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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個女子是故意撞的,她還未曾柔弱到一碰便倒,方才那股力道中夾雜著不管不顧,讓她不解,到底是何原因竟是使出了這種對待仇人般的狠厲。在別人家做客,不看僧面看佛面,計較地太過倒顯得自己小肚量,只能苦痛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輕笑道:“我們本是承了老太太的好意來賞花的,何必這副模樣,快收收眼淚賞花去罷?!?/br> 女子抬袖抹去眼淚,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卻是一步三回頭的看過來,讓翠翠的心又沉了幾分。她為何在其中看到了愧疚…… 妙然待人走遠了才憤憤不平道:“meimei怎得這般好說話,就這樣讓她走了?豈不是……你可還有哪覺得疼?” 翠翠撇了撇嘴,無奈地苦笑:“膝處疼得厲害?!彼丛鲞^什么壞事,是何人要這般對她? 沒人看到梅園角落的一扇小門開了又關上,似是未曾有人來過。 ☆、第19章 賞梅 19 梅園幾乎所有梅花盛開,為這喜日子更添了幾分彩頭。 方才所發生之事被翠翠云淡風輕的抹去,未曾擾了眾位小姐的興致,很快又是歡笑贊嘆聲一片。 妙然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見她臉色雖白卻笑容猶在,大方端莊地很,可她的手卻攥得緊,忍不住說道:“要不我們不去賞花了,我托人找個地方給meimei上點藥,可別強撐了,萬一有個不妥不得耽誤了?!?/br> 這冬日里難得有這般賞好景的地方,翠翠哪舍得離開,瞇眼看過去,梅花開的團團簇簇,太陽光下更顯花瓣飽滿嬌嫩,風一搖便輕顫,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梅中當以墨梅為貴,想來是主人偏心,將最好的地兒都讓給了它們,在最中間處有座假山將園子隔開,一大塊空地上有幾株墨梅才初初長出花苞,嬌滴滴含羞帶怯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卻又怕擾了這等好物的清凈。 翠翠瞧著它們慵懶嬌美宛如富家女兒般悠閑自得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若是待它開花時能采些回去做了香露來用該多好,可惜……”她趕忙掩唇,幸虧她們離得遠,旁人不至于聽到她這些話。 妙然安慰道:“聽聞世子最愛這幾株墨梅,親自動手施肥培土費了好大功夫才養活了這幾株,向來寶貝得很。今兒虧得是老太太發話,不然我等可是連梅園大門都進不來?!?/br> 翠翠一聽到世子胸間的熱意就冷了下來,花景再好,可是主人讓她不痛快,轉眼功夫便失了興趣。膝蓋處的痛意此時四散開來,鉆心的疼,她咬了咬唇,費力地回道:“沒想到世子還是憐花之人?!?/br> 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何事,原本熱鬧的梅園突然安靜下來,兩人慢慢走過去,見許多貴夫人擁著老太太往過走,不時說兩句逗趣的話惹得老太太發笑。 妙然示意她往旁邊看,跟在老夫人身后那個挺拔健碩、冷然如玉的俊朗男子可不是世子傅鐘!她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簾,巧笑嫣然地聽妙然在她耳邊說話:“快瞧瞧正主兒出來了,這些個小姐都偷看呢!快看右邊那幾個都羞紅了臉,想來是瞧上世子了。老太太親自來,八成是給世子物色人來了?!?/br> 她倒是越發覺得柳jiejie像個孩子,相交深了才覺初識的溫婉隨和中帶著疏離,有心調侃道:“柳jiejie怎得比世子還要高興?這般放肆的盯著人家,難道不怕被看上?” 兩人躲在后面不容易被人看到,交頭接耳也不怕,妙然付在她耳邊,壓低聲音:“侯夫人自是看不上我這等家世的,別看今日來了這么多位小姐,都是給宰相、將軍家的幾位小姐做陪襯的。你我自當坦然相對便是,左右于咱們無關?!?/br> 翠翠含水的星眸往前看去,只見文雅如畫中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突然停下腳步,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珠花,放在掌心打量許久,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合攏手心,向她所在的方向遙遙看過來,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嚴超本以為世子會將撿到的珠花給他,往時也有不少春心萌動的小姐來這一套,這差事主子向來都交給他做。不知為何這次主子卻是自己收起來,冷淡疏離的臉上漾出抹揉意。他倒是看不懂了。 朱蘭自進府后便跟在韋氏身后,安靜乖巧得很,惹得好幾位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夠了侯府的華貴,她心中倒是不耐起來,只盼著早日可以脫身,她還有要事要同祖母說。溫雅懂事的笑也變得僵硬,眼睛頻頻地望向門口處,巴不得此時就能離開。卻不想這老太太竟是有心情賞梅,她卻是沒那個心情,一轉眼見朱翠翠步子不穩地走過來,小臉慘白,眼珠轉了轉,喊出不大不小的聲音:“jiejie你這是怎么了?怎得連路都走不穩當了?” 韋氏看過去見寶貝女兒狼狽地走過來,趕忙迎上去,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這是怎么了?” 翠翠暗惱這個朱蘭是個蠢的,若是主人家不在便無事,現今主人家心情大好她做什么給人添堵?當真是丟了朱家的面子。心中又氣又怒:“是女兒方才不小心摔了,不礙事?!彼龥]想讓自己的虧白吃,卻不宜在人這般多的地方較真下去。 果然經朱蘭這一聲,侯府的貴人都向此處看過來,她們幾個像被火炙烤的rou不得動彈,朱蘭這才‘察覺’自己做了錯事,尷尬地往后面躲了躲。只是是無心還是有意,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傅鐘隨著祖母一塊過來,明明與他分別時還是宛若桃花仙子般仙姿綽約,雖是惱火卻顯得她容顏更加明媚動人,怎得一會兒功夫便像是明珠蒙塵?身上還有未彈干凈的灰塵,不被束縛的發絲隨著風遮擋住她泛著粼粼水波的雙眸,雖是狼狽模樣,可她卻傲然站立在眾人前,嘴角噙著淺笑,似是這一切與她無關,竟是如這眼前寒梅,不,是與之不同的凄然冷漠之美。 老太太徑自走過來,微微攏著眉頭,柔聲問道:“這丫頭是怎么了?摔得可厲害?” 翠翠將磨破皮的手掩了起來,微微行了一禮,聲音嬌脆婉轉:“回老太太話兒,是小女自己沒注意摔著了,擾了您的雅興,萬分罪過?!?/br> 侯夫人正想開口,卻被兒子搶了先,他一向沉穩平靜的話中泛起絲絲波瀾,一閃而過地急切讓她皺了眉。 “薇薇去帶朱小姐換身衣裳去,登門便是客,可得照顧好了?!彼卦趯捙巯掠辛Υ笳茖⒛侵恢榛ㄎ站o,他也是在外面摸爬滾打過來的,何處有傷他看一眼便知。她虛虛行了一禮道了聲告退便隨著傅薇離開,她刻意裝作無事,可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僵硬得很,心中已然明了。他目送兩道人影離開,轉身正對上母親暗含指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