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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邊講電話,臉上有一種要哭似的表情。 “您的學生么?”辛鵬問,記得前一日曾在辦公室里見過這個女孩兒。 “新聞專業的,我大一時教過她,她哥哥和我先生是同學?!眴滔kS口解釋道,兩邊的人都往校門口的橋上走著,幾乎是同時到了橋頭。 杜樂淘專心地打著電話,并沒有看到已經走到她身邊的喬希。 “紀晚澤,你不要這樣說……”她語氣里幾乎帶著哭腔說道,抬眼看路的時候,不經意看見,近在咫尺的喬希,不禁猛然一噤,舉著手機愣在了那里。 “淘淘,你下午放學之后,咱們在咖啡廳見,到時再說吧,你先去上課?!奔o晚澤聽見那邊忽然沒了聲音,在電話另一端建議道,不料他才說完,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了那熟悉的清婉的聲音,“樂淘,今天這么早啊?!?/br> 紀晚澤心口猛地一窒,還不待反應,下一秒電話已經被掐斷。 他在車里呆愣了會兒,才開門下車,把在外邊抽煙的小李招呼過來道:“把車開到地庫去吧?!?/br> 杜樂淘慌忙把手機藏進了口袋,結結巴巴地跟喬希打招呼,心里惴惴的,不知喬希是不是聽見了她剛才在電話里喊過紀晚澤的名字,卻又從對方的神情看不出端倪,她慌亂地想要找個話題,一時不知從何而起,最后語無倫次地指著辛鵬道:“那個,那個,我……是不是給你倒過茶?你是漢服社的?咱們社團活動時見過?” 辛鵬似是有些疑惑,微微一挑眉梢,便笑了,“你說的是那次你們漢服社跟古琴社的聯誼吧,我被古琴社的學弟喊去湊過熱鬧?!?/br> 杜樂淘忙不迭便點頭,她本也是無話找話,此情此景下不知怎么面對喬希,辛鵬這樣一說,立即就做恍然大悟狀說:“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彈琴彈得真不錯?!?/br> 辛鵬謙遜地笑笑,“沒有,只是略學過一點兒?!?/br> 喬希聽了卻有些驚奇,問辛鵬道:“你還會彈古琴么?” “小時候學過,后來家里……家里情況變了些,也就沒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學下去了,進了大學沒太正式參加過社團,但是有關系很好的學弟在社團里,跟他們玩過幾次,就又拾起來些?!毙六i淡淡說道,然后看了看一邊似是在聽他說話,卻又明顯帶著抹無措驚慌的杜樂淘。 “你是漢服社的么?”辛鵬問道。 “啊……是,不過最近不太參加活動了?!倍艠诽哉f,眼看到了教學樓跟辦公樓的分道處,如釋重負般呼口氣道:“喬老師,這位彈古琴的師兄,那……我上課,先走了?!?/br> 看著杜樂淘逃一般地朝著教學樓跑去,辛鵬不禁有些失笑,轉回頭對喬希說:“喬老師對學生很嚴厲么?這小丫頭看著有些怕您似的?!?/br> 喬希收回目光,露出絲淡淡的笑容,不在意地說道:“是吧,我對學生挺嚴格的,應該是個嚴厲的老師?!?/br> 辛鵬笑起來,不信地搖頭,“可我怎么一直聽說,喬老師是中文系里最好脾氣的老師呢?!?/br> 喬希抿了下唇,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回去,然后歪過頭去看著辛鵬說:“你知道凌老以前教我們時最愛說的一句話是什么嗎?” 辛鵬一愣,有些傻乎乎地搖了搖頭,似乎不明白喬希怎么忽然說起了這個,只是感覺喬希腳下的步伐好像忽然加快了些,他連忙跟上去,便聽見喬希說道:“凌老那時在我們不服管束時,總愛說,‘我是好脾氣,但不代表我沒脾氣’”。 ☆、第34章 以往情深 下課的鈴聲才剛一響,杜樂淘就跟陣風似的沖出了教室,一路跑出學校,搭上車,直奔她跟紀晚澤常去的那家咖啡廳。 到了咖啡廳的門口,她才穩了下步子,勻了幾次氣息,邁步走了進去。 紀晚澤在包廂里正在打電話,聽著好像是跟公司的某個高管發著什么脾氣,“所有的事都是我來做,那你們技術部是不是可以全都回家了?現在怕擔不起責任,發薪水的時候,你怎么不問問自己拿得起那份錢么?” 杜樂淘咬了咬嘴唇,悄無聲息地坐下,端起桌上的檸檬水,慢慢喝著,靜靜等著紀晚澤打電話。 她偶爾也見過紀晚澤發脾氣的樣子,當然從來不是對她,所以,她從不怕他,可是,此時此刻,看著他對著電話不留情面的樣子,心里頓時涌起陣陣驚惶和畏懼,有一種寒浸浸的涼意,鋪頭蓋臉地覆蓋了全身。 紀晚澤掛了電話,閉目深吸了幾口氣,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光了杯里的水,才把目光投向了杜樂淘,他的眼神微微有些閃爍躲避,卻從轉過來的一剎,便已經柔和了起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卻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 噤了半晌,還是紀晚澤開口道:“早上咱們打電話的時候,你看見喬希了?” 杜樂淘愣怔了下,點頭,“在學校門口遇到的?!闭f完,又唯恐紀晚澤深究什么,忙又補了一句,“我一看見喬老師就立即掛了電話,她不知道我是打給你的?!?/br> 紀晚澤看著杜樂淘這樣陪著小心的表情,心里微微一陣刺痛。 那樣不可一世的小丫頭,學點兒三腳貓的跆拳道,就敢在異國他鄉的街頭,追著搶匪滿街跑,聽見自己的告白,唑著牙根,斜吊著眼睛不屑一顧地對他撇嘴,讓他自重的姑娘,怎么就成了現在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自己若說是對喬希有愧,可又何嘗對得起她呢? 這份不能見光的感情,終是把她磨成了這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模樣。 他看著這樣的她,卻不得不艱澀地再次開口,重復著他在短信和電話里跟她說過的話,“淘淘,咱們結束吧?!?/br> “可是,紀晚澤,為什么呢?到底是為什么?上次見面咱們不還是好好的么?是喬老師知道什么了嗎?還是我哪里做得不對?我不明白,為什么一夜之間就成了這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杜樂淘努力忍著眼淚,哽咽著問道。 “淘淘,都是我的錯,我……我原本以為,或早或晚,我總有一天能真的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知道我做不到了,所以,不能在這么拖著你?!?/br> “為什么?怎么就做不到了?我知道你不會跟喬老師離婚,但是,喬老師不是并不愛你么?她為什么要在這沒有愛的婚姻里埋葬自己一輩子?紀晚澤,我有耐心,我不著急,我相信我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倍艠诽约鼻械卣f道,雙手死死地抓緊著紀晚澤的手腕,不肯松開。 她抓的那樣緊,幾乎勒住了他手腕上的動脈,讓他的手指一漲一漲地發疼,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