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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生氣了! 陸澤低頭冷冷的看了眼地上被砸暈的男人,他移開視線,看向懷中的少女。 因為剛剛哭過,她的鼻子尖和臉蛋都紅紅的,臉上的妝也都花了,此刻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一雙小手正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襟,像是生怕他下一秒消失了似的。 “丑……”他輕輕的笑了笑,然后注視著她,像是從未見過一樣。 他的視線狠狠的,充滿了獨占的欲望,卻又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寵溺。 隴山皺了皺鼻子,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剛剛要是你肯和我說話,我就不會遇到這人了?!?/br> …… 陸澤笑著點點頭,“不要生我的氣,敏敏?!?/br> 他突然而至的甜言蜜語在隴山看來好似天上掉餡餅,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生過他的氣。隴山把頭埋在他懷中,正要說話,這時候聽到遠處傳來宮女們焦急的呼喚的聲音。 陸澤把她放下,“能站穩么?”他神情嚴肅,剛剛那個溫存著說著情話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隴山點點頭?!澳呛?,你現在去找她們,可以嗎?”他似乎有什么不放心一樣,絮絮叨叨的。 “陸澤……”她扭扭捏捏的湊上前,靠著他的胸膛小聲道:“我喜歡你?!?/br> 他手輕輕的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著她依舊顫抖的身體。 “我早就知道?!彼f。 “去吧,然后出宮回公主府。等我處理完眼前這人,我就去找你?!蹦腥烁┥?,潮濕的薄唇沒有猶豫,輕輕的落到了她的額頭。 這是陸澤第一次親她! 隴山覺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燒起來!陸澤居然認真的,主動的…… 她不敢相信,忙著回頭走向遠處在找尋她的小宮女,她不敢回頭,不敢看他,擔心這一切都是一個夢。 看著遠處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背影,陸澤若有似無的笑了笑,然后低頭看向已經開始蘇醒的男人。 “你砸了我?”那人揉著后腦,他說話語氣遲緩,剛剛那一砸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不過這句話問的倒是極其確定。 “烏巴什王子,你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這時候身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那人環視一圈,嘿嘿一笑。卻并不回答。 *** 隴山一路走的心神恍惚,陸澤對她態度稍微和煦一些,她就覺得天都放晴了,更何況他淡淡的說出的情話,在她心中足以撼天動地。 “我真是太傻了,為什么還要有疑惑呢?想要他,想和他在一起……”隴山心里邊一邊想,一邊樂滋滋的打算聽陸澤的話出宮回公主府。 不過半路卻又一次遇到了蘇贏,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現在隴山心情好得很,也樂意陪她周旋玩玩兒。 “剛剛不說話,現在樂意了?”蘇贏一臉懷疑的看著眼前的死對頭,老實講身后那群宮侍奉命跟在她身后,像是尾巴一樣怎么也甩不掉,她的好心情有點消失殆盡。 隴山嗤笑一聲,昂起頭看了眼天空,半晌,她才把視線緩緩挪到蘇贏臉上。 “本宮乏了,散了吧……”她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然后輕描淡寫的打算離開。 蘇贏氣不打一處來。她賭氣似的在御花園繞了幾圈,回到萃華殿后,遇到了前來回話的杜公公。 “蘇女史,陛下每半年都要查閱太學院諸生的策論和時論,老奴識字少,還是陸澤今早告訴了老奴哪些該拿,哪些該扔。我估摸著,明兒個,陛下就要召見那幾位腹有才華的學子呢?!?/br> 蘇贏笑瞇瞇的喝了一口茶,她很滿意,她這個皇帝表哥忌諱世族門閥力量,極力希望在太學院中尋找一些天子門生,作為他施行新政的左膀右臂。 此番她在科考前插手這件事情,雖然風險很大,但是與之相匹配的收益也是極其可觀。她等不及,韓筠的才識遠在太學院其他人之上,他遲早會出人頭地,可她卻不想再等了。 …… 不出意外,明日表哥就要召見韓筠了。 蘇贏越想越開心,她笑道:“這事杜公公您費心了,還有陸澤,我與他自幼相識,卻不知怎么感謝他?!?/br> 杜公公一聽她這客套話,卻一臉悲愴,他說著顫顫巍巍的跪下來,嘆道:“陸澤這孩子從小入宮,到如今,他死了不要緊,若是能在死之前,幫助蘇女史做些事情,老奴也是覺得值得的?!?/br> …… 死之前?! 蘇贏急了,她急忙上前扶杜公公起身,“陸澤要死?這話怎么說啊,好端端的,我幾個時辰前還見著他了呢!” 杜公公苦不堪言,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悲愴。 “蘇女史,怕是沒來得及得到消息。陸澤傷了那烏巴什王子,已經被打入死牢了。蘇女史你之前在按察司待過,是知道的,死牢那種地方是個什么情形,但凡進去了,哪有人能活著出來?!?/br> 蘇贏冷下臉來,這宮中如今怕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都不會有人告訴她的。 周圍那群小宮侍好比一層隔絕視聽的圍墻。表哥看來是打算讓她徹底置身事外了。 若不是這個救徒心切的杜公公亂了方寸來她這里,她怕是現在都不知道呢。 “傷了那個什么哈碩特王子?這是怎么說的??!”她按了按眉心。 杜公公喃喃道:“老奴只知道,公主去找陛下了?!?/br> 那是自然,蘇贏絲毫不意外?,F在的問題是,不過表哥向來疼愛隴山,若是隴山去求情都無濟于事,那么她去了,很大可能會無功而返。 她想了想,快速的寫了一封信封好,然后對杜公公說,“您瞧著也知道,我如今是出不了宮的,您派人去找赫府二公子赫炎,帶我手書一封。他知道怎么做?!?/br> 杜公公忙著應下就轉身離開。 蘇贏陷入苦惱,赫炎作為副使,和死牢里邊的一些官員關系很好。 能拖的了一時,就拖吧。 而另外一邊,隴山則看著眼前表情堅決的哥哥,她央求道:“哥哥,我說了多少遍了,那人輕薄我,是陸澤救了我!” 顏啟點點頭,“沒錯,他護主有功,可傷人卻是事實,那烏巴什王子至今昏迷,朕總該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至于陸澤嘛,打入死牢賜毒酒一杯,朕知曉你們三人相熟,至少讓他死的體面一些。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退下吧?!?/br> …… 皇帝的話說的很冷酷無情,但是又清晰明了。 死了陸澤一個小宮侍,卻能得到烏巴什王子的一個把柄,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劃算的。 隴山想要說話,但是卻如鯁在喉,她鼻子一酸,想起陸澤在死牢中會受苦,覺得心都擰在了一起。 “那人何在,我有話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