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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晃動,忍不住就叫五老爺心頭一熱,上前一步,將手放在五太太的肩上。 五太太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肩頭緊張地一顫,卻并沒有閃身躲開他。 這頓時更加堅定了五老爺那想要和她坦誠相對的決心。他吞了吞氣,低啞著聲音又道:“他們都說,世間的夫妻都是這樣過來的,我父母就是那樣各不相擾地過了一輩子,可我不想像他們那樣,我想跟你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娶你,是因為我想娶你,我只愿娶你,可如果你……如果你怎么都不會喜歡我,我……” 他頓了頓,長嘆一聲,卻仍執著地盯著五太太那截低垂的白皙脖頸,問道:“你……要我走開嗎?” 半晌半晌,五太太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于是五老爺咬咬牙,自說自話道:“那我就當你是不想我走開了?!?/br> 他忽地上前一步,沒臉沒皮地抱住了五太太…… 于是,第二天晚上,泡在浴桶里的珊娘便又知道了一條本不該她知道的大新聞——五老爺連著兩晚留宿在太太的院子里了…… 新聞之所以稱之為“新”聞,便在于其不多見的新奇。而當同樣的事件堅持不懈地發展了一個月,且看樣子似乎還會繼續堅持下去,人們對此事的態度,漸漸也就從獵奇變為平和,再漸漸的,也就習以為常了。 五房的下人們是如此,五太太居然也是如此。直到某天,當她打開衣柜想要找件衣裳,卻發現她的衣柜竟被五老爺的衣裳占了半壁江山后,才猛然醒悟到,他們夫妻間的關系,似乎不知不覺間,變得不太一樣了…… 于是,五太太忽然就想到了林老夫人說的那句話:“別人覺得你好,便是你覺得自己不夠好,在別人眼里,你就是個好的?!?/br> 第54章 一板一眼 初六那天,珊娘終于還是沒能去上學,因為林仲海林二先生要回京了。 這原跟珊娘沒什么關系的事,卻因著她爹的戀愛癥候群而硬是跟她扯上了關系。 卻說那侯五老爺跟林二先生交好,林二先生要回京,他自然要去送行的。偏如今五老爺黏五太太正黏得熱乎,他想著送行也就半天的事,下午半天正好可以帶著太太去踏踏青,游游春,于是死拖活拽非要拉著五太太同往。 五老爺那里一向是不羈慣了,五太太卻自覺老大一把年紀的人了,哪好意思像他那樣堂而皇之在人前秀恩愛,偏五老爺又是個不講理的。說起來,五太太只是缺膽量,并不缺智商,五老爺那里有張良計,五太太這里自有過墻梯,于是回手就把珊娘給拉上了。 而嚴格說來,其實珊娘并不是個好學生。當初之所以刻苦學習,為的不過是在老太太面前爭寵而已。如今她不爭寵了,再回去上學,且學的還是以前學過的東西,珊娘自然提不起什么興趣。因此,五太太那里只略一招呼,她就拔腳跟上了。便是看到五老爺那不高興的眼,她也全當什么都沒看到的,只樂吱吱地拉著五太太一路閑聊著就到了碼頭。 碼頭邊,林二先生早在那酒樓上坐著了。因林二先生文名在外,來給他送行的,不僅有梅山鎮當地的雅士,還有那遠從縣城趕來的墨客。文人相聚,自然免不了一番舞文弄墨。林如稚從小跟著她爹參加的都是京城有名的文會,早被那些文壇巨匠們養刁了眼,哪還看得上這小縣城的酸人酸文,便一個人無聊地扒著窗臺瞧著街上的熱鬧。珊娘這一來,算是解救了她,小姑娘拉著珊娘就不放手了。 好在林老夫人也來了,五太太這才沒有落了單。 原不耐煩這種場合的五老爺,見妻子女兒各得其樂,他又有意在五太太面前賣弄才情,便破了例,竟主動跟眾文人鬧成一堆,又是寫又是畫的,跟林二先生唱和得那叫一個酣暢。 自出了個詩仙李白后,文人墨客們都愿意學著那個酒瘋子,還自以為這叫灑脫不羈。珊娘一邊跟林如稚說著話,一邊不時回頭看向那邊那些幾近瘋魔的文士們,心里則是一陣暗暗腹誹。 不過,那邊也不全是些奇形怪狀的老頭兒,林如亭林如軒兄弟、以及袁長卿周崇這對師兄弟,正乖乖地立在一旁侍候著筆墨。被這些老頭兒、以及半老的老頭兒、和將來總會老的老頭們那么一襯,這四個少年,簡直就像那被人精心擦拭過的銀器一般,頓時閃耀得叫人有點睜不開眼了。 雖說這時世上還沒有“小鮮rou”一說,可自古以來,愛美之心便是人皆有之,此時不僅是珊娘和林如稚,就是那打酒樓門前路過的過客們,都忍不住往那四個如花少年身上多瞅一眼。 這么瞅著瞅著,珊娘忽然就發現了一件事。在春賞宴之前,她總是動不動就想到前世的事,想到那袁長卿??勺源虼嘿p宴上,把前世的那一天重新經歷過一遍后,就跟終于完成了一個輪回一般,她發現她終于放下了。便是昨天袁長卿陪同林老夫人來拜訪,她都沒有多看過他一眼。今兒隔著人群這么看著他,除了暗暗贊嘆一聲他長得真好之外,她竟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前世時袁長卿就偏愛深色,今日他穿著一身玄黑色的長袍,這略嫌老氣的黑袍,襯著那張雖俊美卻不茍言笑的臉,使他周身散發著一種生冷勿近的疏離之感。 看著他,珊娘忍不住想著,當初她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個冰塊似的人物?!而回頭細想想,她忽然又覺得,也許當初那根本就不是喜歡,許她喜歡的,只是挑戰他的冷漠;亦或者,她只是不甘心,當年那個人見人愛的十三姑娘,居然攻不下袁長卿這座冰山…… 忽的,仿佛感覺到她的視線一般,袁長卿抬頭向她看了過來。 珊娘一眨眼,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他身旁的林如軒。 他身旁的林如軒恰正好和袁長卿相反。若說袁長卿透著一身的清冷,這林如軒則熱情似火。穿著身絳紫色長衫的他正和周崇說笑著,那燦爛的笑容,一看便知,這是個陽光少年。 而與他對面而立的五皇子周崇,則是一身sao包的大紅繡五彩福紋的錦衣華服。若說林如軒似火,他則似風,那不羈的眉眼透著種無所顧忌的張揚。 離這三人約一步距離外,林如亭站在他父親身旁,微笑聆聽著一個白胡子老頭的嘮叨。腰間只系著根墨綠絲絳的他,依舊是一身如雪的白衣。許是那另外三個少年都過于耀眼了,以至于人們的眼頭一圈掃來時,未必會在他身上多作停留,但當第二眼再掃過時,卻極少有不愿意再看他第三眼的。 雖說這四人中屬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