本壓在身下的一只右前爪則是白色的。便是珊娘這么托著它的兩只前爪吊著它,那只小貓仍懶懶地閉著眼,只伸著舌尖舔了一下鼻頭,逗得珊娘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三和正好從旁邊經過,歪頭笑道:“看著倒像賴床的姑娘?!?/br> “我哪里賴床了?!”珊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