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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亭忙下了講臺迎了過來,從她們手里接過那疊賬冊,看著珊娘笑道:“辛苦了?!?/br> 那溫暖的笑容,一時幾乎晃了珊娘的眼。 林如稚見她哥哥只看著珊娘道“辛苦”,便故作不滿地一踮腳尖,堵在她哥哥面前笑道:“就只給十三jiejie道辛苦嗎?我也很辛苦的!” 于是林如亭從善如流地拍拍她的頭頂,笑道:“阿如也辛苦?!闭f得三人一陣笑。 直到此時,那仍站在講臺上的袁長卿才抬腳向他們走過來。 珊娘只作沒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問著林如亭道:“可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林如稚也道:“敬請差遣!” 林如亭看看她倆,笑道:“那就又要對你們道一聲辛苦了。我們正在寫簽條,就是把那些捐贈人的名字,一一拿彩簽標注了,貼到捐贈物上?!鳖D了頓,他笑瞇瞇地看向他meimei,“所以,我們缺幾個寫簽的人?!?/br> “什么?!”林如稚一聽就哇哇大叫起來,“寫簽?!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一筆字爛的……” 說話間,袁長卿過來了。他默默看了一眼林如稚和珊娘,從林如亭的手里接過那疊賬冊,然后一轉身,重又上了講臺。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眼仿佛不受控制般,又飛快地從珊娘身上一撣而過。 雖然他那里只那么短暫的一撣眼,珊娘這里更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但…… 便是再怎么看開看透,作為曾跟某人有過一腿的某人,在某人在場時,身上的某根神經仍會不受控制地產生一些過敏反應。因此,當那邊那人不明顯的一眼掃來時,便是這邊這人沒跟那邊那人實實對上眼,這邊這人的心里仍是虛虛地打了個顫兒…… 抱怨著的林如稚扭頭看了一眼珊娘,卻是稟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信條,反手就把珊娘往她哥哥面前一推,道:“讓十三jiejie寫!十三jiejie寫得一手好顏筋,我就只管幫你們貼簽條就好!” 珊娘一個沒防備,竟險些被她推得撞到林如亭的身上。 幸虧林如亭及時后退了一步。 珊娘好不尷尬,回手就報復地推了林如稚一把。林如稚自知闖禍,沖她憨笑著吐了吐舌。 林如亭則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仍是笑得那么斯文有禮,看著珊娘道:“原來十三姑娘練的也是顏體?!?/br> 一個“也”字,叫珊娘忍不住又多看了林如亭一眼——便是現在的她并不想沾那些情情愛愛的事,眼前站著這么個養眼的人兒,也由不得她那雙“知慕少艾”的眼不受控制地往人家身上瞅。 她這里尚未收回視線,就聽到林如稚在那里搶著道:“哥哥是不知道,我十三jiejie的字,寫得跟個男兒一樣,那叫一個殺伐決斷,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一邊說,她手里一邊還比劃著一個刀劈斧砍的英姿。 珊娘忍不住就笑了,又推了她一下:“你這是在形容我寫字呢,還是在說我拿刀砍人?” “嗐,就那么個意思嘛?!绷秩缰杀е母觳灿质且魂嚭┬?。 三人說笑著上了那高高的講臺。此時講臺上早放置了桌椅筆墨等物,這會兒袁長卿的面前攤著一本賬冊,手里提著筆,已經在寫第二張簽條了。見他們上來,他只略一抬眸,又垂頭繼續寫他的了。 林如稚說不肯動筆便打死不肯動筆,只愿意給諸人打下手。林如亭也不逼她,對珊娘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從袁長卿那里拿了一本賬冊,走到另一張桌子邊去寫簽條了。 珊娘略一猶豫,也走到袁長卿的桌邊拿了一本賬冊,那眼卻是趁機往袁長卿正寫著的簽條上瞄了一眼,然后抿唇一笑。 袁長卿卻忽地一抬頭,幽深嚴肅的黑眸看得她飛快地斂了笑,一低頭,抱著賬冊走開了。他這才重新低下頭去寫他的簽條。 珊娘暗暗沖自己做了個鬼臉,轉身走到另一邊,翻開賬冊,才剛拿起筆,林如稚就過來對她悄聲笑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再沒想到,我這死板周正的袁師兄,這么大一個塊頭,竟是練得一手秀氣的簪花小楷吧?” 珊娘又是抿唇一笑,并沒有接她的話茬,低頭拿過一張空白簽條就寫了起來。 袁長卿的字跡,她自是再熟悉不過。當初她也沒想到,看著這么方方正正的一個人,居然寫著一手細膩的簪花體。倒是她,明明人人都說jian滑似鬼,卻偏愛那方正雄渾的顏體。 這三人各自默默寫著簽條,林如稚則跟個監考的先生似的,時不時走到那三人的背后,一會兒點評幾句幾人的字,一會兒幫著他們把寫好的簽條收到一邊。那林如軒帶著人,抬著幾只箱籠進來時,便正好看到這樣一幕,因笑著打趣他們道:“喲,還是我們家阿如有本事,你這是在出題考這三個魁首嗎?” 林如亭忙擱了筆,走到講臺邊問著他:“東西可都清點了?可別漏了哪件?!?/br> 林如軒三兩步跳上講臺,笑道:“我辦事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庇譁惖皆L卿面前看著他寫的東西道:“你們在做什么?” 林如稚手里正拿著珊娘剛寫好的一摞簽條,便搶著把他們眼下正在做的事說了一遍,又將那簽條分了一半塞給林如軒,道:“已經寫了不少了。三哥來得正好,我們先去貼吧,還得一個個對照著找實物呢,這可不能弄錯了?!?/br> 林如軒低頭看看手里的簽條,忽地就是一眨眼,“這字,夠凌厲的?!庇痔ь^問林如稚,“這是誰寫的?” 林如稚回手指向珊娘。 林如軒一陣詫異,“你?!真是你寫的?” 不怪林如軒置疑,所謂“字如其人”,他的印象里,這侯十三精于算計,那寫出來的字自然應該像她的為人那般圓通滑潤才是,卻不想竟如此棱角分明。 而,便是別人不明說,只要不是傻瓜,多少總能察覺到他人對自己的感觀。珊娘自然能夠感覺得出林如軒對她的不喜,便停了筆,抬頭一彎眼,笑道:“當然不是,是我偷來的?!?/br> 林如軒一噎,不由看著她一陣瞪眼兒。 林如稚則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 珊娘抿著唇,將寫好的簽條挪到一邊,伸手又拿過一張空白簽條,一邊寫,一邊自己也忍不住地笑。 那邊,袁長卿抬頭看看他們,卻是忽地拿著筆向珊娘走了過來。 感覺到他的動靜,珊娘一陣詫異,抬頭看向他。 只見袁長卿走過來,先是看她一眼,然后低頭看向那些已經寫好的簽條。頓了頓,又抬頭看了珊娘一會兒。就在珊娘以為他也要點評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