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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渙一眼,“誰知道他媽當初懷的是不是我弟弟的種?!?/br> “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余子渙說話時還是沒有抬眼看余陽蘭,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好像剛才那些話中的主角根本不是他一樣。 余陽蘭繞這么大一個圈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她瞄了一眼俞知樂,皮笑rou不笑地說:“你是傍上金主,上了個好學校,可不能忘了家里人的好,彤彤每學期要交一萬借讀費,你怎么也得出點力吧?一中每學期學費和住宿費什么的得好幾千吧?再加上伙食費和生活費,一年怎么地也得兩三萬,她既然肯為你花這么多錢,再出點血買個清靜平安也不在話下吧?”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滿臉的市儈算計,“否則……我要是報警,她可吃不了好果子!” 其實原本余陽蘭只是以為余子渙外婆可能給他留了不少遺產,想著小孩好糊弄,上門來想揩一筆油,吞了余子渙外婆的錢接濟自家開銷,沒想到來了之后聽鄰居說有個自稱余子渙jiejie的女人和他住在一塊兒,親眼落實后便以為俞知樂是個養小白臉的富婆,還以為余子渙也和她女兒一樣,上了好學校就是走了后門。 “你想要多少錢?” 余陽蘭見余子渙松口,大喜過望,伸出一根指頭,本想說一萬,眼神一閃,獅子大開口道:“十萬,你給我十萬,我保證再也不打擾你們!” 俞知樂真是大開眼界,她氣得完全無言以對。余子渙考上一中靠的是自己,而且每學期都拿獎學金,所以靠她的工資才能維持兩人的開銷,而她的稿費和余子渙外婆的遺產都是留給他以后上學用的,別說她拿不出十萬,就算她有這么多閑錢,全拿去打水漂玩兒也絕對不會便宜這種惡心的人。 “十萬?”余子渙聽完余陽蘭的要求后突然笑了,但抬起頭后臉上全無笑意,他一步步向余陽蘭逼近,眼神和語氣中滿滿的冷意和威脅,“你知道嗎,你作為監護人,在法律上是有義務的,你也知道我是未成年人,可是你管過我嗎?你上次給我打錢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嗎?” 余陽蘭一直當他是個軟弱可欺、不善言辭的小孩,驟然見他暴露本性,被他渾身散發出的戾氣和顯而易見的攻擊性所懾,一時腦中一片空白,被逼問得連連后退。 “不記得了是吧?我告訴你,是去年二月份,距今一年零三個月。所以報警?你真的敢嗎?我保證一定會讓警察先追究你不履行監護人義務的責任,看看到底是誰吃不了好果子?!?/br> 余陽蘭已被余子渙逼退到門口,被門檻絆了一下,身子向后一晃,一屁股摔倒在地,余子渙微微垂眼,居高臨下地看了看她,也不管會不會夾到她,砰一聲將門摔上。 俞知樂還有點沒回過神,然后便聽門外傳來余陽蘭氣急敗壞的口不擇言,怎么難聽怎么說,生怕鄰居聽不到又或是聽不懂她在罵誰,余子渙卻全然不在意的模樣,放下書包后該做什么做什么。 “不行,不能讓她這么胡說八道,周圍人該怎么看我們?”俞知樂不甘心就這么被余陽蘭污蔑,想出門阻止她繼續撒潑。 余子渙一把拉住她,淡淡地說:“別理她,你越理她她越起勁?!?/br> “可是那也不能……”俞知樂覺得余子渙說的有道理,但是又覺得不能放任余陽蘭,“你都不生氣她那么說我們嗎?” 余子渙還是安之若素,“為什么要生氣?” 俞知樂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萬分費解地說:“她說我包/養你啊,怎么可能不生氣?她再這么一嚷嚷,附近所有人都會知道我不是你親jiejie,又不知道會傳出多難聽的閑話了?!?/br> “我們有像她說的那樣有不正當的關系嗎?” “沒有?!庇嶂獦窊u頭。 “那你有像她說的那樣對我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嗎?” “也沒有?!庇嶂獦防^續搖頭。 余子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輕描淡寫地說:“那不就行了,你也說過,舌頭長在別人身上,我們又不能拔了他們的舌頭。隨他們說去吧?!?/br> 再次遭到自己曾經招數的暴擊,俞知樂被噎得無力反駁,不過還是掙扎著說:“清者自清是沒錯,可是這和以前的情況還是不太一樣啊?!?/br> “你心虛?”余子渙眼睛一亮,盯住俞知樂不放。 “那倒不是?!庇嶂獦窡o力地向后一倒,倚在墻上說。 余子渙眼中的光頓時一黯,沒有接話。 “我也不知道能在這兒呆多久,所以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墒悄阍谛^里的境況好不容易有所改善,他們也不太提你mama的事了,這次鬧這么一出,某些人肯定又會借題發揮,扯到你mama和外婆身上。我們明明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卻連累到你家人的名聲,總歸覺得心里不太舒服?!?/br> 余子渙從書包里取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別自責,這世上最感激你的人一定就是我mama和外婆,她們才不會因為別人說幾句閑話而怪你。你也看到我姑姑的德性了,如果沒有你,我別說念高中,說不定早就死了?!?/br> “呸呸呸!說什么死不死的?!庇嶂獦芬宦犓f“死”這種晦氣話,立刻從癱軟在墻面上的姿勢恢復正形,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你不僅要念高中,還要念大學,念研究生,找份好工作,娶個漂亮老婆,生幾個比你還好看的娃娃,完了兒孫滿堂,長命百歲!這樣才對得起我你知道嗎?” 余子渙聽她說讓他娶老婆生孩子的問題,本來被她說相聲一般的腔調勾出來的笑意立時隱去大半,雖然還是笑著,卻帶了些磨著后槽牙的意味,一字一句說得極清楚,“好,我一定對得起你?!?/br> 余陽蘭在屋外添油加醋地瞎咧咧了半天,見沒人回應,終是自討沒趣,悻悻地離開了,下樓去找愿意聽她造謠的長舌婦們。 不過俞知樂擔心的事果然避免不了,小區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和余子渙并沒有血緣關系,再看到他們出現時,那些大媽大爺明面上還是禮貌地笑笑,可那笑容里總帶著些促狹和輕蔑,滿是惡意窺探和揣度的眼神更是始終黏在兩人身上,更別說背后的指指點點和竊笑。 余子渙一周五天在學校,也就是周末會受到流言的侵擾,俞知樂卻要每天頂著周圍人不懷好意的議論,好幾次還有人在超市里指著她和身邊人說她是個戀/童/癖。李姐雖然一開始表示相信她不是這樣的人,但后來實在頂不住老有人向她投訴的壓力,某天下班時不太好意思地向俞知樂提出給她結算一下工資,第二天就不要來了。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