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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文章的少女終于和緩了神情,柔聲道:“我本就是個姑娘……謝二爺莫不是要因此看不起我?” 這大半晚上的時間,高頻率的一問一答,已讓謝顯習慣了毫不猶豫地回答她的問題。 “當然不會,你是男是女,都是我的阿拂?!?/br> 暈頭漲腦的謝顯完全沒發現自己已被帶進溝里。 他亦沒發現,當他話音落后,不遠處六道直直射來的目光,幾乎能化作實質將他刺個千瘡百孔。 有口無心說出他們不敢說的話,他們自也怪不得謝顯本人。 畢竟不知者,不罪。 作者有話要說: 謝顯: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2 第54章 八股 作者有話要說: 八股文內容來自清朝的一位榜樣 劉拂展顏一笑, 對謝顯的回答十足滿意。 紫檀木柄的扇子在她指尖轉了個圈,“唰”得一聲舒展開來,擋住了謝顯的視線。 “……阿拂?” 展開的扇面輕輕敲上謝顯的額頭,隔著扇子, 劉拂的輕笑聲傳進耳中:“我的謝神童, 鄉試雖還考墨義, 卻是以策論為主。與縣試的墨義不同,更重考生的見解開悟?!彼栈厣茸虞p輕搖了兩下,挑唇笑道, “咱們小才子可是課堂上跑了神?這關竅先生講了可不止一遍?!?/br> 哪是講了不止一遍, 近一年來, 那八股文章他們做都做了千百篇。 謝顯神童之名并非空喊,次次考試都名列前茅, 自然不是像劉拂說的那般,上課走神沒聽到先生的話。 謝二公子臊紅了臉, 搶過劉拂的扇子掩著面:“都怪你突然大變活人,讓我出了大丑?!?/br> 劉拂失笑, 見人果真不為自己的身份而生出嫌隙, 就再不逗他。 她清了清嗓子, 將目光掃過面前五人, 語氣不容辯駁:“秋闈將至,小妹無法與各位兄長同進同退,便只有想方設法,略盡一份薄力?!?/br> 眾人同時一愣, 面如菜色般看向面前的桌案。 上好的湖筆徽墨檀溪宣紙,一式五套端端正正擺在案上,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置辦的。 想起方才劉拂與謝顯的那輪快問快答,周、蔣、方三人有志一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徐思年。 被眾人矚目的徐思年清了清嗓子,艱難道:“阿拂,咱們今夜已做了三輪文章,不如散了吧?” 劉拂笑得極甜:“是有些多了?!?/br> 她面前的五人全都隱隱露出舒了口氣的模樣。 見他們放松許多,劉拂又笑道:“四個月后你們便要下場,不是小妹瞧不起各位兄長,只是但就八股破題一道,除了急智外,更需要的還是平日積累?!?/br> 一篇八股文,須有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與起、中、后、束共八部分。八股文結構嚴謹環環相扣,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作文時對字數、避諱、辭例、卷面都有極其嚴格的要求,即便是謝顯這般神童降世,也需得大量的磨練才能寫出一篇上佳的文章。 見五人面色不佳,劉拂輕嘆口氣:“我知曉,各位都嫌八股文刻板無趣荒誕迂腐,可若無八股標準嚴格作文,只怕僅這三年一次的鄉試,就能逼死無數閱卷官?!?/br> 她略頓了頓,又續道:“好在到會試時,就不必再如此僵硬行事——能否自此鄙棄八股文章,還是得看各位能否一試集中,榜上提名?!?/br> 哪怕再如何厭煩,規矩立在這里,就必須要遵行。 而那掉在前面的美好未來,就是他們懸梁刺股的動力。 曾也是世家子弟中的一員,劉拂對這些公子哥兒的心性了若指掌。 他們天生就有著千百萬人一生都無法擁有的和順富貴,因而相較于寒門學子,多了十分灑脫不羈,少了八分時不待我的緊迫。 便是如左都御史方奇然這般青史留名的英才,年幼時也曾走馬過長安,不愿進學堂。 因著自幼陪天子讀書,劉拂從未學過這些呆板文章,比之面前諸人更添一份無拘無束。 而她當年能在鄉試中奪魁,也是憑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了歷年的,從前輩中吸取了大量的經驗教訓。 這五人便是天生的好心智,僅就背誦速度上,也是不如她。 如果沒記錯,建平五十四年的金陵鄉試,他們幾人雖然榜上有名,但名次卻算不得極好。 她既插了一腳,那這案首,就不能讓旁人奪了去。 見五人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劉拂又添一把火:“這樣好了……小妹雖是個命題人,但也應與各位兄長同進同退,你們寫一篇,我也寫一篇。每日大家做出的文章,都由我謄抄彌錄,送與院長或小宋先生一閱?!?/br> 在她含笑的注視下,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 他們六人在書院時雖各有勝負,但那時還有其他同窗作陪,便是輸多贏少也丟不了多少臉面。 但這小灶明擺著僅有他們能吃,要是輸給個丫頭…… 可少女的一番好意,要人如何拒絕。 旁人尚能強自撐著云淡風輕,只蔣存苦了張臉:“云??!你以后定要記得給為兄備酒!” 劉拂冷冷一笑:“貢院之中,可是沒有二哥喝酒的機會?!?/br> 她取回謝顯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桌子:“今日這最后一題,就以方才問謝二哥的為題?!?/br> 半個時辰后,放下筆的謝顯看著早已悠哉游哉飲茶的劉拂,忍不住疑惑道:“阿拂,你是從哪里知道這許多的?” 劉拂毫不在意道:“我那生身父親考了近二十年的舉人,早已將這一套摸得通透?!?/br> 好奇愈重的謝顯正要再問,就被身后的徐思年踢了一腳。 他雖天性純良,到底還是知府之子,立時領悟到其中有些不能問的事情,牢牢閉緊了嘴巴。 對于他們二人間的小動作,劉拂只當沒有看見。 *** 自那日后,饒翠樓四樓碧煙姑娘的房間日日賓客滿座。 除了再不見于維山與再無汪滿的音訊外,劉拂被周行“包下”前后的生活其實并沒有太大變化。 日落而來月中而走,親近有禮絲毫不含褻瀆之意,周公子帶著一幫好友一日不拉的到訪,可謂給劉拂撐足了臉面。 因此之前近兩個月恩客不來,以致被笑話多時的國色姑娘,再次成為秦淮河畔所有妓子艷羨的對象。 卻沒人知道,碧煙姑娘的閨房內,是怎樣一副水深火熱的景象。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一夜三篇八股文的高頻率練習,已讓方、蔣、周、謝、徐五人對鄉試充滿了無限的期望。 “大家坐?!眲⒎鲗⑷艘廖輧群?,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茶壺,“如今凈水漸少,為了漸少浪費,只有白水喝了?!?/br> 從去年自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