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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著只要觸碰了這張紙條,任誰都能聞見他此刻仍舊能聞見的雖已變得十分淺淡的異香。 但府醫卻不敢說謊,只能如實給了他令他失望的答復——“王爺恕罪,小人確實什么也沒聞見,也確實驗不出這紙上有什么……請恕小人無能……” 季沐青聽后,便不再說話了。只沉默的從府醫手中重新接過了那張紙條,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它好一會兒后,才像終于回神了一般的讓已在一旁靜候吩咐多時的府醫退下。 而后便又喚來了今日才剛回府的他的親信護衛阿木前來問話。 “找到他了嗎?” “找到了!依您的吩咐,我將當年他給您的信物掛在了他指定的那棵樹上,過了兩日后,他便主動來找我了!” “那他現在在何處?怎沒與你一起回來?” “他嫌王府太惹眼,說喜歡住僻靜的地方,我就將他安置在您郊外的別院里了?!?/br> “哦……那你現在去備馬!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是!” 說完,兩人便即刻分頭行動了。 阿木去馬廄將季沐青和他自己的坐騎都牽到了王府后門等候著;而季沐青則迅速回房去換了身這里的平民男子所慣穿的衣裳,也來不及重新梳發,只卸下了頭飾、將頭發散下后,便隨它披散著,而后就徑直去了后門與阿木會合。 而后,兩人便一起策馬朝季沐青在城外的別院奔馳而去。 —— 待他們到達別院時,天已盡黑。 本來,當季沐青一路風風火火地徑直走到客人所在的院落時,卻因天色已晚,而又有些猶豫于還要不要莽撞地進去打擾? 卻不想,就在他猶豫之際,院落里的客人卻似乎是已覺察到他在外徘徊多時,便在屋里奏起了琴音,好似是在回答他的困惑…… 季沐青一聽到那久違的琴音,即刻就領會了客人的意思,終于毫無負擔地走進了院落,徑直去了客人所在的房間。 循著琴音尋去,季沐青才知,原來客人并沒有住在他本以為的主屋里,而是選了院落里最偏僻的一間小屋。而此時,那門卻是敞開的。仿佛客人是早就料到他當日就會趕來一般!——哪怕再晚也會來! 一想到即便暌別了近十年,但他還是如此了解自己,季沐青頓時竟也有了一絲多年未有的感動和由此而來的傷感……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你特地派人來尋我,應該不會只是想聽我的琴吧?” 季沐青聽了不覺會心一笑,即刻就邁大步地走進了屋內,并順帶關上了門。 “好久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不,我變了……” “是嗎?”說著,季沐青故意湊上前去,似要看個仔細,看看他究竟哪兒變了? 但琴音卻也在這一刻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季沐青即刻就明白了自己的玩笑開過了!便識趣的又退了回來。 而后才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正事:“好了,我不鬧你了。天一,此次特地尋你前來要你兌現當年欠我的人情,實屬無奈……還望你一定助我一臂之力!” ——原來,季沐青特地派親信去找尋的助力,就是董家的董天一。 “你指的可是你們父子、兄弟間的皇權之爭?” “唉!雖然我也確實很想要那個皇位……但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勢,這皇位我是必須要得到的!否則,我將必死無疑!” “嗯,的確!不過要我幫你,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季沐青知道,即便是他對董天一有恩,但畢竟他要董天一幫的這事確實是太冒險了,若是不成,那就不只是會連累到董天一自己而已!還會連累到他背后的整個董家!所以,他會提出條件,季沐青覺得也很合理! “幫我查清高立文在你們朝廷中安插的所有棋子,然后想辦法將他們全部除盡!一個不留!這要求不過分!而且,對你也有益!” “高立文?你說的可是云祥國的高氏世家嫡系一脈的那個高立文?” “對!就是他!” “什么?!你的意思,莫不是那個與我父皇有八拜之交的高立文,竟對我蕉國包藏禍心、企圖謀權篡位?!” “怎么?你不信?” “不!你說的,我自然信!我只是沒想到……”季沐青略微細想了下,便又追問道:“對了!別的先不論,我倒是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你為何會查起高立文來了?縱使他確實在我朝中暗布了jian細,但以你的秉性,既然與你無關,那你又為何會突然管起我的閑事來了?” 話雖這樣問,但季沐青心里清楚,董天一肯定不是為了他才這樣做的!而且,董天一提的那要求,也絕對是出于他自己的某種考量,而非是為了他! “為了董家!” “為了董家?” 這般反問的同時,季沐青即刻就聯想到了很多,于是便連忙追問道:“莫非,高立文也對你們董家下手了?!不對??!縱是天閣,也不敢貿然挑釁你們董家,那他高立文又何德何能竟敢在覬覦我蕉國的同時,還敢公然挑釁你們董家?!——除非他是瘋了!” “不,他沒瘋!他也還沒真對我們董家有任何異動。只不過,他錯在了招惹了一個最不該惹的人!結果就將他的企圖暴露無遺了!” “誰???” 董天一略帶猶豫地看了季沐青一眼,而后便像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地對他坦白道:“你我朋友一場,我也不瞞你……是我的未婚妻!” “什?什么?你的未婚妻?!你,你什么時候定的婚約?我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你們董家再神秘,也不會連婚姻大事也弄得這么神秘吧?!” “這和董家沒有關系!是我們私定的終身……” “什么?!私定終身?!” 季沐青此刻簡直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簡直像要看把董天一看穿了似的直直地瞪著他! 董天一被他瞧得略有些尷尬地微紅了臉,便有些不耐煩地刻意言歸正傳道: “我的事,你無需太過好奇!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據我了解,那高立文不僅僅是覬覦你們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