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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多說,這會兒你也是大人了,有機會,仔細考慮下哥的建議?!?/br> 哥哥跟紀晚澤在加州上學,念同樣的專業,合住在一所公寓,倆人形影不離得險些讓周圍的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好基友,哥哥既然那樣說,顯然紀晚澤就是還沒交女朋友,可是這次紀晚澤回來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中間他父親最后病重不治,他還料理了一場喪事。即便是他回國之后立即戀愛閃婚,怎么也不能是父親才去世,就馬上成家了吧? 她滿腹疑惑,但沒法兒再問下去,心里悵悵的說不出的失落,只好又打電話給哥哥,東拉西扯了半天,最后問起紀晚澤什么時候結的婚。 杜樂超在電話那邊的語氣也有點兒遺憾,“他回國之后沒多久就結婚了,他父親病危,想在活著的時候,能親眼看著他成家,倉倉促促就辦了婚禮。他們那樣的家庭,你也知道,大多都會有些為了家族的利益聯姻,晚澤一向頂看不上這個,遠遠地出國念書,就是不想在婚姻大事上讓父母擺布,可到了卻也沒逃開,他再怎么不愿意,那也是他父親的臨終前最后的愿望,為人子女的,這當口沒法再犯犟?!?/br> 杜樂淘聽得心里酸酸澀澀,卻也不好在電話里表現出來,倒是杜樂超說完這些,末了還有幾分慶幸道:“還好你不喜歡他,不然我這還想撮合你們,差點兒就好心辦了壞事?!?/br> 杜樂淘掛了電話,直想哭。 不喜歡他,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卻是滿心滿眼都是他,因為當年他說過喜歡自己,再又見面,她也依舊看的出來,他對自己還是有好感,所以覺得勢在必得,毫無保留地就一門心思愛上了他??捎衷趺粗?,陰錯陽差地,卻是在他結婚以后愛上了他。 杜樂淘消沉了好一陣兒,紀晚澤那會兒仍是盡職盡責地完成著杜樂超交給他的任務,事事處處像個稱職的哥哥一樣地照顧著她,她躲不開又說不清,最后終于有一天忍不住問他,“紀晚澤,你愛你的老婆么?你是不是被迫結的婚?那以后你會不會離婚呢?” 紀晚澤有點詫異杜樂淘會問這個問題,回答的卻是老老實實,“我是被迫結婚的,而且我也并不愛我老婆,可是我不會離婚,或者,至少說,我不會主動要求離婚?!?/br> 前半程的話,讓杜樂淘心里舒服了點兒,可是最后一條,卻又讓她不明白,“我聽我哥哥說了,你是為了讓你父親走得安心,才不得不結婚的,那既然是這樣,你跟你老婆之間彼此都沒有感情,現在老爺子心愿也了了,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過日子不是相互折磨么?為什么你不會主動離婚?” 紀晚澤那時只是苦笑了下,默了半晌才說:“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簡單,我跟喬希的婚姻里還參雜了太多其他的問題,并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彼f完這句話,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喬希是個好人,非常得好,我不能讓她受委屈,如果她對我們的婚姻不滿,她可以選擇結束它,我是個男人,離婚與否對我影響不大,她畢竟是個女人,一場失敗的婚姻,對她的聲譽不好,所以,我們的婚姻如果會結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想要結束?!?/br> 這樣的答案實在是令人絕望,但杜樂淘卻還是忍不住幻想,如果她是喬希呢,她是不是能接受這樣一場無愛的婚姻?答案自是否定的,若是困在沒有愛的婚姻里,她寧愿去死。于是,隱隱又有些期盼,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約莫都忍不下去的,那么,早晚,紀晚澤還能恢復單身,他們還是能在一起的。 這世上除了真正拜金的女人,若非是愛到極致,真的任誰也不會樂于去做個小三兒。 即便是拋開道德觀與是非觀不說,誰又愿意去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呢,尤其是,你還名不正言不順的那個,永遠無法光明正大。 杜樂淘最初真的是隱忍著,想等到紀晚澤恢復單身之后,再跟他長相廝守,可是她愛他,在這座孤單的城市里,又只有他,幾乎每天面對面,卻又要裝成個天真無邪,心無芥蒂的小meimei,她實在是沒法繼續,最后終于還是豁出去地跟紀晚澤表白。 于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進退維谷,有苦難言。 紀晚澤如約地果然親自給杜樂淘來按摩,按摩師給她收拾好,紀晚澤就坐在了按摩師的位置上,在師傅的指點下,雙手輕輕地拈上了她的太陽xue。 他坐在她頭頂,俯身看她,她睜開眼,就能看見他黑魆魆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她,她心口便有一波波溫暖又酸楚的漣漪,點點泛濫開來。 多么好的男人,英俊多金、聰明熱情、溫柔體貼,又這樣愛她,橫看豎看,就沒一處不可心兒的,童話似的開篇兒,遠隔重洋又湊到一起,多經典的愛情段子啊,可最后怎么就成了現在的情形? 紀晚澤是個很好的學生,不多時就掌握了手法和力度,按摩師識相地退出了包間,屋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 杜樂淘那點兒不吐不快的不甘,在心底里轉了幾個圈,終于捺不住地問:“紀晚澤,你說當初在舊金山的時候,我若是答應和你在一起,那你后來是不是就不會娶喬老師了?你會為了我,為了咱們的愛情和你家里的人抗爭,是不是?” ☆、第16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四) 其實,對于任何一件已經無可挽回的事,做出的所有假設都是毫無意義的,可是偏有很多人執著于此,尤其是女人,年輕的女人。 假如我早一些遇到你,你會不會愛上我?假如我那時沒有掉頭就走,我們現在會不會還在一起?假如我當初和你道歉,你是不是會原諒我…… 女人們最愛問故人這些似是而非的問題,希圖在答案里獲得安慰,卻往往更不能解脫。 那些無法再回頭的過往,因為不甘,便總是幻想換一種方式,換一個場景,或者就該有更美好的結局,現實已無可更改,便只能在這樣那樣的假設中聊以自/慰。 紀晚澤曾經覺得這樣的人很可笑,面前的路無論有多么不盡如人意,也只有朝前看,往前走,讓自己能在不可更改的環境里過得更好,才是正途,對于已經過去的事,一味再去糾結,沒有任何現實意義。 但自從從父親罹患癌癥直到去世,他中途放棄學業歸國,再又是和喬希的婚姻,三年前生活當中一連串的巨大波動之后,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人會如此無聊。因為他也開始不經意間,在腦海里也去做這樣那樣的假設。 當初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選擇出國留學,而是留在家里幫著父親照理家族的生意,父親會不會不這么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