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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沒有伺候婆婆的經驗,只能比對別人家?,F在的新婦,莫說伺候梳妝了,就是伺候用飯,也不過做做樣子,動一下筷子就自己坐下了。 尤其是透過鏡子看到眉畔有些怪異的走路姿勢,福王妃就更是滿意??磥碜约覂鹤邮鞘裁磫栴}都沒有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她也是享后福的年紀啦! 想到這里,福王妃越發滿意,對眉畔招手道,“這些丫頭們眼拙得很,你過來替我挑一挑,今日戴哪一樣好?!?/br> 眉畔點點頭,走到妝臺前,微微彎腰,將盤子里的首飾都打量了一遍。然后挑出了一支點翠鳳釵,“這個配娘今日這一身正好?!奔饶軌旱米雒?,也顯得人年輕。又挑了一枚鑲紅寶的玉蘭花步搖,“這個正襯娘的膚色?!弊詈蟛胚x了一把珍珠插梳。 不等她開口說話,福王妃已然笑道,“這個我知道,正配你頭上那珠花,是也不是?” 眉畔抬手碰了碰頭上的珠花,不由一怔。她險些忘了,自己今日戴了這個,怎好讓福王妃再佩珍珠?如今這插梳握在手心里,倒像是燙手的火炭,不知該怎么好了。 她羞得滿面通紅,福王妃打趣的看了幾眼,道,“罷了,你頭一次來娘這兒,既然看上了那插梳,流珠——” “是?!彼砗笠粋€穿著玫紅衣裳的丫鬟上前幾步,朝眉畔一福身,然后伸出了手,“世子妃,梳子給奴婢吧?!?/br> 眉畔松了一口氣,連忙將東西遞出去,“有勞流珠姑娘?!?/br> 結果流珠接了插梳,直接轉手插到了她頭上。福王妃仰頭端詳片刻,點頭道,“果然正好,我方才就覺得少了什么呢,頭上只插了一朵珠花。你正年輕呢,這些首飾就是要帶出來才好看,放在盒子里誰能知道?” “多謝娘教誨?!泵寂线B忙解釋,“只是今日要見親戚們,不敢打扮得過分隆重,免得長輩面前失禮?!?/br> “這是你不知道她們。今日要見你這個新人,一個個不戴得滿頭珠翠,好意思過來?”福王妃笑瞇瞇的道,“不必擔心奪了她們的風頭?!钡f到這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這樣也好。待會兒看娘替你討幾件首飾來!” 母女兩個于是親親熱熱的攜著手出去吃飯,倒是讓福王和元子青有些詫異。 才吃完飯,那邊就來人說賓客們來了,是結伴過來的。于是眾人都到前頭正廳去招待客人。 進了門,清河大長公主就上前來將眉畔拉住,讓福王妃歸座,對眾人笑道,“大伙兒瞧瞧,我這侄兒媳婦俊不???” 眾人盡皆哄笑,有人道,“昨兒新房里已經見過了,不必你來多嘴?!?/br> “正是,趕緊給新人介紹親戚們才對?!?/br> 清河大長公主便搶了福王妃的差事,拉著眉畔一個一個介紹過去,眉畔都行禮問安,然后給出禮物,多是自己做的東西,荷包或是手帕、絡子什么的。 長輩們當然也有回禮,大都也用荷包裝起來。眉畔估摸著不是金銀錁子就是珠玉之類。不過女眷們更簡單些,多是從手上捋下來一只鐲子,頭上摘下一只簪釵,作為回禮。 眉畔想到福王妃方才說賓客們必定滿頭珠翠,又說要替她討幾件首飾的話,心頭不由好笑,這場面,倒像是應了那話似的。福王妃也有如此風趣的時候,倒真是讓眉畔想不到。一時親近了許多。 但面上卻是絲毫都沒有露出來。等到見完了長輩們,就輪到比元子青年紀小的弟妹們來給她行禮了?;始胰硕?,吵吵嚷嚷許多人,眉畔也認不清,依舊是給了禮物罷了。只有元子舫的東西做得最細致,是特意讓行云收好的。 清河大長公主親自撐臉面,這次拜見長輩果然十分順利,半句新婦應該會面對的刁難可苛刻都沒有,大家都是笑語盈盈,仿佛她果真出身大家,姿容出眾,才華橫溢,一進門就讓所有人都服氣,坐穩了這世子妃的位置似的。 福王自己就是掌管宗正寺的,所以上玉碟這事他就能辦,又省去了一個步驟。送走了客人們,眉畔心頭一松,才覺得累得厲害。 昨晚畢竟只睡了一兩個時辰,又被折騰得厲害,精力本就不濟。剛剛又要打點精神行禮問安,一個字都錯不得,免得讓人挑了理去,這會兒松下來便只覺得眼前發黑,陣陣頭暈,幾乎站不穩。 元子青幾乎是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連忙過來把人扶住。福王和王妃關切的問了兩句,元子青一臉赧然,含糊其辭的回答了幾句,他們便都明白了,連忙讓他把人帶回隱竹園去。 “虧得這孩子,半句都不曾抱怨過。方才瞧著還精精神神的,子青也是,竟不知心疼……”自己也是過來人的福王妃不由感嘆。她以前還覺得眉畔會欺負自己的孩子似的,現在看來分明反過來了。 出了澄慶園,元子青就不讓眉畔自己走了,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倒將身后跟著的丫鬟們唬了一跳,待要勸,她們又都是眉畔的丫鬟,自然希望主子趕緊回去休息。 就這么猶猶豫豫的回了隱竹園,逛園子自然是不可能了。元子青才將眉畔放上床,她往里一滾就睡著了。元子青這才注意到她眼下發青,想來今早施粉蓋住了,自己竟不曾發現。 他小心的替眉畔脫了衣裳,讓她睡得更加安穩,然后自己才悄悄退出去,讓行云守在門口,往前頭書房去了。 到了書房,第一件事就是鋪開紙筆磨墨,將眉畔昨夜的模樣給畫下來。經過了一夜,腦海中她的樣子并未消退,反而越發清晰。元子青下筆時幾乎不必考慮,就像是心里頭已經有了這么個人似的。 因為眉畔的衣裳和首飾十分繁瑣,元子青又精益求精,所以雖然順利,但這幅畫卻畫得極慢。他一點一點的描摹著,然后自己心里的那個人,就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紙上。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心情。元子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書房,將自己腦海中的眉畔都一一畫下來珍藏。因為這種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他便只能夠訴諸畫筆。 做這件事情時,他顯得格外專注,幾乎注意不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所以到后來完全忘記了時間,更不知道眉畔什么時候來到了書房,就站在后面看著他畫。 等到將最后一片一角也畫出來。元子青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換一支筆點上那雙幾乎能夠牽動自己心神的眼睛。 結果一轉頭,才發現真人就站在自己身后,那雙眼睛中透出好奇和贊嘆的情緒。 一瞬間有種秘密被人發現的心虛,元子青幾乎是下意識的移動身體,想要將桌上的畫給遮住。眉畔不由笑道,“不必遮,我已看到了。畫得這樣好,做什么遮著?” 元子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什么時辰了?”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