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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很多有錢人的家里做過保姆,各式樣大小姐的傲慢清高她也都見識過,并且習以為常,只有喬希讓她意外,看上去,喬希甚至比她們更十成十大家閨秀的模樣,然而接觸起來,卻只覺鄰家女孩兒般的乖巧貼心,看著清清冷冷的疏淡性子,仿佛倒像是把那顆熱乎乎的心藏了起來似的,就像剛剛,她明明不喜,卻又怕自己失望,這樣勉強地吃下,還會端著笑容來寬慰她,這樣的孩子難免就讓人心生疼惜。 呂姨是個有了些年紀和經歷的人,看人有自己獨特的眼光,在她眼里,家里的男女主人兩個性子倒是互補,紀晚澤外熱內冷,喬希外冷內熱,原也是算是良配,但是在他們家里做了三年,從他們新婚燕爾到如今,若說這一對兒過得不恩愛,卻也不是,丈夫體貼呵護,妻子溫柔隨和,兩口子從不拌嘴,不吵架,在一起,便是言笑晏晏,可就是欠缺了點兒什么,總讓她這個局外人覺得憂心著急,好好的一對兒小情人,卻好像誰也走不近誰似的。 昨天喬家的阿姨黃大姐打電話給她,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也不過是念叨這小兩口結婚三年也沒個孩子,說是喬希自小身子骨弱,氣血虛,要好好補補,身體結實了,才好懷上。 她便想也是,有個孩子,這家大約便有家的樣子了,于是也就順著黃姐的意思,細細打聽了喬希以前在家吃什么補品,她也依樣學著給她做,不想,喬希原來并不喜歡。 呂姨刷著碗,腦子里就模模糊糊地想著,喬希以往最愛吃哪些,這些東西里,又有哪個也是補氣血的,既然她不喜歡棗粥,煮她喜歡的就是,何必還要她勉強著自己,來哄她這個老太婆開心。 “呂姨,早飯只熬了棗粥么?”喬希在她身后忽然問道。 呂姨轉了身,忙就去開冰箱,“還有面包,昨天烤的,你沒吃飽是吧,拿吐司機給你熱兩片,要黃油果醬還是來點rou松夾著,橙汁是鮮榨的,不過你要是嫌喝著涼的胃里不舒服,我就給你熱杯牛奶?!?/br> 喬希忙就笑道:“您先別忙了,我吃飽了,是晚澤,他上午要去掃墓,差不多也到時間了,我一會兒喊他起來,您再熱吧?!?/br> 喬希從餐廳出來,又去逗弄了會兒懶洋洋趴在客廳曬太陽的小貓,拿了前一晚給它買的貓糧,看它咯吱吱地咬著吃得格外香的樣子,腦子里忍不住想起,昨晚在車里,她說她不想養它之后,紀晚澤訝異的樣子,他聽她說,她怕它們活不長,他看她,眼里似是有種憐惜的神色,轉而卻又露出戲謔的笑意,“那我給你買只烏龜養好不好?它一定活得比你長?!?/br> 他那一瞬表情迅速的轉換,讓喬希忽然覺得,自己的小小心思仿佛已被紀晚澤洞悉,卻又不去點破,便只用句玩笑帶過。 那樣的心思藏了很多年,喬希曾經以為她或許會一直藏下去,若不是突聞紀家的變故,恰逢那樣一個時機,恐怕也就真的會不了了之,可真的實現了那個愿望后,她卻又忽而怯步,懦弱得讓她自己也汗顏。 再又望了眼客廳的鐘,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喬希拍了拍小貓的額頭,站了起來。 再回到臥室的時候,紀晚澤卻還在睡著,看他睡得那樣沉著的樣子,喬希幾乎不忍喊醒他,可是他昨天說,一早就要到家里集合去陵園,再不起來,恐怕就要晚了。 她走到床邊,蹲在他眼前,輕輕喊他的名字,喊了幾聲,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喬希皺了皺眉頭,抬手去拍他的臉頰,“晚澤……”她又喊了聲,卻忽然頓住,手掌底下的臉頰,超出了預想的熱,雖然他總是熱乎乎的,像個小火爐似的暖,但顯然此刻的體溫也是有些不正常。 喬希湊過去,把自己的額頭貼上紀晚澤的,竟是guntang的嚇人,喬希這才注意到,紀晚澤的臉上也有著兩簇并不健康的紅暈,她一下子有些慌,又是拍著他的面頰喊了他兩聲,他卻只是緊了緊眉梢,含糊囈語了句什么,喬希咬唇,突地站起來,便飛快往樓下跑去,找到呂姨,拉著她的手臂,無措地說道:“呂姨,晚澤發燒了,怎么辦?” 呂姨愣了愣,看著喬希發白的臉色,抓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嘴里寬慰道:“正是變天的時候,這季節感冒發燒很正常,你別急,紀總體質好,吃點兒退燒藥就好了,實在是燒得厲害,打一針也就沒關系了?!?/br> 呂姨伸手摸了摸紀晚澤的額頭,也去拍他的臉頰,“紀總,您醒醒?!?/br> 許是呂姨的力度比喬希大,拍了兩下,紀晚澤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眼神混沌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有些茫然。 “您這會兒難受的厲害么?先試試表,看看溫度好不好?” 紀晚澤要開口說話,嗓子卻啞得厲害,唔嚕嚕地哼了幾句什么,好像是說自己還困著呢,再睡一會兒,就又閉了眼。 呂姨拿了溫度計給他夾在腋下,等了會兒,拿出來,看了看溫度,回頭對喬希道:“燒得倒不算高,應該就是尋常的感冒,上呼吸道感染,一會兒我去拿藥給他?!?/br> 呂姨不多會兒拿了退燒的藥進來,跟喬希一起給紀晚澤灌了下去,幫他掖好被角,囑咐喬希道:“就讓紀總這么睡著吧,暖暖和和地捂著發個汗,燒估計就能退,要是中午前還不退燒,咱們再給醫生打電話吧?!?/br> 呂姨走出臥室,喬希就坐在床邊發呆,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最后只是把自己冰涼的小手貼上紀晚澤的臉頰,似是想幫他降降溫度。 正是發愣的功夫,紀晚澤的手機才床頭震了起來,喬希遲疑著不敢去接,推了推紀晚澤,他卻只管睡,也不睜眼。 打電話的人卻是極有耐心,手機不斷地在床頭震動著,喬希沒辦法,躑躅著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邊的名字,倒是松了口氣,電話是她婆婆打來的。 接通電話,喬希還沒來得及說話,紀方馨藍的聲音便不滿地在對面傳來,“紀晚澤,你還沒起是不是?一家子人都等你呢!簡直太不像話了!” “媽……”喬希輕輕開口道:“晚澤病了,發高燒,剛剛給他吃了藥,這會兒喊不醒呢?!?/br>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是愣了下,再開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起來,“小希啊,晚澤病了呀,沒事,那就讓他休息吧,你也別擔心,大小伙子,發燒感冒的都不算事,就是麻煩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要照顧他?!?/br> 喬希跟婆婆又說了幾句,剛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回床頭,它卻又再次震了起來,喬希以為婆婆還有話沒說完,連忙又拿起電話,看向屏幕的時候,卻忽然有些茫然。 原來并不是有電話來了,而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