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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里的陸珩這時候站起身接了祁辰昀的話筒,順手切到,抬頭問周期:“會嗎?” 周期搖搖頭:“只會*部分?!?/br> “沒關系,開了原聲?!?/br> 太過貼切的歌詞,周期不知道怎么開口,只在“因為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時附和唱一兩句。唱到一半時將話筒遞給了紀宜寧,坐到了角落里看著電視屏幕上的人像發呆。 祁辰昀中途出去拎了一扎啤酒,回來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冒險和真心話之間任意選擇。周期站起身繞過還在深情對唱的二人,走了出去。祁辰昀從后面走上來拉住周期,在耳邊低聲問:“你不是說你不在意,何況你不想從陸珩那兒問出點什么來?” 周期冷冷道:“我沒有興趣?!?/br> “那你不想從紀宜寧那兒問出點什么來?”祁辰昀見周期不答話,又給了她臺階下,“你知道我喜歡誰,所以就算幫我,也得陪我玩下這個游戲,你說是不是?” 到底拗不過祁辰昀,周期又重新退回來。運氣倒好得很,輪了幾遍,都沒輪到周期。這樣的游戲,大家一開始中招時都愿意直接喝酒,喝到后來,才愿意說真心話。最先扛不住的是祁辰昀自己,周期知道他的心思,總覺得逼一個醉意朦朧的人說出心里話,是件殘忍的事,因而也不肯刁難,只問了些基本的問題。 不知紀宜寧是故意還是只是為了好玩,出人意料地問祁辰昀:“喜歡過最久的女孩子是誰?” 祁辰昀舉著四根手指做對天發誓的情狀:“在我看來很久很久了,她不知道,我也從來不敢告訴她?!?/br> 他剛說完,紀宜寧就抬起頭來看向周期,笑得一臉曖昧:“她是不是也在這里?” “是?!?/br> 周期舔著智齒,靜靜等祁辰昀被逼問到說出名字,但很快祁辰昀就靠在沙發背上睡著了。紀宜寧眉眼含笑地盯著周期:“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周期伸手夠了一杯啤酒來喝了一口:“解釋什么,不要混淆視聽?!?/br> 陸珩忽然低聲笑開來,也問周期:“你知道祁辰昀的心思?” 在昏暗的光線里,周期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告訴他:“我——知——道?!?/br> “好,那繼續玩,除了祁辰昀,我們幾個的心思就在今晚弄清楚最好,中招的如果選大冒險,從一杯開始,每次加一杯累計,不敢的是小狗?!奔o宜寧又將一副牌抽出來重新洗了,放在桌面上,各自抽取。 三人很快都各中一次招。 新一輪,周期中招,端起酒杯時,被陸珩攔?。骸罢嫘脑??!?/br> 周期端起杯子喝了個干凈,又端起一杯利落地喝了下去,然后伸手繼續摸牌:“繼續?!?/br> 這一輪仍然是周期中招,第一杯下肚,已經有些喝不下了,喝到第三杯時,已經完全快到嗓子眼了??诖锏氖謾C救星一般地響起來,拿出來接了,是程啟深的,應該是有些不放心,語氣反倒稀疏平常:“吃晚飯了嗎?” “沒有,在玩真心話大冒險。要不要我開著免提,你聽直播?”周期開了手機的免提,將手機擱在小茶幾上,伸手喝了最后的一杯酒。 第三次中招的時候,周期才明白祁辰昀倒下去之前的好運氣已經用光了。她有些心虛地又去倒酒,逞強要繼續喝。這次是紀宜寧攔住的:“我知道你喝不下了,很簡單,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br> 周期暈暈沉沉地點頭:“好,你問?!?/br> “現在喜歡的人是誰?”紀宜寧的手還握在周期的手上,一雙眼睛正緊盯著周期。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周期只覺頭皮發麻,張了張嘴,看了一眼陸珩,頭低下去磕在茶幾上裝死。 電話那頭的程啟深聲音這才焦急起來:“周期?” 陸珩伸手拿過手機:“她喝多了,不用擔心?!闭f完摁了電話,側頭和紀宜寧說,“我先送她回去睡一會兒,你在這里看著祁辰昀,待會兒等他倆醒了,去那邊餐廳吃晚飯?!?/br> “你胳膊這樣怎么背她?”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标戠襁吔飧觳采系膶挼鯉н吅图o宜寧說,“你幫著搭把手?!?/br> 被陸珩背著走了一段路,周期又裝作醒了,著急要下來。路旁就是湖,陸珩背著她靠近湖邊,語氣輕快:“扔下去喂魚好不好?”她下意識地條件反射:“不好?!?/br> 從前他嚇唬她的語氣,她次次上當的回答,像是一滴水落在波瀾不驚的湖面,在心底蕩開絲絲漣漪,始終不能恢復平靜。 萬籟俱寂的初冬夜晚,周期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酒醉。 他輕笑出聲,將她往上托了托,很快又嘆了口氣:“怎么重了許多,這一年都吃了些什么,不是最在乎體重的么?!?/br> 周期趴在他的背上,滿嘴的酒氣一口口呼在他脖子上,又貪心地重新吸上一口,幾個來回,陸珩在前面聽出不對,停住問她:“哪里不舒服?怎么呼吸不暢?!?/br> 周期也不回答他,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呼氣吸氣。她這樣的呼吸節奏,讓他想起她上次的獼猴桃過敏。他彎了腰將她放下來,轉過身來抱著她的頭問:“閃閃,快說話,是不是呼吸不暢?” 她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巴住他的胳膊站穩了:“沒事,我很好,也沒有醉,我自己回去就好了?!?/br> 喝了酒的人說自己沒醉,自然沒人信。他很快又蹲下身子,要再背她。周期伸手去推他,要從旁邊繞過去,又被他扯住褲腿:“你乖一點,趴上來?!?/br> 他聲音里的柔情和耐心,是二人戀愛的伊始。 她毫無免疫力。 到了木房子前,他從她棉襖口袋里掏出鑰匙開了門,背著她到了樓梯口,才將她放下。準備給她換了拖鞋上去。他剛替她解開鞋帶,她便自己踢了一雙鞋,扶著旋轉木梯連著襪子上去,走到一半,又轉過身子來看站在木梯下的他,揉了揉眼睛:“你把手機還給我?!?/br> 剛剛他摁掉電話的時候,她雖然趴著,但一直都在聽著,并沒有聽到手機重新擱到茶幾的聲音。被他抱起來時,也就沒再見到手機,自然是被他收著了。 陸珩不緊不慢地去拿遙控器開了中央空調,然后歪頭問樓梯上的她:“你怎么知道手機在我這兒?” “剛剛我說我沒醉,你不信罷了?!敝芷趪@了口氣,朝他伸出手,“還給我?!?/br> 他快步走上木梯,她被木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嚇得不輕:“你快下去,這木梯吃不消兩個人的重量的……唔……”直到被他吻住,她說不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