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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家點了,咱們這兩條賤命哪還得起?” 鋪子里其他的男人恨得牙根癢,這般工錢多管吃管住的鋪子去哪尋?這人看著長得憨厚老實竟是要斷他們的活路,粗魯地將他拖到姑娘跟前,啐了口,罵罵咧咧:“真是枉為人,這般多的人是何處招惹了你,竟是要將人逼至絕境,打死你個吃里扒外的?!?/br> 不消片刻大福已是鼻青臉腫,嘴角都流出了血,老婦人雖是痛心卻也不攔著,片刻后晃晃悠悠走到東家跟前賠禮:“多虧小姐知會我,不然我這混賬兒子險先闖下滔天大禍,如今我也沒那個老臉求小姐放過我兒子,但憑你們處置罷?!?/br> 路遙派人打聽清了,這婦人年輕時死了丈夫,一手將孩子拉扯大已是不易,日子也過得苦巴巴,讓她心生不忍:“雖說大福這般行徑該是扭送官府,可是瞧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往后不許出現在味香齋臨近的兩條街,明白了嗎?若是讓我知道你還不死心想找我味香齋的不是,可別怪我到時候新賬舊賬跟你一塊算!” 老婦人沒想到她兒子對人家做了這般喪盡良德之事還能得如此對待,趕緊跪謝人家的大恩,只說往后她會看管著兒子,再也不做這等事了。 待到母子兩人離開,味香齋這一番鬧劇這才停歇下來,路遙雙手負在身后,靜靜地看著天際那輪圓月。 阿秀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這次是我們姑娘仁慈,若是再有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在鋪子里興風作亂,必定輕饒不了。老實本分些斷然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聽明白了嗎?” 見伙計們點頭應了,這才讓他們散了。 相對于味香齋的平安無事,朱家老太太他們卻是不得太平。朱林朝天兒見了黑才從外面回來,剛進院子還未來得及和韋氏說兩句話,就見老太太和二弟坐在堂屋里嘆氣,看到他宛如見了救星,朱林祥更是眼眶泛紅奔過來抓著他的袖擺哭喪著臉說:“大哥可得幫我和貴人們求個情,不然便是有宮里娘娘撐腰也無濟于事?!?/br> 不說那戚尚書是朝廷重臣,單說那寧國侯府就是他們拼了全部家當也得罪不起的,若是真怪罪下來,便是求去宮里,一個小小的嬪位娘娘又能如何使得上力?倒不如攀附著大哥這條大腿,若是侯府不計較了,尚書大人必定會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對他們不那般緊逼。 朱林朝不過是與友人在外面閑話家常,一時興起便多飲了幾杯,醉意微醺還想著早些歇息,卻不想一回家竟是遇到這攤子事,面色自是不愉。 他不過是個小官,哪能與皇帝眼前的大紅人寧國侯拉上半點關系?便是世子,也不過是如水之交,依著這點微薄情分登門求助,還是自家不是,讓他如何能拉得下這張臉? “二弟可是查出了是誰在搗亂?” 朱林祥搖頭,無奈道:“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也不知道是何人這般猖狂。如今便是尋到歹人也為時晚矣,傷了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這往后誰還敢來買咱家的糕點,哎?!?/br> 老夫人伸手摩挲著杯沿,心底雖說慌亂卻也不滿韋氏的怠慢,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借著身子不舒服躲在內室不出來了,林家老太爺是什么眼光,竟是瞧上了這般沒教養的人。 “如今說什么都晚矣,當務之急是先去兩家賠禮道歉。老大,不管你與世子交情如何,咱們只能抓著這棵救命稻草了。雖說你向來只顧著林家的生意,可這朱家才是你最親的不是嗎?你得多費費心才好啊。老二自小愚鈍沒你點子多,遇事也只能仰仗你這個大哥了?!?/br> 朱林朝被他們母子欺壓這么多年,心中怎能沒有惡氣,不過是顧著朱家這點顏面想著能少一事便是,今日借著酒意,面上的溫潤全數退去,竟是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凍人:“母親這話說的,當初朱家的這幾間鋪子您也說和我沒什么關系,讓我打理外公的產業就是。我顧著林詳是我弟弟,我便也沒說什么。您一心為親兒子,我也懂,便不想著這點東西了。如今出了事反倒把我給算進去了,依著母親的意思,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本就該擔著了?這事兒我會去辦,不管成與不成,鋪子我要收回來,跟你提個醒?!?/br> 老夫人心里不痛快,二爺更是不樂意,本著臉:“大哥和那趁火打劫的有什么不一樣?家中開銷就靠著這間鋪子,沒了進項我們一家子吃什么去呀?” 朱林朝淡淡地瞥了眼他,一臉嘲諷:“二弟在外能重開個朱府,占著個失了信譽的鋪子做什么?有這功夫倒不如去想想其他鋪子還撐得???能在吃食上動手腳的人,怕是其他……” 老夫人此時臉黑如炭,如果不是實在沒了辦法,她必定不會在這里受這種窩囊氣,沉聲攔了兒子:“行了,聽你大哥的?;仡^我再找你算賬,你在外面養狐媚子,可真是膽兒肥了?!?/br> 說完站起身甩袖離開了,不過一時虧,受著就是,遲早她還是要拿回來。 他們母子離開了,韋氏才從屋里出來,不解道:“你怎么想著要那間鋪子了?”順手給他斟了杯茶。 茶香馥郁芬芳,白霧裊裊,他吹了吹放在唇邊抿了口,嘆息道:“二弟是個不成器的,他當他藏的好,殊不知我全都一清二楚。嗜賭擺闊養外室,做得不比誰招搖,也就是傻弟妹一直不聞不問。我要趁著他將朱家的這點底子敗光前,能收回多少是多少。你在這府里也住膩了罷?等合適了,咱們便搬出去罷,這鬧心的宅子,眼不見為凈?!?/br> 韋氏攪弄著手中的絹帕,輕聲道:“只是爹他并未說分家的事?!?/br> “該做的便是在外面也照樣可成,看著老太太們橫行霸道這么多年也是看累了。連帶著翠姐兒和桓哥兒也跟著受氣,為了孩子們咱們也得搬出去?!?/br> 韋氏自是喜得很,他們這些年家財豐厚,置辦間宅子并不是什么問題,不過顧及著舊日情分…… * 翠翠卻是自那一晚之后總是神游天外,諸多本該讓她開懷的消息如今卻是失了味道。 她想起她問的那句話:“縱使我做了天下不可容忍之事,你也會護著我?” 那時他的兩眼竟是比天上的星子還要耀眼,沒有半分猶豫,堅定地語氣:“我會舍盡全力護你周全?!?/br> 她怔楞許久才問他,聲音不知道何時變得沙啞起來:“為什么?我何德何能……” 他卻只是輕笑:“沒有為什么,我覺得你好就夠了。你可以好好考慮,三日后我會來找你要答案?!?/br> 日初升起再到垂掛正中天,又至西斜,瑰麗色澤照耀天地,晃得她雙眼微瞇。論家世、相貌自是傅鐘更看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