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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引得正在核對卸貨的梅歡歌回頭向她看過來。她忙漲紅了臉收回手,一轉身,背對著那梅歡歌,對珊娘道:“原來是他!祖父往京里寫信時曾提到過他,我爹還拿他教訓過我來著?!闭f著,噘著個嘴兒,帶著兩分怨氣偷偷又瞪了那梅歡歌一眼。 ——得,又是個被遷怒的“別人家的孩子”。 偏她剛才那一指,叫梅歡歌很是疑惑,時不時地看向她們這邊。林如稚沖他一瞪眼,便叫他看到了。這從小聽著佛音長大的孩子不禁一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甚至還低頭把自己上上下下一陣打量,惹得林如稚忽地就笑了,湊到珊娘耳邊小聲笑道:“他哪里像什么神童?!我看明明就是個書呆子?!闭f完,拉著珊娘過去幫著分發物品了。 不一會兒,院門口又來了一車捐贈物。珊娘這會兒正好分完手里的東西,見馬車進了院子,便主動迎了過去。 而叫她沒想到的是,從車上跳下來的人竟是袁昶興。 “十三meimei!” 袁昶興一看到她就黏了上來,竟忘了他是押車過來的,只圍著珊娘一陣獻殷勤。 珊娘皺眉道:“你不是押車過來的嗎?清單呢?” “這里這里?!痹婆d笑著將清單遞過去,卻是趁機向著珊娘靠近一步。 珊娘頓時側身避開他,假裝是查看那些貨物,圍著馬車轉了一圈。一開始,袁昶興還亦步亦趨地跟著,可許是見她始終不曾給他一個眼色,他便沒再往上貼了。珊娘不由松了口氣,回身叫著林如亭道:“學長,這一車都是米?!?/br> 林如亭早看到馬車了,此時已經走了過來。聽見她的話,他笑著才剛要回答,臉色卻是忽然一變,喝了聲“當心”,便一個箭步沖過來,一把抓住了珊娘的右手。 而就在林如亭出聲的同時,站在珊娘左側的袁昶興也叫了一聲“當心”,且他也同時拉住了她的左手。 許是因為珊娘潛意識里一直在提防著袁昶興,被他拉住的瞬間,她本能地往回一抽左手,偏這會兒林如亭又在拉著她的右手,于是她一個站立不穩,便向著林如亭撲了過去。 這一回,林如亭可來不及再像之前那幾回那樣及時避開了,便叫珊娘的額頭直接撞在了他的胸前。 也虧得這時候那只從車頂滑落的米袋正好砸下來,“嘭”的一聲響,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倒沒叫人看到她撞進林如亭的懷里。 雖如此,林如亭的反應依舊很快,只低頭看她一眼,便飛快地抓住她的兩只手臂,扶著她站穩后,又飛快地后退一步。只眨眼間,便是他是他,她是她了。 林如亭那里又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一低頭,繞過她去查看那只掉下來的米袋了。 珊娘卻還有些愣愣的。 她的視線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他一同移動著,直到看到地上那袋被摔破的米袋,她才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而,其實,便是她站在原地不動,那袋掉下來的米也是砸不到她的…… 她抬手摸摸腦門,忽然感覺臉頰一陣遲來的發熱。 她這里仍有些愣愣的,林如稚和學長陳麗娟,以及游慧趙香兒等人全都嚇得沖她撲了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可碰到哪里了?”幾人圍著她一陣上下查看。 珊娘正要答話,就聽到袁昶興在人群外大聲嚷嚷道:“十三meimei可真是,我拉你,你怎么反而把我推開了?虧得學長力氣大,一下子把你拉了過去,不然今兒非出大事不可!” 珊娘眉頭一皺,回頭看向袁昶興。如今學里仍傳著她和林如亭的八卦,他這么一叫,頓時就叫別人都拿異樣的眼看向珊娘。 隔著人群,珊娘果然看到,袁昶興看似一臉關切,其實兩只眼睛里閃著的,絕對是種惡意的光芒。 她的眼猛地一瞇,沖著袁昶興一撇嘴,不客氣地道:“表哥還好意思說!虧得我是往學長那邊躲的,要是我往你那個方向,那可真要被砸個正著了!” 林如亭像是沒聽到他倆的話一般,抬頭查看著車頂,道:“怎么好好的,這米袋會掉下來?” 袁昶興立馬一臉愧疚地道:“都是我不好,我以為可以卸車了,就提前解了這邊的繩子?!?/br> 頓時,珊娘明白了,他之前忽然不再跟著她,是去做了什么。 只是,傷了她,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珊娘這里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小的驚嚇,卻硬是被陳麗娟和林如稚押著坐在一旁休息了好一會兒。 而那罪魁禍首袁昶興,卻裝作沒事人兒一樣,借著珊娘的那聲“表哥”,竟處處裝出一副表哥的模樣,對著珊娘好一陣獻殷勤。便是珊娘不搭理他,他仍是那么鍥而不舍。 晚間,泡在那只柏木大浴桶里,珊娘以手撐著額,那泛著紅潤的臉頰,很難說是被這溫熱的洗澡水給熏的,還是因為她這會兒正反復回想著她的額頭撞上林如亭時的情景。 她撞上他的時候,林如亭的眼里滿是錯愕。 想著他一臉錯愕地看著她,想著他飛快地扶她站直了,以及掉頭走開時,他那不知該往哪里看的眼,珊娘忍不住就是一陣想笑。 要說在那種情況下,就是被人看到他倆意外撞在一處,其實也沒什么的,偏林如亭竟出人意料地顯得很是慌張,甚至可以說是手足無措,這難免叫珊娘感覺有點怪怪的。 而說起來,其實之前她也曾有兩次都險些撞上過他,但每一次都被他及時扶住了,且他每一次都是那么彬彬有禮地后退一步,避嫌似地跟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這在珊娘看來,原是一種君子風度,可今兒林如亭的異樣,則忍不住叫她有點想多了…… ——好吧,她這會兒正不害臊地想著,那個林如亭,不會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對她“另眼相看”了吧?! 珊娘只在前世傻傻單戀過一個人,被人喜歡是什么樣的感覺,其實她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林如亭這奇怪的表現,叫她疑惑的同時,也叫她有著一些小小的得意和……說不清的意動。 如果說袁長卿是冰,那么這林如亭就是水。且還是這溫熱的洗澡水,叫置身其中的人感覺很是舒適…… 許是她泡澡泡得有點久,許是想著下午那一幕想得也有點多,于是當天晚上,她就夢到了林如亭。 夢里,林如亭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沖她微笑著,笑得一如洗澡水般讓她感覺既溫暖又舒適。她看著他,也在微笑著。她想要跟他說話,就向他靠近了一步。卻不想他那里立刻就往后退了一步。她鍥而不舍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