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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誚意味的說:“那個男的,就是我爸。哦對了,當時好像那個女領導跟你家住一個小區?!?/br> 這不是一個復雜的故事,但在那個年代是一個足以讓人戳斷脊梁骨的是非。 唐槿的神情刺痛了裴彧的眼睛,那之后一定又更多不堪的事情,他忽然不想再聽了,抱住唐槿,親吻著她的發頂:“那跟你有什么關系,別想了?!?/br> 唐槿并不掙扎,左右這個蓋子已經拔開了,倒多倒少都是倒,不如說個清楚。 她想了想,最后還是用了最平淡的語氣,“那時候不像現在,大家沒有什么私生活這一說,所以……當時我已經懂事了,別人說三道四我都明白,不過他從來就不怎么疼愛我,我也不在乎,在乎的是我媽,她一直很好強,結果那一回,她面子里子都丟光了?!?/br> “后來,”唐槿說著,卻有些顫抖起來,“后來我們還要生活,本來這口氣就要忍下去了。學校開家長會。你一定不知道,”她忽然抬起頭,自裴彧懷里看著他,讓裴彧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裴彧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剛想說什么,卻聽唐槿問:“你現在還寫日記嗎?” 裴彧搖頭:“偶爾寫在空間里,不動筆了?!?/br> “那很好,也不在乎被人看到了?!碧崎葲鰶龅男?。 “你說什么?”裴彧只覺得心都提了起來。 “我媽當時覺得,去開家長會是唯一一件能給她長臉的事了,因為老師都會表揚我,那時候家里出了那樣的事,只有開家長會那天我看到我媽臉上有了點兒笑模樣?!碧崎榷⒅釓?,“可是你知道晚上她回到家,做了什么嗎?” 裴彧一點兒也不想再聽下去了,可是他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聽到唐槿說:“她狠狠地甩了我一個耳光,我長這么大,唯一一次挨打,抽在了臉上?!?/br> 第16章 答案 裴彧覺得特別不真實,就像在聽一出荒誕劇,唐槿就坐在他懷里,用他一輩子都喜歡的聲音,說著他聽不明白的話。 不,他聽得明白,可是他真的希望自己完全聽不明白才好。 “我媽去學校開家長會,確實聽見了老師的表揚,心情其實也算是不錯的。等到散會的時候,有人過來問她是不是唐槿的mama,然后說,希望她管教好女兒,不要讓女兒學了爸爸的壞毛病,小小年紀就做出什么不規矩的事情?!?/br> 唐槿吐了口氣,看著有些愣神的裴彧,眼中閃過一絲悲傷:“本來那個時候這樣的事情也是有的,只要不影響學習老師都不追究,可是我媽不行啊,她最不能忍的就是這個,那個時候這對她來說是要命的恥辱。你知道我說的這個人是誰吧?就是你……” “別說了?!迸釓桓铱此哪?,猛地抱住她,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發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好一會兒,唐槿才試探著推開裴彧,原本漠然的表情在看到裴彧頹喪的樣子時有了些裂痕。 她嘆口氣,“你看,我原本以為永遠都不會說出來了,到底還是修煉不夠,忍不住?!?/br> “人人都說我是個孝順女兒,”唐槿勾起唇角,“可是我在我媽最艱難的時候補了一刀,讓她又受了一回打擊?!?/br> “然后她辭了工作,帶著我回了老家,好好的會計做不了,支了個早點攤兒供養我讀書?!?/br> “有一次因為早起出攤被小混混劫了錢,受了好一場驚嚇,大病一場,再加上長期勞累,身體一度很不好,直到這幾年我在寧城安頓下來才慢慢調養好了一些?!?/br> “我知道這些事情罪魁禍首是我爸,我媽性格過于尖銳也有問題,但是當時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那個麻煩,也許我媽并不會那么干脆利索的放棄一切重新開始?!?/br> 裴彧只覺得唐槿明明人坐在自己身邊,卻無端的有些遠。 “因為我媽在打完我之后說她真的怕了,怕我也毀了?!碧崎仍秸f越快。 “我其實很想說我不會有事兒,可是我一點兒也不能肯定,因為我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也不知道你母親會做什么?!?/br> “我們那個時候太小了,自己覺得已經長大,其實什么都決定不了?!?/br> “還有,你別說我后來騙你,就算我們都長大了,就算我除了你再也喜歡不上任何人,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br> “我沒有辦法原諒你母親對我媽那番鄙視和羞辱,明明都是我的錯。我過不去這個坎?!?/br> “那件事以后我跟我媽誰都沒有再提起過,可我會記得,記一輩子?!?/br> “所以,”唐槿忽然主動撲向裴彧,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抱他,在他耳邊道:“就算我愛你,也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抱你,大約,也是最后一次?!?/br> 裴彧反抱住唐槿。 長久以來的困惑終于有了答案,卻讓他驚痛交加。 “媳婦兒”,“媳婦兒”,他一遍遍的叫著,唐槿卻從不回應,而他,卻越叫越惶恐。 肩頭傳來一股濕意,他竟然不敢去看唐槿的臉,也再發不出什么聲音。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空調壓縮機有節律的響著。 唐槿好一會兒才把裴彧推開——他雖抱得緊,卻有些小心翼翼,再不敢像從前那樣厚著臉皮耍賴,于是唐槿一推就把他推到一邊。 伸手抹了抹臉,她輕聲道:“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我走了?!?/br> 方才她的心緒并不如她表現的這么平靜,她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裴彧卻不敢挽留——他現在心里也不好過。聞言愣了一下,總算看了她一眼。 唐槿站起來往玄關處走。 在她換鞋的時候,裴彧終于站起來,用力抹了把臉,慌張的跑過來,卻強笑著說:“等我一分鐘,我去送你,大周五的,不好讓你做公交車去擠?!?/br> 一路無言。 是真的無言,兩個人都沒說過話。 依然停在上次停車的路邊,唐槿解開了安全帶下車前,裴彧說:“唐槿,對不起?!?/br> 這么多年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為是你先忘記了我們的一切,卻從不知道你的委屈。 唐槿停了停,反倒笑了:“你說過,你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br> 裴彧嘆口氣,苦笑,“好?!?/br> 他真的說過這話,那時候他一直覺得自己十分無辜,畢竟是唐槿莫名其妙從他生活里消失了連個話都不留下在先,重新有了聯系的時候琵琶別抱談了男朋友在后,可是因為自己愛著她,便愿意包容,愿意原諒。 可是現在看來,究竟是誰是誰非呢? 有好一陣子,唐槿沒有收到裴彧的任何消息——預料之中的事兒。 唐槿也說不好自己是怎么個感覺,好像一下子輕松了起來,又覺得極