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未開車：“一人一半?！?/br>
    圍巾大概有兩米長，圍著兩個人剛好，路玨靠得近，臉幾乎貼在了他的背上，小小地臉紅了。在他的身上聞不出任何味道，路玨滿意地笑了，聞不出味道證明她與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開著機動車，吹過的風就大了，生怕他聽不清楚，路玨提了嗓子。問：“現在去哪里？”

    白紀之聽到了，慢下了車。

    “去找鐘臨?！?/br>
    路玨又問：“怎么不開小車？”

    白紀之說：“不方便?！?/br>
    等白紀之把車開進舊街道，拐入巷子又是另一番模樣。巷子很窄，但也容得下兩輛機動車并驅而行，一路走去地上都鋪著青石板，石板很厚，很有年代感。樓房也是舊舊的，看上去有些陰濕，有些已經沒有人住的墻上還長著青苔，到處都是破落的模樣。

    白紀之說這條街原本是街中心，前方靠近河的那邊還有個沒落的小市場，十年以前一到趕集的日子就熱鬧非凡，有賣雞的，有賣自己手工做的掃把，還有賣葵扇的，應有盡有。但由于每年夏季臺風來襲或是別的原因，這條低矮的街道很容易淹沒，所以附近的人都搬到新街去了。雖然不復昨日的熱鬧，但還是有很多念舊的人住在這里。

    白紀之在一棟樓房前停了車，路玨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圍到他的脖子上，路玨下車后站在門口，等待白紀之帶她入屋，白紀之見狀微微一笑，對她的聽話乖巧很受用，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拿著圍巾的手想要抬高，又緩緩放下，把圍巾放到她懷里。路玨一怔，他是打算幫她圍上圍巾吧？

    這棟樓房不像剛才看到的那些破舊的木樓房，這棟樓房較前面的更新，外表砌有米黃色的瓷磚，連門口都設有高臺，入門后，里面的家具也很新。如果說前面的樓房是近代產物，那么這棟就是現代產物。

    白紀之帶著路玨上了頂樓，快到頂樓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紀之去接誰？”其中一個男人說。

    鐘臨喝了一口酒，表情像喝了瓊漿玉露一樣，他好不容易哄黎閆惜答應讓他出來，今晚得好好享受才是。把酒吞入腹后，說：“應該是去接路玨?！?/br>
    藍靈問：“路玨？他的秘書？”

    鐘臨笑著說：“嗯，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來這邊了，看樣子還是在我們回來之前到的?！?/br>
    藍靈拿著啤酒，準備喝的時候聽到鐘臨的話，停下喝酒的動作，賊嘻嘻地問：“她是不是追紀之到這里？”

    鐘臨思索一會，搖搖頭：“不太像，在公司也沒發現她對紀之有意思?！?/br>
    恰巧路玨和白紀之剛踏上頂樓，兩人明顯聽到了最后兩句話，兩人各有所思。

    鐘臨和藍靈聽到聲音，看想來人。

    藍靈哈哈一笑，絲毫不尷尬：“說曹cao曹cao就到?！?/br>
    藍靈彎下腰從地上的袋子里拿出啤酒扔給白紀之。

    白紀之接過啤酒，明知故問：“在說什么？”

    路玨心跳到嗓子上，她很緊張，她不想別人當著她的面戳破她對白紀之有非分之想的事實，即使只是開玩笑。

    鐘臨難得放縱：“在說你和路玨?！?/br>
    白紀之勾唇微笑，搬來矮凳讓路玨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張矮凳上，他這幾天心情好得不像話，問鐘臨：“說我們什么?！?/br>
    白紀之看向路玨，發現她正把臉埋在圍巾上，猜測她在害羞，膽怯，相比較她在上班的時候，現在的樣子更像個小女人。

    藍靈說：“說你們會不會在一起?！?/br>
    白紀之不說話，鐘臨也不說話，白紀之仰頭一口氣把灌里的酒都喝下了，誰也沒看見他微笑的唇角和笑得彎彎的眼角。

    怕氣氛尷尬，藍靈又說了一句：“紀之以前不是說有喜歡的人？長什么樣子？”

    正在大家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白紀之緩緩地說：“囂張的樣子?！?/br>
    他稍作遲疑，想了想，又道:“漂亮的樣子?！?/br>
    路玨難受得緊，讓她若無其事地坐著聽白紀之一句一句地描述他喜歡的人的模樣，倒不如一刀了結她。

    路玨飛快地在藍靈身旁拿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啤酒才入口，還沒吞下去，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啤酒味涌到鼻子，熟悉是因為刻骨，陌生是因為第二次碰酒。路玨一下子吐了出來。

    白紀之還沒來得及看她的動作就看見她吐了出來，抽過一旁的卷紙，大步走到她身旁。

    “幫我倒杯水?！卑准o之對藍靈說，臉色黑沉得嚇人，他一直都知道路玨受不得任何酒味，在公司也從來沒人勉強她喝酒，今天不知為何倒是主動喝了。

    白紀之溫柔地替她擦拭著嘴邊的啤酒漬。

    路玨吐了一下子腦袋暈乎乎的，原本身體還沒大好，現在正軟軟倚在白紀之的懷中，莫名地感到一陣心安。

    “來，漱口?！卑准o之軟下聲音，哄著她。

    路玨聽話地抿了一口開水，漱了口，突然手機響了，白紀之手快，從她的口袋拿走了路玨的手機，是蔣征儀。

    “我先回去了，待會你早點回家吧，家里那邊出事了?！笔Y征儀聲音一點都不著急，慢悠悠的，隱隱約約還能聽出她有點期待和興奮。

    白紀之問：“出了什么事？”

    電話那邊的蔣征儀沒想到是白紀之，“表哥？路玨呢？不管了，你待會帶她回來就好?！?/br>
    “她今晚不回去，你們不用等她?！卑准o之說得一本正經。

    身旁的路玨一愣：“為什么？”

    白紀之沒回答她，路玨只聽到他對蔣征儀說：“她睡表哥家?！?/br>
    “有公事，很重要?！?/br>
    過了一會白紀之把電話掛了，然后把手機放回她的口袋，路玨安靜地捧著水杯，看著他，沒有覺得這么看著有什么不妥。

    白紀之感覺到她的目光，低下頭回看路玨，她剛剛才吐過，一雙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還沒來得及擦去剛才因為吐得難受而擠滿在眼眶的眼淚，她的臉不大也不會太小，輪廓軟軟的，下巴尖尖的，帶上她今晚的妝，整個人顯得柔柔弱弱，像個我見猶憐的小姑娘?？吹木昧?，白紀之的眸中漸漸燒起了一團火。

    白紀之淡淡地道:“今晚去我家睡，公事?！?/br>
    路玨按捺心里竄起來的喜悅，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子又沉下去。

    白紀之跟藍靈說了幾句話，然后帶上路玨跟鐘臨一起去了醫院。

    白紀之說:“你的藥在征儀家，去醫院拿新的藥?！?/br>
    回到白紀之的家，路玨拿出手機問蔣征儀發生了什么事。

    蔣征儀在微信回復她：“表哥沒跟你說？我們村子打算開春修繕祠堂，前些日子有幾個人拿著公款去購買材料，他們聯合賣材料的人，在數字上做手腳，把剩下的錢給貪污了！哎喲真是窮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