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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蹤后,他差點急瘋了嗎?知道我是最后一個見到你的人,他看著我的那個眼神,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膽寒?!?/br> 八年前俞知樂失蹤,王大爺和嚴遠青勸余子渙去警局立案,但余子渙不知為何堅持不肯,雖然向他們坦白了他和俞知樂確實沒有血緣關系,但不愿意透露她的來歷,執意獨自尋找線索,后來通過一一向那幾天見到俞知樂的人問詢,確認她在失蹤前,最后一個見到的人是嚴遠青。 那個時候余子渙已經度過了最初幾天將憤怒和悲傷外放的瘋狂階段,來找嚴遠青時表現得很冷靜,冷靜到死氣沉沉的陰郁。 “你之前說看到她一個人蹲在角落里哭,所以就去安慰了她幾句?” 得到嚴遠青點頭確認后,余子渙看著他的眼神越發幽深難言。嚴遠青沒有感受到他明顯的敵意,但那樣探究和沉思的目光卻讓他背后發毛。 余子渙的神態實在太不像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和他之前在俞知樂身邊呈現出的狀態完全不同,是能讓二十出頭的嚴遠青下意識認為這是個能和他勢均力敵的大人的存在,而不是之前那個守禮乖巧又隱隱帶著疏遠之意的孩子。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堅持不下去之類的話?或是舉止中透露出對……對周圍人、對目前生活狀態的厭倦?” 嚴遠青記得他幫俞知樂討伐完附近愛傳閑話的長舌婦后,她的情緒有了明顯的好轉,并沒有受打擊過大、無法堅持的樣子。但聽余子渙的意思,卻好像不是這么認為的。 余子渙真正想問的,大概也不是俞知樂對周圍人有沒有感到厭倦,而是有沒有因為流言的壓力,產生放棄他的念頭。 心念一轉,嚴遠青也說不好他出于什么心態,沒有直接說出當時的情況,而是狀似抱歉且不解地說:“這我不太記得了,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多嘴了,導致她……” 堅冰一般包裹余子渙的冷靜表面產生了裂痕,他猛地抓住嚴遠青的手臂,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用了很大力氣,一字一句地說:“你和她說了什么?” 嚴遠青低頭瞥了一眼被余子渙攥著的手臂,余子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松了手。嚴遠青暗道裝得再成熟,到底也只是個孩子。和余子渙較勁的念頭淡了些,他抬起頭,沒有再偽裝關心或是抱歉,嘴角有一抹極淺的、洞悉一切的笑,“我告訴她,我相信她不是戀/童/癖,但是你對她有沒有別的心思,就說不好了?!?/br> 余子渙本就不甚紅潤的臉上僅有的血色一點點褪去,他眼中如炬的光芒像遭到大風襲擊的燭火般明明滅滅,就那么直愣愣地盯著嚴遠青。 嚴遠青停了幾秒,看夠了他的反應又說:“我知道你們最近很受流言的困擾,但她也有了解真相的權利不是嗎?雖然結果不一定像你希望的那樣?!?/br> 俞知樂本就十分惱火余陽蘭謠傳她包/養余子渙,在這時候讓她知道原來謠言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謠言,余子渙對她的心思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單純,她會怎么想? 會為了不讓謠言坐實而躲得遠遠的,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 然而出乎嚴遠青預料,余子渙在他補完刀之后居然沒有徹底被擊垮,而是看著他笑了,笑得天真單純卻凝固了嚴遠青的笑容,甚至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庇嘧訙o向他微微躬身道謝,轉身離開。 “你還是報警去吧,如果她不是出走而是遇到了什么不測,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你這樣只會耽誤時間?!睕_余子渙的背影說出這句話時,嚴遠青是真心在為他們兩人著想。 但余子渙頭都不曾回過一下。 ☆、第35章 浮生雜念 在俞知樂出現之前,嚴遠青交往過不少女孩兒,在俞知樂失蹤之后,他也沒有斷過女朋友,交往的時候也是真心喜歡她們,但并不妨礙他時不時想起只見過幾面就銷聲匿跡的俞知樂。 他將這份執念歸咎于她毫無征兆的失蹤。就像是看到一本有些興趣的,剛看了個開頭,滿以為就算不喜歡后面的情節,是否選擇看下去的權利也在他手里,結果猝不及防地發現后面的頁數全都被撕掉了。本來只是有些興趣,因為沒有按常理發展下去,反而變得無法不在意。 她的離開到底是出于自愿還是因為意外?如果是出于自愿,現在的她會生活在哪座城市?如果是因為意外,現在的她還活著嗎? 如果她沒有失蹤,他能搶得贏余子渙嗎? 不知道。 所有的答案都是未知,因為在那個傍晚,在昏暗的樓道里目送俞知樂上樓后,嚴遠青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就像是從來沒出現在過這個小區,徹徹底底地人間蒸發,讓所有關于她的一切只剩下一個越來越淡的問號,漸漸被除了余子渙以外的所有人遺忘。 這么多年過去,嚴遠青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對俞知樂這個人感興趣,還是單純想搞清楚她為什么會突然失蹤以斷絕他的執念,給一切畫上句號。 但他沒有主動去找過俞知樂,偶爾從外公那里得知余子渙從來沒有放棄尋找,但根本沒有任何進展,他也只會覺得對方太傻。為了一個可能再也不會出現的人,讓自己的生活永遠停留在過去固步不前,實在太傻。 但或許老天就是偏愛傻人。 當俞知樂奇跡般地再次出現,和八年前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甚至連陪在她身邊的人都依然是余子渙,嚴遠青的執念卻沒有因為縈繞他多年的困惑終于有可能得到解答而消失,他比過去幾年中任何時候都更頻繁地想起俞知樂。想她當年是因為什么離開,想她這些年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想她為什么能接受八年前聲稱只當做弟弟的余子渙。 可是嚴遠青終究沒有余子渙那么傻,不可能不管不顧地讓生活的重心只繞著俞知樂。所以余子渙能得到俞知樂,他只能作為無關緊要的同事在茶水間找借口和她敘舊。 俞知樂聽嚴遠青說起她失蹤后余子渙的失態,想象了一下少年時的他躲在房間里痛哭怒吼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樣子,和守著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秘密,憑著微弱的期望獨自尋找她的孤獨。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問題,是整整八年,其中要經歷多少挫折和失望,想想都讓人絕望,不知道余子渙是憑著怎樣的意念堅持下來。 俞知樂的鼻子有些發酸,她微微低頭,偏過臉平靜了一下,然后笑著對嚴遠青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嚴遠青的笑容在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