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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總還有太太老爺做主,姑娘不該自個兒和姨娘對上的?!?/br> 于是,五??粗耗镒隽藗€鬼臉。 偏這鬼臉也叫李mama看到了,伸手過來拍了她一記,責備她道:“便是你一心護主,好歹也該有個分寸,怎么還跟廚房的人撕扯上了?倒叫我們有理變無理了?!?/br> 五福不服道:“我才沒跟她們撕扯呢,我只是在跟她們講府規!說起來,府里的規矩真亂,若是在西園,哪容得人說主子半點閑話?!早撕了她們的嘴了!” 珊娘從浴桶里站起身,一邊讓奶娘拿大巾子裹了她,扶著五福的手出了浴桶,一邊故意跟奶娘唱對臺戲似的對五福道:“下次你直接撕她們的嘴好了?!?/br> 奶娘聽了頓足道:“姑娘竟還蠱惑著她!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為什么要饒?!”珊娘伸直手臂,讓三和替她穿了衣裳,對五福笑道:“咱們要的就是得理不饒人。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光講理不夠時你只管拿住了打。便是打出了什么問題,有你姑娘我替你兜著呢!” “哎!”五福干脆答應一聲。 李mama又是一陣頓足嘆息,偏又舍不得指責珊娘半句。 珊娘看看她,忽地反身勾住她的脖子,笑道:“奶娘,倒是我要勸一勸你,便是要做個君子,好歹也要看一看對方是不是君子。你若只顧著做君子,偏對方是像我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小人,便是你退讓一步,我就要強占你三步,你待要如何?若是你一步步退讓,我一步步緊逼,最后逼得你退無可退,你又待要如何?” 奶娘無奈地搖著頭,從六安手里拿過大氅裹住珊娘,“姑娘也太過偏激了,我卻是相信,這世間總存著一個公道的。事情總能分辨出個是非曲直,便是一時不能,終有一日是可以的?!?/br> 終有一日?!等著別人給機會澄清自己?! 珊娘懶懶一笑,攏著大氅道:“說句讓人絕望的話,有時候,便是事實擺在眼前,只要不是合乎自個兒的需要,便不會有人愿意相信呢?!?/br> 因此,當次日侯十四娘親自過來“探病”,以狀似無意的口吻問及她罰侯玦的事時,珊娘只笑了笑,心里暗道了一聲:果然,錯的是奶娘,不是她。 第26章 請罪 第二天一早,珊娘就去太太院子里給太太請安了。 珊娘原以為,馬mama那里怎么也該把這幾天的事報給太太的,甚至可能還會說上她的幾句壞話,不想太太一看到她便笑盈盈地道:“可是又看中我這里什么了?”——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珊娘笑道:“不是的,我是來向太太請罪的?!?/br> 那姚氏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自在。 于是珊娘便猜著,不定是馬mama那里雖給太太說了,這五太太卻因嫌那些事惹人心煩,而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呢——好吧,她真相了。 于是她笑著又道:“我來向太太請罪,請太太原諒我最近的偷懶呢?!?/br> 姚氏一陣詫異。雖說她不愿意管事,可到底仍是一家主母,且最近家里的動靜鬧得都挺大。所以她以為珊娘指的,一定是那些事她不想聽的事,卻不想…… 只見珊娘站起身,向著她屈了個膝,笑道:“先前我不在家,家里一切都辛苦著太太一個人,如今我回來了,便是出于孝道,也該主動站出來幫太太才是,偏我看著太太慈祥,竟趁勢偷起懶來了,想想真是慚愧之極。故而今兒我來向太太請罪,并向太太請纓,家里但凡有能用到我的地方,請太太盡管吩咐。好歹這些年我在西園也跟著老太太學過管家的,必能幫著太太把這家里管得妥妥當當,叫太太省心省力?!?/br> 其實在珊娘才剛回來的那一晚,為了壓制馬mama,她就已經隱隱約約跟太太透露了那么一點意思了。太太也覺得,雖然馬mama能替她省了不少麻煩,可馬mama到底只是個奶mama,關鍵時刻總沒有一個主子頂用,所以她也試探著跟馬mama略提了一提,偏她才稍微露了那么一點意思,馬mama那里就沉了臉,于是太太習慣性地服了軟,再沒提起此事。也因此,便是馬mama那里屢屢抱怨著大姑娘什么,她也只當是因為之前她提的那件事,倒也沒覺得馬mama心里有什么別的想法。 而這時珊娘跑來主動請纓,太太心里哪有不樂意的,可又擔心馬mama會給她臉色看,便回頭看向一旁站著的馬mama。 果然,馬mama拉長著一張馬臉,不悅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覺得太太管家有哪里不到的地方,竟需要姑娘的指正?!” 珊娘眨眨眼,驚訝道:“mama何出此言?我只是想要盡一個為人兒女的孝道而已,總不能由著太太一個人辛苦,我卻只顧著逍遙自在吧?何況我都十四了,哪家這么大的女兒竟是只顧著玩樂,不幫著家里做事的?哦……” 她忽地抬手掩住唇,像是才剛反應過來一樣,一臉歉意地對馬mama又道:“mama誤會了。這些年,也多虧了有mama幫襯太太呢,我說的幫忙,真的只是幫忙而已,并不是要奪了mama的管家之責。而且,既便mama想要躲清閑,太太和我也不肯叫mama卸下差使呢。我只是想著,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便是太太和mama都生著三頭六臂,也總有照應不到的地方,我只想幫著拾遺補缺罷了?!?/br> 她轉向姚氏,“實話不瞞太太,回來這幾天,我冷眼看下來,家里多數人還是好的,就是有些人,許是差事當久了,漸漸有些懈怠了。我想著,便是日常管事不需要我,我總能在一旁幫著太太和mama敲一敲邊鼓,給那些不肯上進的緊一緊弦子,一來省得太太在人前做了惡人,二來,”她看向馬mama,“說句讓mama不高興的話,mama到底只是mama,有時候,該說的話便是說了,也總沒有太太或我說起來更管用?!?/br> 她再次轉向太太,“這都是些小事,實在不需太太去費神,倒不如由我攬下來,也是我對太太的一片孝心了?!?/br> 太太姚氏看看被說得啞口無言的馬mama,再看看珊娘,心下忽地一陣感慨。她像珊娘這么大年紀時,見了人手都會抖,哪還敢跟人爭辯?!何況她的奶娘更是個強勢了一輩子的人,便是面對她這個主子,也輕易不肯低頭的,這珊娘竟敢跟她硬脾氣的奶娘對上,且還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說得她奶娘都開不了口…… 太太原以為,珊娘不定是像馬mama所說的那樣,是想要奪了她奶娘的管事之權,若真是那樣,太太倒不得不向著她奶娘一二了,可如今聽著,這大姑娘要的只是個監管之責,跟奶娘的差事倒不沖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