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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此刻難免有些好奇。尤其是周映月還把人帶過來了。所以便問道,“這位是?” “這是威爾斯先生?!敝苡吃码S口道,“他是從西洋來的,在占城那邊很有勢力,名下有許多個大莊園。我這次采購工作能夠這樣順利,多虧了威爾斯先生幫忙。他仰慕我大周,想跟著過來拜見皇帝陛下,我就帶他來了?!?/br> 她說完轉頭朝威爾斯說了幾句話,那應該是另一種語言,眉畔聽不懂。但威爾斯朝周映月點點頭,然后朝自己鞠了一躬,臉上也微微露出幾分笑容,說了兩句話。 “威爾斯先生說很榮幸見到你,還稱贊你十分美麗?!敝苡吃抡f。 眉畔有些不好意思,“我聽說西洋人說話都很直白,原來是真的?!贝蟪m然也會在初次見面時稱贊別人,但卻很少會稱贊外貌。即便是外貌令人驚艷,也不會直接說長得漂亮,而是說氣度高華、天人之姿什么的。 周映月聞言哈哈笑了起來,隨意的坐下,還招呼威爾斯一起坐下,然后才看向眉畔,臉上笑意微斂,“你呢?又是怎么回事?我不過才走了幾天的功夫,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纯茨氵@風吹就跑的樣子,眼看只剩下一把骨頭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但眉畔卻是心頭一暖。到如今,還能夠這樣直言不諱訓斥自己的人,也不過這么一個了。不是真的關切,誰會無端說這種得罪人的話? “我心里有數的?!彼缓谜f。 她的計劃并不適合告訴周映月,所以也沒有多說。 但周映月卻是柳眉一豎,“當我不知道呢?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一個男人罷了。這天下好男人多了去,那元子青究竟有什么好?我倒要去問問他,究竟把你當成什么?” “映月?!泵寂洗驍嗔怂脑?,“你的意思我都知道。這件事我真的有數,你不必管?!?/br> 周映月皺了皺眉,輕輕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威爾斯聽不懂兩人的話,只知道是鬧矛盾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露出幾分無措。 眉畔連忙起身走到周映月身邊,靠著她蹲下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只有你會為了我這么費心。若是我將來真的處理不了這件事,少不得還是要你替我撐腰,好不好?” 這已經是格外服軟的姿態了,卻到底還是放不下元子青,周映月真想丟開,到底又狠不下心,只好嘆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話也只是哄我?!?/br> “怎么會?”眉畔微微一笑,“你若是有事找我,我必不會推脫。推己及人,我若有事,你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br> 周映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不過你。行了,回去坐著吧,我跟你說說這次的事?!?/br> “海上順利么?”眉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問道。 周映月道,“還算順利。小風小浪都能應付。這次我帶回來的糧食一共是一萬五千石。其實還能買到更多,但是船裝不下了。就是那五千石,也是讓威爾斯的船幫忙了。在我的建議下,威爾斯也帶了五千石糧食,還有一些西洋的商品,打算過來探探路。若是順利的話,以后或許可以合作?!?/br> 眉畔這才明白她千里迢迢把人帶回來的原因??偛豢赡苷娴氖且驗檫@個西洋人想覲見皇帝吧? “糧食現在存放在哪里?”眉畔問。 周映月道,“我出發前已經讓人租好了地方,現在兩萬石糧食全部都存放在那邊。你放心,絕不會跟我們扯上關系?!?/br> “朝廷這邊,短則半月,多則一月,應該就有消息?!泵寂弦舱f了自己這邊的消息。 不算威爾斯的份,這一萬五千石糧食,為了便于儲存運輸,都是未經脫殼的稻谷。按照市價,一石谷三百五十文。其實周映月辛苦這么一趟下來,不過五千多兩銀子,刨除成本,最多能掙到一千兩。 對于周映月來說,這樣的生意其實是不值得她這么做的。之所以費那么多心思,無外乎是因為做生意的對象是朝廷。首先朝廷收購的價格就不可能是三百五十文,至少五百文,這樣就能掙到三千多兩銀子。除此之外,朝廷還會有別的補貼,比如所有商人都趨之若鶩的鹽引。 所以朝廷那邊越早有動靜,周映月自然也能早點放下心。 周映月也沒有問她消息是從哪里來的,只是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做,絕不會泄露一絲消息。倒是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一起做生意?” “我怕是做不來?!泵寂系?,“這次不過機緣巧合,適逢其會。真要認真做起來,恐怕不合適?!?/br> 周映月便不再強求,站起身道,“聽說你如今在自己的莊子里消夏?這邊的確比城里涼爽許多。你若無事,在這類多住些日子,等入秋了再回去也好?!?/br> 眉畔哭笑不得,這話分明還是暗示自己不要去搭理元子青,看來周映月對他很有意見。 她自然不會說自己到這里來,是特意來等元子青的。否則若是住在甘陽侯府,元子青就算想見,又怎么找得到人?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周映月側耳聽了片刻,面色大變,立刻站起身道,“我得走了!” 然后就真的腳步匆忙的離開了,那個叫威爾斯的西洋人朝眉畔點點頭,然后連忙跟上。 眉畔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待得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才聽出原來是元子舫到了。難怪周映月溜得這么快,看來是早就熟練了。 元子舫若是只會如此糾纏,恐怕還要吃大苦頭,眉畔想著。 不過這個念頭才起來,她自己就搖了搖頭。罷了,自己的事情還理不清楚,何必去管別人? 周映月走了,眉畔自然不會留下。為了避開元子舫,她特意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慢慢的往前走。結果快走到東山寺門前時,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或許不能說是意料之外,因為眉畔本來就是在等他。 元子青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小亭外,視線直直往這邊看來。 他是跟著元子舫一起來的。但究竟有沒有私心,自己也說不清楚。因為他很清楚,周映月今日在這里見的,一定是她。后來元子舫找人時動靜太大,他覺得自己不便露面,便轉到這邊來,不曾想就和眉畔碰了個正著。 元子青看著她,幾乎舍不得眨眼。 她瘦了。身上穿著的正是自己畫了折枝梅花的那一條,原本合身的裙子,此刻卻顯得空空蕩蕩,幾乎撐不起來。立在那里幾乎讓人懷疑,只要有一陣風,她就能被吹走了。 臉色更是十分憔悴,襯得一雙眼睛更大,卻也更幽深沉靜,如同一潭死水,而不是從前那樣熠熠生光,讓人光是看到就覺得喜歡親近。 她也不笑了,原本有些嬰兒肥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