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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怎么動不動就要發神經?!?/br> “我討厭你?!北嵌诉€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討厭陸珩,也討厭喜歡他的自己。 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伸出手來揉她剛剛撞他的額頭:“也不知道會不會腫?!?/br> 周期仰頭看到他類似心疼的神情之后,才明白過來,陸珩將她剛剛的那句討厭當成了撒嬌。 以前撒過的嬌,現在開始還了。 她揮開陸珩按在額頭的手,鼓足勇氣盯著他的眼睛,直至在里面看到一個她,她說:“陸珩,說真的,我討厭你?!?/br> 他垂眸:“昨晚你問我那些話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原諒我了?!?/br> “你又沒有錯,怎么能用原諒這個詞?!彼Т椒醋I。 陸珩一本一本地拾床邊的八卦雜志,絲毫不接招:“睡一會兒吧,還打著點滴呢?!?/br> “你,祁辰昀還有紀宜寧是不是都壓抑了好久,在我這么一個渾身缺點的人身邊忍耐,你們真是辛苦?!币婈戠癫唤硬?,周期又繼續說,“你們都覺得我錯,我就錯了唄,以后不礙你們的眼就好了?!?/br> 陸珩剛想說什么,她指著病房門:“我要睡覺了,你出去?!标戠顸c頭說了聲好,走了出去。 祁辰昀探進頭來時,周期正將陸珩摞得整齊的雜志推到地上,覺得怒火無從發泄。穿著白袍的祁辰昀滿臉堆笑:“閃閃,這是怎么了?” “你也給我出去?!敝芷跊_著祁辰昀嚷。 祁辰昀臉皮向來厚,根本不管她在說什么,蹭進來拉著椅子坐下,語氣卻凝重起來:“你這是抑郁癥吧,一天總要鬧上幾回,陸珩對你再包容,也有一天會受不了,要不,我去找精神科的醫生給你開點藥?” 陸珩說她有錯,現在祁辰昀說她有病,如果紀宜寧站在她的面前,又會說她什么? 氣得快要炸了的時候,祁辰昀說:“閃閃,是陸珩將你寵壞了,以前你小,處處寵著沒什么,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寵著你,由著你整天胡來。你可以對家里生意不管不顧,陸珩可以一人接手,但你不能不懂事。一旦結婚了,家里三天兩頭起火,他哪還有心思做事。他不過是想扳扳你的性子?!?/br> “他和你這么說的?”陸珩如果真是這樣想的,她跟陸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是男人,所以從男人的角度考慮的?!?/br> 周期垂頭喪氣仍不忘回擊祁辰昀:“首先,你也算不得個男人;其次,你說周騫成這么想,我還能認同?!?/br> 祁辰昀看著滿地的八卦雜志笑:“雖然不懂事,但還算討喜,一起生活應該樂趣也不少,陸珩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妥協的?!?/br> 周期看著祁辰昀詭異的笑容,心里發毛:“祁辰昀,我在你眼里是不是還是一只猴子?”祁辰昀起身走到門口時才點頭迅速離開,周期抓起枕頭打過去,門已經關上了。 過敏的癥狀早就沒了,傍晚的時候,周騫成來接周期出院,周期上車后小心翼翼地扯他西服下擺:“大王,你幫我介紹對象吧,有錢沒錢,高矮胖瘦都行,但是介紹之前,你和人講好,我有點像個猴子?!?/br> 周騫成用生了個蠢貨的眼神看她:“陸珩和祁辰昀一伙兒嫌棄你了?” “嗯,老早了?!敝芷趷灺晲灇獾膽寺?。 “嫌棄又不是不喜歡,你媽還成天嫌棄我呢,不也好好和我過到現在。祁辰昀不是從小就嫌棄你么,不也任你揉扁搓圓的,也沒和你絕交?!敝茯q成說。 老爺子到底通透,一般水準不能對話,周期靠著車窗小憩,手墊在腰上,卻摸到自己的包:“噯,我的包?” “你昨天晚上在急救室睡著了,酒店的房卡還攥著,陸珩就去希爾頓給你取了東西,怕進去惹你醒了,就放我車里了?!?/br> “噢?!敝芷谡{整了個坐姿,“大王,除了你和媽,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一直寵著我,發覺寵壞了又想著教育?” “沒有?!?/br> “噢?!?/br> 到家時,家里的阿姨迎出來問要吃什么,周期抱抱阿姨的肩:“阿姨,拿手菜都來一遍吧,醫院那粥真難喝?!?/br> 周騫成立即制止:“還是熬粥吧,身體才好,別瞎吃?!?/br> “我又不是生病住院,我已經好了,吃什么都能消化?!?/br> “真是只猴子?!敝茯q成捏捏眉心,“也就剩了頂嘴的本事,由著阿姨隨便做點吧,爸爸晚上還有應酬不在家,司機也休假了,晚上你別出去折騰?!?/br> 周期點頭哈腰:“大王,小的什么都聽你的,還有什么吩咐?” 周騫成點了點她額頭,施施然出門去了,家里開始成為周期的天下。從儲藏室找了兩只箱子,公寓里沒有的都塞進箱子,還有幾張舊光碟,唯獨少了一張的舊碟子,跑去三樓的放映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只好下樓問阿姨。 阿姨也上來幫忙找了一遍,想起來問她:“以前你和陸珩不是常常抱一堆碟子出去,是不是丟在哪兒了?” 周期一拍腦袋,想起來那張的碟子是還在陸珩的公寓。陸珩畢業后住在市區的一套復式公寓里,大一大二周期不去學校時,有時也賴在那兒,把家里的光碟也搬了大半去。他出國后,她又都搬了回來,唯獨忘了一張最??吹?。 陸珩喜歡,周期卻喜歡,雖然差不多的演員陣容,周期跟著陸珩看過幾次,都沒看懂。心里不喜歡,卻從來不敢說出來,總覺得越是深奧的東西,越應該敬畏,何況還是陸珩喜歡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不用再顧忌陸珩的想法,可以肆無忌憚地喜歡。她喜歡陸珩的時候,沒有的權利,現在一項項都要給自己討回來。周期從包里找出那套復式公寓的鑰匙,去洗衣機和窗臺找了一百多塊錢,家居服沒換就出了門。 過了路口,才攔到了出租車,坐到市區的時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身上的錢只夠往返的打車費。車子拐了個彎進了小區,周期抬頭看陸珩公寓的那一格沒有燈光,這下更確認他回國后,并沒有住在這里。 下車時,遇到物業,竟然被認了出來:“小周都好長時間不來啦,是不是搬到城西那邊的新貴地段了,這邊現在賣也劃算,又漲了?!?/br> “啊,這公寓不是我的啊,以前只是來玩?!敝芷诨琶Τ吻?。 待物業走遠,她才按了電梯很快上樓,掏鑰匙開門,開燈,換鞋,一氣呵成。鉆進放映室翻箱倒柜找了一番,那張光碟的影兒都沒見到。唯一的希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