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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此也有七日了……如此說來,自你來此之后,我就已經被你利用了?” 葉玒聽了,不覺嘴角微微一翹,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沉默且頗有耐心地看著他。她知道,他還有后話要說。 而左義自然不會忽略掉她那一瞬間不經意地嘴角微翹,便知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對的。但也由此知道了,若是他再繼續直接追問,她也定不會坦白相告的。既如此,那他也只能改用迂回的方式去套出他想要的答案了。 于是,左義便識趣地不再糾結于對葉玒的那些追問,轉而重新提起了當下的正事來:“說吧,你要我如何配合?” 若左義猜想得不錯,那葉玒需要他今后替她代勞去做的事,很可能就是之前他已經替她“代勞”完成的事的延續。即便她不肯如實告知他,她究竟都利用他做了些什么?他也仍能從今后需要替她代勞去完成的事來倒推出,之前自己所做的事中,究竟有哪些很可能就是在替她“代勞”了?——畢竟,如今左義對于葉玒的最終目的已經了然于心了。而既然目的已經明確,那在他過去所做的事、以及今后要做的事中,找出會有助于幫她達到她的那個目的的事,便不再是難事了。 “呵,你放心,我也知你的為難之處,我自不會讓你去做‘分外’之事?!?/br> “你這是何意?”一瞬間,左義其實也已猜到了葉玒的言下之意,但為求謹慎,他還是特地追問了一句。 “不懂?還是不信?”葉玒略帶審視地定睛看了左義好一會兒后,才又再補充道:“看來是不信啊……不過,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不會連累到你。只要你足夠機警,那事后,此事的罪責定是查不到你頭上的。你只需一如既往地做好你‘分內’之事就好。 “你該知道,我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和目的,也是因為恰好被你撞破了‘那些人’意圖趁夜抓走我;而我們倆又都不想將此事鬧大——尤其是我,不想因此而打草驚蛇。更何況,你也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人’,那我自然是不必再瞞你的。 “若你是真心選擇我,那就不該對我再有無畏的懷疑。否則,于你于我,最終都只會是未傷敵、先傷己?!阋苍撝痘实男郧?。若你不能全心全力地配合我,那一旦事情敗露,你我都會不得善終!” “嗯。你說的是。那就依你吧?!?/br> 說著,左義不覺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但卻又令葉玒感覺不到他的絲毫危險。 而在親眼見到他終于將手中的那顆解藥服下后,葉玒這才終于放下了心來,只當他剛才那意味不明的微笑,不過是因他在這深宮之中待久了、早已習慣了不輕易流露出絲毫真實性情的緣故,并無他意…… 306. 溫柔的暗殺(七) “‘分內’事?” 與葉玒談攏后,左義就開始不停地細想著自己近日來做過的所有“分內”事具體都有哪些?又有哪些是有機會讓葉玒有可乘之機的?而她又是如何能借他的手得逞的? 左義幾乎是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葉玒可能采取的手段全都想了一遍,再經過一一排除后,最終,他的猜測中就只剩最后一種可行手段了:下毒。 但之后經他再次細驗了一遍自己這幾日來所經手過的、最后又都敬獻給蕉皇使用的物件,卻都未能被驗出任何毒性。 可,能夠借由他的手暗害到蕉皇的最可行的手段,分明就是下毒了?!獙τ谶@點,左義卻是確信不已的。 “那究竟是她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還是她下的毒太過詭異,決不是一般手法所能驗出的?” 至少,在收到向天閣索買的情報之前,左義覺得這兩種可能都是存在的。 “看來,為今之計,也只能是比之前更謹慎些,避免真被她暗中下了毒。只要再堅持兩日就好!”在趁刻意支開葉玒、吩咐她去辦其他差事的空當,左義卻又私下驗毒無果后,他便想到了這一權宜之計。 至少,在得到天閣的情報之前,他要盡量避免再讓葉玒觸碰到任何最終還要由他經手、做最后檢查,而后才能敬獻給蕉皇使用的是他每日必用的衣物、筆墨、熏香,以及他每日的飲食等。 但左義的過分親歷親為、幾乎等于是把葉玒這個隨侍的分內事也都給一并包辦了。而這反而又給了葉玒一個很好的理由來適時制止了他的意圖。 于是,就在左義自以為已經瞞過了她、并確實成功實踐了有意隔離了她一天之后,當晚,卻就被葉玒給警告了。 就在他連之前在沒刻意戳破她的假冒身份時至少還會裝裝樣子的讓她服侍著洗漱、換衣這類的、本該是她這個隨侍的分內事的事,也都拒絕她來服侍之后,葉玒終于決定將已積壓了一天的對他的種種不滿與不屑全都化作了帶著明顯威脅口吻的言辭提醒他道: “左義,我本不想懷疑你別有用心,但你今日的行徑卻使我不得不對你起疑。否則,你如何解釋,你竟連本該由我這個隨侍來伺候你洗漱換衣的本分職責都一并代勞了? “你想親歷親為地越過我直接去查驗所有之后會被蕉皇接觸到的東西,這,你的確是能解釋成是你的職責本分所在,怕因為我的不嫻熟而可能會令蕉皇看出什么破綻——若你想這樣解釋,我也確實不能就因此而懷疑你。但你竟連我的分內事都一并代勞了! “你今日所為,分明就是有意要將我變作一個只能跟在你身邊、卻什么都不能做、也無需去做的擺設。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莫非,你不僅對我心存異心,甚至還妄想用這樣的手段來限制我的行動? “呵,若果真如此,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被葉玒這一提醒,左義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做得太明顯了。也知道,事到如今,就算他再怎么否認,葉玒也肯定不會相信他的說辭。 于是,他便干脆直接承認道: “沒錯,我的確是在防備你。但我只是還不能完全相信你,并非是對你心存異心。 “對我而言,我一不知你的真實身份——你說的那些終究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我卻連你的真名都不知,你讓我如何徹底信你?再有,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卻始終沒有告知我你究竟想如何復仇?你只是讓我繼續做好自己的本分,那我又豈能不擔心事后會被你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