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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險狡詐,我們敗下來,認輸便是,何必非要拿話來刺人?!?/br> 翟挽挑著眉,將他從頭到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個老東西臉皮厚得簡直清新脫俗。他怎么不直接說,他們敗下來,是因為不像拜火教那樣陰險呢?這些中原人,自己勝了就是英明神武,自己敗了就是別人陰險狡詐,真,不是東西! 翟挽早就知道他們的德行,懶得理他,帶著段小樓慢悠悠地晃到陸景吾面前,滿臉譏誚地看著他,“你們這中原武林這些人的丑態,你可看清楚了嗎?” 陸景吾看到她沒事,一直提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對她笑了笑,說道,“早已經清楚?!倍仪宄貌荒茉偾宄?。他從里面伸出手來,拉住翟挽,低聲說道,“你如果是想讓我看清楚他們究竟有多丑陋,完全不必。早在幾十年前我就已經看清楚了?!睕r且,他如今也不再是那個被父親護在羽翼下面不懂事的少年了,對人情世故也有了許多了解,當然明白這些人各懷鬼胎,其實沒一個好東西。 翟挽輕哼了一聲,微微沖他翻了個白眼兒,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對那邊關著的人說道,“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們,我是來救你們的?!彼f話那神態那語氣,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這些人又不是傻,當然不可能相信她。 翟挽也不在意,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如此一樣,偏了偏頭說道,“你們不信我就算了,反正現在除了我能救你們,其他人都不行。要么你們在這里繼續關著,等著鈕承惠哪天不高興了把你們通通殺了,要么就看看你們那些在家的徒子徒孫能不能來救你們。啊,各大門派高手眾多,肯定有的是能人的,就算現在救不了,將來也一定可以的。呃,我看看啊,是要十年呢還是二十年呢?又或者,你們可以在這里把鈕承惠吃窮啊,等到他養不起你們了自然就會把你們放了?!?/br> 這群人被翟挽幾句話就定義成了“飯桶”,一時之間都很生氣,然而他們被關著,就是想沖出來把翟挽大卸八塊也不能。更別提,他們原本就跟人家武功差了一大截呢。 翟挽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去,運起掌風,想將月旦樓那間牢房外面的鎖給弄壞,哪知道,她打了幾掌都不行。 “這牢和鎖都是玄鐵所制,不是那么容易打開的?!标懢拔岬穆曇粼谒^上淡淡響起,翟挽聽了覺得好沒意思,將手上的鎖一丟,不在乎地說道的,“那你就在里面關著吧?!闭f完便轉身要走。 陸景吾在她身后,無奈地笑了笑,叫住她,“人家話還沒有說完,你就不能等等嗎?”翟挽轉過身,正想問什么話沒有說完,就看到段小樓站在陸岱川面前,低著頭,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剛才說了什么。 陸岱川大概是看到自己說了那么久都沒有效果,不禁有些著急,有些喪氣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陸景吾,像是求救一樣。翟挽在旁邊冷眼瞧著,覺得這小子簡直欠教訓,他還真的把陸景吾當成自己親爺爺了啊。 不過,好像把陸景吾當成爺爺,也不算什么…… 反正他們這群人的輩分簡直是一團爛賬,翟挽不想理會,把段小樓叫過來,帶著她就要往外走。兩人一前一后地路過少林寺那邊,她剛才才在嘴上占了便宜,這下不肯去打這群落水狗了,晃悠悠地打算從他們面前走過去,沒想到卻被人叫住了。 叫住她的那個老和尚,翟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具體說不上是哪里眼熟。反正少林寺的和尚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發型也是一樣的,要從他們各色光頭上分辨出誰是誰,還真是有點兒難。不過她還是站住了,轉過身看他,“怎么了?” 那個老和尚斂眉,看上去倒是要比禪宗更有一種得道高僧的氣質?!芭┲鳟斈昕v橫江湖之時,老衲尚且年幼,是跟在當時方丈大師身邊的一個小和尚,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女施主殺了少林寺方丈,但老衲卻覺得有幾處不妥的地方。這些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正好碰上,就說出來,還請女施主賜教?!?/br> 聽到跟當年的舊事有關,翟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她皺眉看向那個老和尚,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中心意思無非就是想用你當年知道的事情來從我這里換什么?!彼袅颂裘?,眼底已經是一片涼薄,“換什么?” “不敢?!蹦莻€和尚口稱不敢,卻不繼續否認,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下來,“我少林一脈,雖然已經屹立于江湖多年,遭受了無數風雨,但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連掌門人都被人關了起來。老衲觍顏,懇請女施主聽完這段話,之后,將我派方丈救出去?!彼戳艘谎墼谂赃呉呀浻行┐魷亩U宗,續道,“他雖然做事情是有偏頗,然而門派百代,決不能毀在我等手上?!彼o翟挽作了一個揖,懇請她,“還請女施主施以援手?!?/br> 這百年來,武林中浩劫不斷,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各門各派人才凋零,少林寺雖然是天下第一的大門派,也是如此。正是因為這樣,掌門禪宗雖然是個心胸狹隘、滿腦子沽名釣譽的假正經,但除了他,恐怕整個派中也沒有人能夠服眾了,所以他不能死。他一死,少林寺大亂指日可待。就算少林寺掌門要易主,也不能是在這種情況下面易主,要不然,只會給原本就危機四伏的少林,招來更多的禍患。 翟挽掀了掀眼皮,這才正眼看那老和尚。見過禪宗和那老方丈,翟挽原本以為少林寺已經從里到外,爛得一干二凈,再沒白的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心一意為門派著想的人,簡直就是這群偽君子中間的一股清流。雖然未必見得品德有多高尚,但比之前其他已經好許多了。 那老和尚看著她,大有翟挽不親口答應他就不說的架勢,翟挽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我答應就是?!?/br> 那邊陸景吾想要出言阻止,剛剛張口叫她,翟挽就一個眼風掃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怕什么?” 他怕……怕再一次命運將他們推到兩邊,怕他們好不容易相見,卻還是不能在一起。 翟挽心中也不怎么好受,然而她卻不能放任真相在自己面前,卻故意忽視。她低低說道,“你不想知道嗎?” 陸景吾抬頭看她,一片昏黃的燈光下,翟挽一身紅衣,好似天邊殘陽。他心中陡然升起幾分悲涼來,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里,低著頭,像是把自己隔絕在整個人群之外。 翟挽為什么突然跟月旦樓主人扯上了關系,除了知道內情的人,其他的都是一頭霧水。但是如今正是講舊事的關鍵時刻,盡管心中好奇,也不方便問,只能在旁邊看著。 那個老和尚見翟挽答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